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看見是一個熟麵孔,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是熟麵孔這事就簡單多了。
看著岑溪驚訝的表情羅清立即解釋:“岑侍衛長,其實是這樣的,我妹妹生病了,我想來給她抓一副藥。但剛剛那個官差說這條道不許通過,可我妹妹生著病呢,我就想讓官差通融通融。可這位官差突然就抽出一把刀,將我的馬驚了,就輕輕地碰了他一下。”羅清說著還伸出食指與拇指比了比,證明她所言不虛。
岑溪瞥了一眼受傷的官差,蹙眉。羅清瞧見岑溪的反應,也跟著朝官差看過去。隻見被踢的官差嘴角有著殷紅的血跡。羅清斷定,這是被踢出內傷了吧!
“這位官爺的體質著實有點差啊,該好好注意身子了。”羅清睜著眼睛說瞎話。雖說將觀察重傷不地道,但怎麼著胳膊也不能往外拐啊!
“你…咳咳~”觀察被羅清氣到了,又嘔出一口血。岑溪則抱著侍衛刀在思考,要不要放過羅清。
羅清見狀,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於是從自己的荷包裡取出一塊碎銀。翻身跳下馬車,塞到官差的手裡。聲情並茂地道:“這位官爺,小妹生病,在下也隻是關心則亂,馬兒不懂事,莫要計較。”羅清說了一大堆話,明確的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金寶隨意踢人是不對,但侍衛如果不抽出刀金寶也不會踢他。就當自己的銀子掉水溝了吧!
“沒事沒事,謝謝羅公子了。”
官差剛見到羅清竟與他的頂頭長官認識,實則心裡就範慫了。還以為會遭對方報複,沒想到還賺了一筆。
羅清轉身,看著岑溪。
“既然已經解決了,羅公子就先行離開吧!”岑溪出聲道。
“岑侍衛長,羅某還有一件事能否麻煩您,我已經到了這,過了前麵那條街,我就能到了目的地。若是退回去重新找路,我又會花費許多的時間。所以能否看在咱們曾經有過一點點的交情上,放我過去?”
羅清目露希切,語氣真誠地求情道。她實在不想再花時間找路了。
岑溪沉默地望著羅清,思考事情的可行性。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岑溪露出愧疚的眼神,於是開口:“羅公子,前方街道特殊。相信你也聽說了傳聞,那正是事發地點,你確信你還要過去嗎?”
“我確定。”羅清想都未想,直接一口應道。
“好,放行。”岑溪走到街旁,眼神示意羅清可以離開了。
羅清目露感激,迅速跳上馬車,就驅著馬車前進。
拐過彎後,羅清才知道封街道的原因。此時的街道上橫躺著難民的屍首,死狀慘烈,血跡濺得到處都是。
街道上有兩撥人在清理屍首,羅清馬車的出現顯得格外的顯眼。
羅清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境況心中難免動容。但她並不覺得可怕,她曾經見過比這更淒慘的畫麵,她隻是覺得可悲。官差與將領的手段果然有區彆,將領使的是雷霆手段,以暴製暴;而官差就要溫柔得多,除了關押還是關押,以至於導致牢中的犯人爆滿。牢中不會挨餓,就有難民想儘辦法的想要進牢。
羅清挑著已經清理過的街道駛過去,車輪軋過街道,也軋到滿地的血跡上,更是軋到羅清的心上。
馬車很快的駛過街道,隻留下一群疑惑的官差與邊境將士。
“岑溪,怎麼回事?不是說不許同行了嗎?”
丁城主望著下方遠去的馬車,心裡十分地唏噓。他不希望有人看見這悲慘的一幕,他自己瞧著都難受得緊。
“大人,是羅公子。他妹妹生了重病,需要儘快醫治。”岑溪一本正經地說著模棱兩可的話。
“哦,是他啊!倒是許久未見了。”丁城主想起了那個聰明的小兄弟,這陣子他確實是忙了些。
“確實是…許久未見了。”
丁城主對麵坐著的年輕將領突然出聲,隻見他身披盔甲,麵容俊秀,腰間佩著一把軍刀,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赫然就是除夕夜與羅清打個一次照麵的軍官。
“沈副將認識羅公子?”丁城主戚戚然地問。心中甚有所感,這羅公子不簡單啊,連邊疆將領都熟識。
“他的馬倒是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