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色孱弱的九殿下對著一身男裝英姿颯爽的蘇清滿目柔情,眾人隻覺得詭異。 這種視覺,怎麼那麼像小媳婦仰望大將軍呢? 蘇清是大將軍,沒毛病。 但小媳婦…… 屋裡原本沉悶的氣氛,因著這份詭異,驟然鬆快了些。 蘇清無力的看了一眼表演欲爆棚的某人,轉頭朝薛天道:“帶人去搜!” 四個字,從蘇清口中說出,宛若軍令。 再加上薛天一句,“末將得令。” 虎步生風的離開。 震的屋裡的福公公和幾個太醫一愣一愣的。 福公公看向蘇清,“那位是?” 蘇清笑道:“昨日打了謝良十幾鞭子,謝良暫時下不得地,我從平陽軍調了個人過來暫時接管謝良的差事。” 眾太醫…… 原來是平陽軍的人,難怪! 福公公瞧著薛天的背影,目光微深。 福星跟著補充,“我們主子還調了個人來做賬房,今兒早上才上任。” 福公公…… 眾太醫…… 謝良是大總管,謝輝是賬房。 現在蘇清早上派了人來接替這兩樁差事,晚上就鬨出這種事。 這要再看不出其中貓膩,乾脆打回娘胎重造吧! …… 方才府中鬨鬼,福星捉鬼,早就驚動了闔府的下人拭目以待接下來的事。 所以,薛天簡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謝良的屋裡搜出了一包藥粉。 藥粉遞到太醫手中,幾個太醫各自看了看,為首的朝容恒和蘇清道:“殿下,王妃,正是這種藥粉導致府中下人身上起滿紅疹。” 容恒陰著臉,“這藥粉,在哪裡找到的?” 薛天回稟,“謝良屋裡。”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徹底明了。 福公公斟酌了幾句安慰的話說完,帶著太醫和那包藥粉以及那個裝鬼的頭套離開。 他們前腳走,蘇清轉頭看向容恒,掌心朝上。 容恒一愣,“什麼?” 蘇清眼珠上移,“一千兩。” 容恒…… 嘴角一抽,“你要不要討債討的這麼快,你還怕我不給你?” 蘇清脆脆的道:“對!” 容恒橫了蘇清一眼,“本王豈會昧下你區區一千兩銀子!” 蘇清笑道:“那“本王”就給我吧。” 容恒幾乎咬牙切齒把一千兩銀票甩給蘇清。 蘇清心滿意足收了,轉手交給福星。 福星笑眯眯接了,“主子,自從和九殿下認識,您都攢了好幾萬了。” 容恒…… 聽著怎麼感覺他人傻錢多很好騙的樣子? 長青同情的看了容恒一眼。 殿下,沒錯! 容恒…… 損失一千兩,也沒有阻止容恒那顆充滿求知欲的心,“你怎麼知道,福公公一定會來?” 蘇清指指自己的腦袋,“我這個和你那個不一樣,不是擺設。” 容恒黑著一張臉,險些吐血,冷哼一聲,“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蘇清剜了容恒一眼,“技不如人,少說酸話。” 容恒雖然很好奇,蘇清到底為何這麼篤定的知道,謝良一定能見到皇上,可蘇清不說,他也不好再拉下臉問。 喝了口茶,容恒道:“你知不知道,這次,你把太後也給坑了。” 謝良進宮,可是先見的太後啊。 按照常理,任何正常人的思路,太後都該攔下謝良。 可偏偏沒有,不僅沒有,還把謝良送去禦書房。 這麼腦殘的事,都做的出來……想到自己損失的那一千兩,容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現在,事實的真相是,那根本不是猩紅熱,隻是普通皮疹。 這樣一來,彆人怎麼想? 肯定認為,太後知情。 太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清麵色坦然,風平浪靜,“知道呀,當時我用鞭子抽謝良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麼多對付謝良的法子你不用,偏偏選擇這麼極端這麼殘暴的一種,彆說你是為了鋪墊啊!” 蘇清點頭,“對呀,不這麼極端,如何能打的謝良失去理智。” 容恒…… 人家現在說,這一切都是她神機妙算,他能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坑太後?這次太後又沒惹你!” 蘇清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了容恒一眼,“難道非得她惹了我我才能還擊?” 容恒…… 難道不是嗎?那可是太後! “我問你,帶兵打仗,明知道對方就是你的盤中餐,難道你放著肥肉不順便咬一口,還要繞路?難道敵人按兵不動,你就不組織有效進攻了?” 容恒啞口無言。 轉而想到當時在平陽侯府的牆頭上,他親眼目睹蘇清向平陽侯府老夫人下手的一幕。 親祖母都下手,何況太後! 對蘇清又有了重新認識的容恒,果斷決定結束這個不愉快的對話。 “你準備如何處置他們?”容恒提出新問題。 蘇清道:“謝良在宮裡,陛下會處置他,至於謝輝和趙正,攆出去就是。” 容恒有點難以置信。 這麼暴躁的蘇清,僅僅隻是把人攆出去? 蘇清白了容恒一眼,“我隻是替你清理門戶,有必要讓自己背上人命嗎?” 容恒…… 再聊下去,他會死的。 真的。 扶著長青起身,容恒果斷去了書房。 他要靜靜。 今兒,他真的重新認識了蘇清。 以往,隻知道她那些狼藉的聲名,今兒第一次見識到她談笑間運籌帷幄。 居然從抽謝良那天,就布下了今兒的局。 容恒前腳走了,後腳蘇清就吩咐薛天,將謝輝和趙正全家攆走。 之前,為了防止謝輝和趙正再生事端,福星捉鬼的時候,蘇清就讓薛天控製了他們二人。 攆走,隻是動動手腳的事,並不非周章。 一時間,府邸最為耀武揚威的三個人,全栽了。 這是蘇清進府的第三天。 下人們的心思,如潮起潮落,澎湃湧動。 寧遠心立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月色,神色晦暗不明。 春桃站在旁邊,“娘娘,且先睡吧,萬一明兒要進宮呢。” 今兒把話遞了出去,事關何清瀾,一旦太後收到消息,一定會召寧遠心進宮親自問話的。 寧遠心瞧著外麵晃動的花枝暗影,輕輕搖頭,“不會,最起碼,明日不會。” 謝良搬起石頭不僅砸他自己的腳,更是把太後的腳重重的砸了。 吃了暗虧的太後,豈能就這麼算了! 寧遠心晦暗的麵上,忽的透出一抹笑,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txt/92/92717/ 。_手機版閱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