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聽著懵逼:“哈?軍事思想才2.0?我可是抄了(聲音變小)太子殿下的作業寫的,那老師是不是瞎了眼?”
思蕊說:“郵件上是寫著2.0沒錯。”
“嘖嘖,曆史和社會實踐、書法課都是公共大課,老師不是軍院的,成績就高,裝甲史、行李箱和思想都是本院的課……”白黎撇撇嘴,“我以為我可以拿4.0的。”
不是她自信心爆棚,是她在本院課上下的功夫遠比公共課多,這成績也太明顯了,尤其是軍事思想,2.0……嗬嗬嗬嗬,記得沒錯的話,教那門課的杜祿口碑很差。
“算了,好歹是及格了。”白黎捏著鼻子忍了,決定下學期一定好好督促劉以斯鍛煉作為報答。
在她這裡,此事翻篇。
然而,彆人未必。
*
晚上九點半,白黎從訓練大樓裡出來,正準備回宿舍休息。六月初的天氣不錯,月明星稀,夜風清涼,她決定走回去。
路過教學樓的時候,她突然看到有個人直直衝了出來,沒看見她的存在,險些和她撞個正著。
“我去,誰啊!”白黎好險才避開,定睛一看,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喬昔。
她頭發蓬亂,麵頰緋紅,呼吸粗重,衣衫也有點亂,待看清楚了是白黎以後,臉色刷一下變白了。
白黎愣了愣,猶豫要不要裝作沒看見的時候,喬昔已經叫出了她的名字:“白黎!”
“喬昔?你怎麼跑這麼快啊,差點撞到我,是不是急著去訓練樓啊?彆急,老實說期末考期間開到十二點,你慢慢走也來得及。”白黎一口氣說完,借口台階全找好了,眼睛和瞎了似的,就當自己看不見她的異樣。
可是喬昔拉住了她,語調裡忍不住哭音:“白黎,我該怎麼辦?”
白黎問:“多嚴重?”
“我不能掛科。”喬昔沒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
白黎一頭霧水,難道是她猜錯了,喬昔隻是考試沒考好?她安慰道:“是哪門課?找教授通融下行不行?”考試的成績應該沒這麼快出來,多半是前麵的論文沒寫好,這隻要在最後出成績之前找教授溝通下,再改一遍交上去,說不定就能過了。
“杜祿這個混蛋!”喬昔咬牙切齒,“他居然要我給他……不要臉!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算什麼老師?”
白黎倒吸了口冷氣:“你說什麼?”
“他今天把我叫去辦公室,說我論文沒寫好。”喬昔強忍著喉頭的澀意,“不過看在我平時上課認真的份上,可以再給我個機會,我還把他當好人……一直在謝他,沒想到他突然就對我動手動腳……我氣不過推開了他,他和我說,要是不聽話就不讓我及格……”
白黎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對於他們來說,期末成績是很重要的:績點高的可以被選拔去特彆訓練營特訓,績點低的就不行,而要是有過掛科的情況,就不能保證畢業後可以進入四大軍團。
所以,可以低空飛過,絕對不能不及格,否則把你分配到其他軍團裡,說不定一輩子都摸不到機甲,大學白上。
杜祿拿這個威脅喬昔,可以說是很不要臉了。
喬昔抹了抹眼淚,低聲問:“我該怎麼辦?我不能不及格,我要是不及格了……以後肯定沒有辦法調去四大軍團的。”她隻是個出身在第六區的平民女孩,家裡沒什麼背景,畢業後分配到哪裡就是哪裡,若是與四大軍團失之交臂,十有八-九今生無緣了。
可是要她“聽話”,她怎麼做得到?
她按捺不住,淚水糊滿了麵孔:“為什麼是我?我該怎麼辦啊?”
白黎說:“你彆哭了,哭也沒用。”
喬昔脫口道:“那你說我怎麼辦啊?我和你不一樣,在得罪朱莎以後還能找到劉以斯……”
白黎沒接話。
過了會兒,喬昔蹲下來,喃喃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有點嫉妒,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啊!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做錯什麼。”白黎跟著蹲了下來,“錯的是那個濫用權力的家夥,不是你,你什麼都沒錯。”
乾燥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點點水跡,喬昔無聲地哭泣著,哽咽問:“我現在該怎麼辦?”
白黎實話實說:“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話,寧可掛科也不會理他,可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做。”
“我不想掛科,但也不想聽他的話。”
白黎想了想:“他是教授,總歸也是要臉的,要不然你先去把論文改了,然後交的時候我陪你去?或許有第三者在場,他就不會怎麼樣了。”
喬昔想不出彆的辦法,茫然地點了點頭。
白黎把她拉起來:“我們先回宿舍改論文吧。”
喬昔沉默地站起來,跟她往宿舍走去,許久,輕輕說:“對不起啊,我那個時候很輕易地放棄了你,你現在卻沒有放棄我。”
“不要太苛求自己了,你有父母有前途要顧慮,和我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不一樣。”白黎把手插在褲袋裡,到脖頸的短發被風吹成一團亂,“再說了,也不是就是你的事,今天他敢騷擾你,指不定明天就會對我下手,幫人就是幫自己。”
喬昔破涕為笑,抬起手背擦去了眼淚:“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沒爹沒媽沒錢的人,你有什麼好羨慕的?”
喬昔奇跡般地抓住了重點,沒爹沒媽沒錢,可是沒說沒有男朋友:“所以,你真的和劉以斯在一起了?”
“想太多,我有男朋友的。”白黎翻白眼。
喬昔不信:“你有男朋友?怎麼從來沒見過?”
白黎幽幽地說:“因為是網戀啊。”雖然是在同一個星球,但是自從要複習期末考以後就沒有見過,不是網戀是什麼?
啊,想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