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底的天氣跟見了鬼似的,氣溫仍高漲不下。羅清買了治咳嗽的藥材後就走了另外一條道出了城。
為了不被烈日灼傷羅清躲進馬車,但事與願違,馬車裡悶熱得讓她根本喘不過氣來。羅清不得不掀開馬車簾通風,但人仍是待在馬車裡的。
回家的路程不近,但也不遠,就算是趕馬車,也還是需要花些時間的。在此途中,馬車軲轆軲轆地響,羅清頗感到幾分無趣,腦中思緒萬千,突然就想起岑侍衛長說的話“不要去倉庫。”
為什麼呢?羅清隻覺得有幾分奇怪。
自從在倉庫借給丁城主放軍糧以後,羅清就將裡麵的工人給遣散了。官差接手以後,她就沒有再管過。
到底發生了何事,這岑侍衛長會突然專門提醒自己?
心中有了不知所謂的問題,羅清就越加的好奇。羅清從來都不是不求甚解的性子,越好奇就越控製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念頭。這岑侍衛長不說還好,羅清早就將倉庫的存在忘得一乾二淨。而如今他這突如其來的的話反而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就去瞅一瞅吧!
羅清私自決定,她倒要去瞧瞧有什麼奇怪的。
“金寶,去倉庫,今晚給你加餐。”
金寶立即調轉車頭,朝著倉庫所在的方向駛去,馬蹄明顯比之前歡快了些。
片刻之後,倉庫就出現了在了羅清的視野裡,隻見高高的圍牆內冒出幾片瓦頭。倉庫是用來儲糧食的,所以建的不是很高,大概兩米多,比圍牆高不了多少。
馬車不停地發出軲轆地聲音,隨著馬車的逐漸的走進,也引起了侍衛的注意。
“站住,官府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離去。”一個官差攔住羅清的馬車,朝著馬車喝道。
羅清從馬車裡冒出頭來,笑問:
“這位官爺,這裡的糧食不是已經告罄了嗎?”
“放肆,官府機密其實你這閒雜人等所能打聽的。”
“官爺,我原先是這倉庫的主人,想著進去看看情況,若是雜亂的話好請人將裡麵打掃乾淨,以便日後使用,這沒錯吧?”
官差的臉色緩了緩,“原來如此,但城主已經下令,除了吳大夫任何人不得進入。公子請離開吧!”
“謝謝官爺。”羅清疑惑,為什麼隻許大夫進入?這吳大夫又是誰?
心裡的疑問越加的多,羅清隻好在官差目光下作勢離去。
轉過一個路口後,羅清就將馬車停到一顆大樹後。由於烈日炎炎,大樹的大部分樹枝早就已經枯死了。
倉庫是羅清看著修建的,論對倉庫的熟悉度除了修建的的師傅,就隻有她了。
羅清熟門熟路地擇了一條偏僻的小路朝著倉庫而去,倉庫依山而建,想要進去的辦法有很多種。圍牆也就兩米多左右,並不高,羅清很輕鬆地就翻過了。
羅清小心翼翼地朝著前院而去,剛到拱形門口,就聽見了幾個官差的抱怨聲。
“哥幾個真倒黴,被派來看守這裡。”
“就是就是,我寧願守大門,也不想進這裡麵,誰知道會不會染上邪病?”
“呸呸呸~好的不靈壞的靈。”
羅清悄然地瞥了一眼,隻見幾個官差臉上都捂著白帕子。眼睛以下的部分被捂得嚴嚴實實。
羅清見狀,立即收回視線,心中的疑慮瘋狂增長。到底怎麼一回事?看來事情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
“咳咳~”若有若無的咳嗽聲不知從哪裡傳來。羅清瞥向左側的倉庫,邁步緩緩地走了過去。尋著一個窗戶,羅清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今天可有何症狀?”
“咳嗽不斷,感覺心口有一團火,悶悶的。”
對話聲從倉庫裡傳出,羅清循著縫隙望進去,隻見一個中年男人背對著她。那人身著一襲棕色衣服,麵上與在拱門處遇見的官差一樣,捂著一張白帕子。
在他的四周的地麵上,安置著許多衣著破爛的難民,難民身下皆鋪著竹席。
羅清了悟,原來她的倉庫依舊成了難民所,這丁城主算盤打得還真響。
“咳咳~”斷斷續續地咳嗽聲傳出,羅清又覺得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簡單。一個恐怖的念頭突然升起,羅清隻覺得後背發冷,頭皮發麻。
“不會的,不會的。”羅清不斷地安慰自己,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毒老鼠基地早就已經被她全部搗毀,應該不可能會有漏網之魚。就是一些逃難的難民罷了。
羅清抬步離開,擔憂始終縈繞在她的心裡。不管她如何的安慰她自己,心中總是覺得安靜不下來。
羅清循著原路離開倉庫,架著馬車回家。
———
“雲梨,該藥喝了。”羅清端著煎好的藥走進雲梨的房間。
“嗯~”
雲梨艱難地坐起身來,隻見其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汗水涔涔浸濕了鬢發。美人不愧是美人,就算是生病了也隻是換了一個“病美人”的稱呼。
雲梨接過藥,直接一悶頭就喝了下去。雲清手裡握著麥芽糖,驚訝地瞧著喝藥利索的雲梨。女孩子不都怕苦嗎?
羅清好奇地問:“這藥…不苦嗎?”
雲梨搖搖頭,虛弱地道:“苦.”
“那你怎麼喝得那麼乾脆?一點也沒有猶豫?”
雲梨聞聲,輕笑“小姐,這藥雲梨早晚都得喝,早苦晚苦都是苦,何不早早的喝掉,省得越想越難受。”
羅清咀嚼著雲梨的話,隻覺得其中蘊含著人生道理,腦中似乎是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也是,早苦晚苦都是苦。”
“來,吃快糖。”
雲梨接過麥芽糖,斂下眸子,“這是小瑾兒沒有帶走的嗎?”
“嗯~”
羅清轉過身,將空碗放到桌子上,裝作若無其事地應和。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空氣靜了下來。
“小姐~”
“雲梨~”
兩人突然異口同聲的開口。雲梨訕笑道:“小姐您說。”
“嗯…明日我會上山一趟,打一些野物。雖然乾草金寶也會吃,但它這幾日都餓瘦了。”
“周邊的山裡沒什麼獵物,我可能要進深山一趟,或許我要幾日才會回來。”
“家裡吃的都有,菜全部都在地窖,乾貨也都存著的。”
“記住千萬不能出門,外麵已經不安全,咱家住得偏僻、隱蔽,相對安全些,等我回來知道嗎?”
雲梨沒有應聲,隻是一直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