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白酒的區彆,越明時又怎麼可能喝不出來。
薑與岸一本正經,大聲控訴:“婉婉,他未成年飲酒!”
越明時:“……”
晏有山半閉著眼背:“未成年人保護法第十七條,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不得實施下列行為……放任、唆使未成年人吸煙、飲酒……”
越明時:“……”
薑與遙驚恐道:“我不要坐牢!我還要打比賽呢!!”
越明時聽了三句發瘋,終於確定這群人都喝醉了。
他抬頭一看,薑父認真地把買蛋糕送的天使頭飾戴到薑與遙的頭上去,而薑母則嘿嘿笑著給薑與岸紮一根衝天小辮。
而全程喝著牛奶的薑婉正一手拿叉子吃蛋糕,另一手拿著手機津津有味地拍攝著眾人發酒瘋的現場。
越明時開始覺得頭疼了。
“我可沒沾,”薑婉說,“隻有下午吃了一點酒心巧克力。”
“這一桌就沒有一個酒量好的嗎。”越明時說。
地上的一箱酒,甚至才空了一半,這群人就醉成這樣了。
——那還是一箱!果味!雞尾酒!!
薑婉留下在場諸位成年人的黑曆史,轉手就發到了家人群裡。
越明時手機一響,但他完全沒有看手機的心思。從自從小時候被薑婉撿到、被她帶回家,越明時就決心要保護好她。
他發誓絕不會和越萬霖一樣當一個半吊子的保護者。
因此,萬事隻要薑婉覺得好,越明時就覺得好。
所有的事情都以“薑婉喜歡”為唯一的前提和標準來執行,萬事就都會變得很容易。
十幾年下來,越明時早已習慣於此。
所以,十八歲的薑婉說自己沒有特彆的生日願望,想吃酒心巧克力,越明時就拿出手機搜索附近哪裡有酒心巧克力賣。
……如果心中覺得不舒服,那也隻是他自己的感知和正常人不同。
因為正常人不會在覺得“幸福”的時候感覺到“痛苦”。
“下周我答辯完,回泉外看看?”薑婉問。
越明時一轉眼,發現薑
婉正戴著惡魔頭飾和迷迷瞪瞪的薑與遙自拍合照。
一臉精英模樣的晏有山認真入鏡,很土地給兩人腦袋後麵比了剪刀手。
越明時無語了幾秒鐘才回答薑婉的問題:“好。”
按下快門的薑婉轉臉朝越明時看了一下,突然笑了。
那笑容越明時可太熟悉了——薑婉要惡作劇。
或者用現在流行的說法,薑婉又要迫害彆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薑婉把薑與遙頭上的天使頭飾拔下,三步並作兩步往越明時身邊走去。
越明時才剛剛繃緊身體,晏有山突然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我該回家了,明天還要去律所搬磚。”
晏有山這麼一站,椅子被他的腿撞得往後退了一小段,差點撞到薑婉身上。
越明時下意識就要伸手扶,就看見薑婉麵不改色地把椅子往回一踢,正好撞在晏有山脆弱的腿彎,後者哎呀一聲就腿軟倒了下去。
晏有山立刻勃然大怒:“是誰?趕緊坦白從寬!”
而薑婉已經到了近處,她彎下腰去,充耳不聞地把天使光環戴在了越明時的頭上,滿意端詳。
越明時想抗拒又沒抗拒,他隻是盯著薑婉頭頂的惡魔角看了一會兒,撇開視線。
晏有山眨眼之間就和薑與遙打起來了——或者說,是被薑與遙按著打。
薑家父母認真地充當觀眾歡呼吹口哨,薑婉蹲在旁邊充當裁判倒計時。
而薑與岸又摸到了越明時身邊,醉醺醺地道:“你這孩子心理有問題。”
越明時不想理會醉漢。
薑與岸卻很自信地接著往下說:“你能不能,就是,對自己的想法坦率一點?有想要的東西很正常啊!”
越明時看他一眼。
薑與岸又說:“我還想要永遠不碼字呢!”
越明時冷漠地用腳推開薑與岸的椅子:“我和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