比賽就這樣以菜雞互啄的形式一路進行到了最後一節。
這時候無論是亞曆克斯還是其他人,都已經開始體力不支、氣喘籲籲。
雖然激烈的比賽是很消耗體力,但不得不說,最大的消耗是雙方層出不窮的陰招。
——畢竟兩邊都有泉外的人,傳統藝能那都是刻在DNA裡的。
比如第三節的時候,紅隊的隊員就成功以身體撞開了球門上的蚊帳、把球強行偷渡了進去。
當時亞曆克斯一臉“這是犯規但對麵不要臉所以我也不應該要臉”的複雜表情,默默加入了慶祝的隊伍。
解說:“看來大家的體能已經逼近極限了,動作的失誤也越來越多了……啊呀,烏雲摔了一跤,球杆打到了亞曆克斯的頭盔上,裁判示意犯規……話說這個摔跤是真摔還是假摔?棍子揮舞的方向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是真摔,”薑婉看得清清楚楚,“林成晏伸腳絆的。”
在場上奔跑的林成晏心裡一抖,當場絆了一個狗吃屎。
就在附近的林文武立刻提著球杆上前痛打落水狗:“嘿嘿嘿,你小子總算落到我手裡了,烏雲的仇就讓我替他報了吧!”
“等、啊——!!”
亞曆克斯對場上發出這種慘叫聲、卻沒有裁判吹哨的場景已經從驚恐快進到麻木了。
如果林成晏這會兒就在他的進攻路線上,他甚至會考慮一腳從林成晏背上踩過去。
場上比分是9:7。
在亞曆克斯的拚搏下,紅隊仍然保有兩個進球的優勢。
如果是保守一點的教練,這時候可能已經在考慮如何以防守戰術來拖延剩下來的時間、保住一場勝利了。
但亞曆克斯的追求遠不止於此,他不是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退縮的性格!
就在此時,因為剛剛打了亞曆克斯的頭盔、這會兒正在懲罰區待機的烏雲突然舉起手:“裁判,我想上廁所!”
蔡老師瞥了他一眼:“那你去啊。”
烏雲火速和預備隊員交換,拿著手機跑走了。
蔡老師掃到一眼,心裡無比納悶:都什麼時候了,去廁所還不忘帶著手機?刷忘記時間了怎麼辦?
“哦?烏雲暫時退場了,他匆匆往外跑去……啊,人有三急,是去上廁所吧?畢竟比賽開始也有好一會兒了。”解說借著這個機會說明了一下換人的規則,“隻要他能在比賽結束之前回來,仍然能夠通過替換上場。”
雖然“人有三急”是個很好的借口,但薑婉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為了確認這個想法,她往自己班級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周河也不在人群裡坐著。
——又讓這個腦回路清奇的未來商人做成了一筆生意。
……
三分鐘後,烏雲匆匆跑了回來,交換重新入場。
而主席台慢吞吞地上來一個皮膚蒼白、身材瘦弱的外國人。
薑婉瞥了一眼,關掉麥克風:“理查德。”
理查德奄奄一息:“你們國家夏天的溫度太可怕了,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快要脫水了。”
“你可以會你的實驗室。”
“不,我想親眼看看測試表現。”理查德說。
薑婉:“……等一下,測試?你之前沒有測試過嗎?”
“我在這邊連實驗室都沒有,能做出一個雛形來就非常了不起。如果你能表示出適當的尊重,我會非常感謝。”理查德生氣起來也有氣無力,看起來仿佛真的被曬成了人乾,“如果不是因為安全性上有一些欠缺,我早就能參加你們的運動會、橫掃所有項目了。”
薑婉抓住了關鍵詞:“安全性有欠缺。”
“對。”理查德長長歎氣,“有卡住的風險。”
“卡住之後人會怎麼樣?”薑婉追問。
“比較嚴重的情況應該是把四肢、關節等等扭斷吧。”理查德平淡地說,“畢竟力量很大。”
解說一臉驚恐地看著理查德。
理查德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你在擔心你的同學嗎?大可不必,你看這個。”
他從雙肩包裡掏出一張文件放到薑婉麵前。
薑婉低頭一看,首行白紙黑字寫著大字:Discimer。
她沉默兩秒鐘,是在思考烏雲認不認識這個單詞是“免責聲明”的意思。
烏雲英語不差,應該認識。
——所以他就隻是單純蠢而已,真是讓人鬆了一口氣呢。
“所以,”薑婉托腮看著綠茵場,“你覺得他會如何使用這件工具?”
理查德不假思索:“光是依靠外骨骼的力量,他就足以撞飛場上的任何一個人。隻要球到了他手裡,沒人能阻擋他。”
場上,烏雲朝自己的隊友比了一個事先約定好的手勢。
藍隊的球員們同時興奮了起來,拚了老命往球的方向衝去,顯然所有人都以為烏雲要在長曲棍球場上開無雙。
但烏雲比他們衝得更快,他擺了一個準備衝刺的姿勢,雙手點地,而後一抬頭鎖定目標,飛一般地彈射了出去。
說是飛一般,那當真是一點也沒有誇張。
光是第一踏,烏雲就輕輕鬆鬆橫渡了好幾米的距離,比校運動會的立定跳遠冠軍還要誇張。
解說震驚:“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就是人類突破了極限、不,那就是人類解決了尿急之後的暢快感嗎!!”
薑婉:“?”你至少也說腎上腺素吧。而且你不是已經看到了理查德手中那醜陋的交易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