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陣叫人捉摸不透的風。
在他絲毫沒有自覺的rl不分中，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以池雪焰想了一會兒，輕聲說：“在來的路上，我有過一些想象。”
寬敞的辦公室裡明明有沙發。
賀橋抬眸注視他，靜靜地聽著。
沒什麼事值得過分在意。
午後的陽光分外明亮。
他也玩過音樂，懂得欣賞出色的作品。
哪怕失敗了，也不會覺得遺憾。
“您先生真的……”她想了一會兒要怎麼描述，才找到了合適的詞，“很有魅力。”
跟婚禮上一樣般配。
關於那個勝過了他的主角。
溫和俊美的年輕總裁，和他氣質強烈的另一半。
控製室裡的工作人員做手勢示意結束，段若摘下耳機，走出安靜的錄音棚。
這是交換意見的時間。
在突如其來的提議麵前，員工們有些驚訝地望向他。
池雪焰是第一次坐在辦公桌上。
“可是，小黃老師居然rl不分。”
賀橋頓了頓，又補充道：“在沒有明顯問題的前提下，我一般不乾涉這些項目的具體決策。”
他已經開始喜歡這個藝名。
在笑聲中，曇花一現後被埋沒了很久的歌手主動開口：“其實，叫段落也不錯。”
在場其他員工的想法也跟他一樣。
小黃撓撓頭：“對啊，段落……沒叫錯。”
他講話很慢，像是動畫片裡的樹懶，又透著無比認真的味道。
池雪焰收回漫無邊際的思緒，轉而同他說正事：“你們會要段若的那首歌嗎？”
被擱在調音台上的耳機裡，輕輕傳出那道令人過耳難忘的旋律。
賀橋坐在原處，應聲道：“我知道了。”
也許乍一聽，段落這個名字很好笑。
與其冒險執著於用自己的名字，不甘於那個被奪走的本名，為什麼不稍加改變呢？
而且他忽然發現，這個一高一低的姿勢，更適合扯對方的領帶。
聽完段若的試音，賀總和池先生一同回到了辦公室。
池雪焰利落地從辦公桌上下來，與賀橋道彆：“晚上我回家吃飯，不一定過來睡。”
池雪焰知道他是在問，這一次需不需要乾涉。
而賀總望著寬大的辦公桌麵，好像在走神。
在這個人眼中，好像一切都可以變得有趣。
聞言，任性地坐在桌上的人轉頭看了眼時鐘。
周圍的空氣裡仿佛仍殘留著灼熱的體溫。
可惜賀橋今天沒有戴，隻穿了襯衫。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賀橋，清晰地看見對方眼眸裡的詫異。
他不知道賀橋對於這個書中主角的看法，同樣地，賀橋也不清楚他此刻的感受。
聽完現場版的朋友小黃，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慢吞吞道：“比DEMO更好……特彆好。”
這下池雪焰反而生出幾絲好奇：“你聽不出來區彆麼？”
他認真地問：“我可以不署原來的名字，這樣法律上的風險會不會小一些？”
賀總似乎跟她想到了一起，開口問她：“還要多久能搬過去？”
所以段若在刹那間，有了一個此前從未考慮過的決定。
音樂部的小黃主動征求頂頭上司的意見：“賀總，您覺得段落老師這首歌……怎麼樣？”
至少他努力嘗試過了。
秘書黎菲菲小心地關上總裁辦公室的門。
看起來有些靦腆的歌手，語氣是熱切的：“我真的很想再唱歌，再回到舞台上……隻要是我，名字不重要。”
片刻後，他忽然問：“下周可以嗎？”
不是嘲笑，不是挖苦，就是單純地覺得這麼念很好玩。
她一下子變得很期待公司搬到新地址後的日子。
一頭紅發的青年看向那個講話調子特殊的員工，語氣十分輕盈：“你剛才叫他什麼？”
他們麵對麵，距離格外接近。
半晌後，賀橋輕聲道：“我會讓他們自己決定。”
連段若自己都笑了。
房門合上前，她看到的最後一幕，是恣意地倚坐在辦公桌上的池先生，指揮著賀總在桌後的皮椅上坐下。
“等真的親眼見到他，我的心情確實有一點複雜。”
隻好坐辦公桌了。
“我該回去哄小朋友了，你忙吧。”
但它的發音更加乾脆，仿佛更為堅定有力。
第一個點出來的池雪焰，態度那樣大方坦然。
他看見池雪焰又一次笑起來。
他轉身走出辦公室，外麵頓時響起黎秘書的聲音，笑盈盈地送他出去。
小黃表情一愣，茫然地重複了一遍：“段……段落老師？”
坐沙發顯得太疏離，又不至於坐賀橋腿上。
婚禮上隻是遠遠望見，現在有了更近的接觸，體會也更加真切。
房門關上，隻淌過一縷抓不住的風。
段若總算放鬆下來，接著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除了音樂部門的幾名員工，控製室裡還多了兩個聽眾。
“現在他提出署藝名，風險相對降低，他們討論後應該會接受。”
他的語氣裡洋溢著一種分外輕鬆的情緒。
最近他常常幫眼前的人整理領帶，似乎有點上癮。
池雪焰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糾正道：“是段若，不是段落。”
池雪焰想到那有趣的一幕，目光裡便閃爍起晶瑩剔透的笑意：“而且，這首歌值得被更多人聽見。”
池雪焰說著，伸出手指叩了叩身下的桌麵，語氣一本正經：“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她說完後，屏聲靜氣等待著老板的意見。
現在已經是八月底，其實不剩多少天了，她覺得還是挺快的。
賀橋坦誠道：“旋律和嗓音都相當抓耳，我認為很適合做廣告曲，有傳播潛力。”
但大家同樣清楚那個最大的障礙。
麵帶感慨的秘書卻沒有馬上走開，還有話想講。
原本略顯沉鬱的氣氛，霎時消散得一乾二淨。
幸好是夏天，被太陽照耀著的桌麵有幾分熱度，坐起來還挺舒服。
“我在努力表現我們很恩愛。”
不得不說，這個視角格外新鮮。
“所以，我真的是個反派。”他最後調侃道，“一見麵就害主角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黎菲菲回來，禮貌地敲門：“池先生已經驅車離開了。”
……她真的不太想關門的。
黎菲菲立刻回答道：“按目前的進度，預估是下個月中旬左右，就能在新的寫字樓裡開始正常辦公。”
有著比段若聽起來更豐沛的力量感。
“什麼區彆？”小黃一臉懵，語調依舊緩慢，“段落？段落？有……區彆嗎？”
無論是段若還是段落，那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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