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羅清見雲梨沒有反應,再次發聲。雲梨的反應著實有一些奇怪。
“小姐…您明日一定要去嗎?”雲梨仍然低著頭,語氣有一些低沉。
羅清不以為然,“就和你剛才說的差不多,這山上早晚都是要去的,明日去與過幾日去都是一樣的。”
“還有那倉庫你也不要去,本來就已經生病了,再去那邊不好。”
“嗯…小姐明日什麼時辰出發?”
“天沒亮吧!”
“小姐…雲梨…”雲梨欲言又止,嘴巴張了半天,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哎呀,沒事的,不用擔心,我什麼本事你不知道?力大無窮,身手敏捷。”羅清以為雲梨是擔心自己安全,立即露出她的小胳膊比劃比劃。
雲梨輕笑一聲,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羅清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就跨出了雲梨的房間。
生活充滿了許多未知,誰也不知道分彆會在什麼時候來臨。羅清永遠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竟是與雲梨的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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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清隻感覺雙腳像鉛塊一般,每抬一步她都感覺似有千斤重。頭也昏昏沉沉的,導致她眼中的環境都在旋轉。
這一次她又要死了嗎?
羅清跌坐在原地,連手中的麅子也滑了出去。這一次進山,她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為了追這隻麅子,竟不小心踩到了一條躺在灌木叢中避暑的毒蛇。那時她的目光全部都在麅子的身上,導致毒蛇襲擊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真是倒黴啊!
羅清在心中呐喊,可有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是大夫,不知道怎麼解蛇毒。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把毒給吸出來,但那毒蛇偏偏咬在了腳踝處,就算她柔韌性再好也是做不到的。
羅清艱難地站起身來,頓時隻感覺天旋地轉,惡心乾嘔。還真是炮灰命啊,出門都能遇到毒蛇。而且此時自己還在山上,雖然不深,但也不淺啊,誰沒事往山上跑?
當然除了她。
頭越來越沉,羅清隻感覺黑暗如潮水一般向她湧來,一下子就將她淹沒了。
羅清仿佛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羅清甚感奇怪,她記得她被蛇咬了,還將蛇殺死了。然後就一直在朝著山外走。那她為什麼會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難道她已經死了?
這個念頭剛起,羅清就聽見了雲梨的聲音。聲音細如蚊蠅,若不仔細去聽的話根本聽不清。
“小姐,該喝藥了。”
“放著吧,王爺回來了嗎?”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響起。羅清朝著發出的聲音的方向望去,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雲梨到底在和誰說話?那個被她稱呼“小姐”的人又是誰?難道是有人趁自己不在時挖了自己的牆角?
羅清覺得自己真相了,頓時心中氣憤不已。誰膽子那麼大,敢來勾搭自己家的雲梨?關鍵是還成功了。
羅清一股腦的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才跑了幾步,周圍的環境就變了。
隻見自己正站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內,房間裡的擺設極其的講究。牆壁上掛著一副山水畫,羅清仔細望去,畫裡麵的雲霧似乎在動一般。桌子上擺著一個古樸的香爐,還在冒著絲絲白煙。羅清猛地一吸氣,但什麼味道也沒有聞到。
“小姐~”
熟悉的喊聲響起,羅清條件反射地想應和,卻發現根本發不了聲。
“怎麼了?”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羅清猛然地抬起頭來,朝著左方的裡間看去。隻見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子靠著欄杆,躺在床上。而雲梨則一身粉色丫鬟裝束,正蹙眉地低著頭,欲言又止地站著。
看到床上躺著那人的一刹那羅清隻覺得活見鬼了,那床上躺著的不正是她嗎?不,應該說床上躺著的是羅雲清,而不是她羅清。因為自己是絕對不會有這般憋屈的一麵的,那麼就隻能是原主了。
消瘦的臉頰已經凹陷,大大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怪異。雲梨的欲言又止導致她的眉頭蹙起,整潔的牙齒輕咬著薄唇,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最終也隻是留下兩行清淚。
“小姐,您莫要傷心,王爺他隻是被柳青那狐狸精給勾住了。”雲梨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飽含恨意。
羅清看著麵目猙獰的的雲梨,隻覺得與平日裡溫柔嫻靜的雲梨極為的不符。
“狐狸精?”床上躺著的羅雲清詫異。
“是的小姐,雲梨曾經跟蹤過她,才發現原來她是一名女,她故意女扮男裝,勾引王爺。”雲梨咬牙切齒地說道。
“原來如此,我懂了,我懂了,他不是不會愛,隻是不愛我罷了。嗬嗬~”羅雲清眼神迷茫,笑得十分蒼涼。
羅清瞧著羅雲清的模樣,她看到了痛苦,不甘,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小姐,您怎麼了?小姐。”雲梨撲上前去,語氣嗚咽。
羅雲清沒有反應,隻是一個勁的笑著。
“柳青,我不會放過你的。”雲梨突然發聲,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是平時說話一般平常。
但羅清知道,雲梨性子雖文靜,但卻是一個死腦筋,一旦做了什麼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羅清怎麼可能任由雲梨去與女主鬥。為柳青撐腰的後台太多了,雲梨這樣隻是自尋死路而已。
羅清快步走進裡間,想喚回雲梨,卻發現手直接穿過了雲梨的身體。
羅清苦笑,她忘記了,她此時隻是一介魂魄而已。
“沒有用的。”躺在床上的羅雲清突然出聲,羅清條件反射地看過去,隻見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羅清。
“你……你看得見我?”
“沒用的,沒用的。”羅雲清突然收起了原先的悲傷,麵無表情。
“你就算離開了丞相府又如何,結局是不會變的。”羅雲清輕笑,挽起一縷青絲。
“什麼意思?”羅清詫異。
“該來的始終會來的…該來的始終會來的…”羅雲清不停地念叨著這一句話,聲音越來越小。
“喂,什麼意思?”羅清撲上前去。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羅清猛然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湛藍色的天空,還有透過樹枝散落下來的陽光。
原來隻是一場夢而已。羅清鬆了一口氣,想到夢中的羅雲清,羅清隻覺得唏噓,原來那就是原主的結局。隻是一個被利益犧牲的炮灰而已。
炮灰…想到這裡,羅清算了算日子,如今已經接近九月了。
九月,原著中原主好像就是在九月初沒的。想到這裡,羅清隻感覺頭皮發麻,昏沉的腦袋又清醒了一些。
她無語無故的遇見毒蛇,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羅清將視線移至手中的死麅子,它出現得也太過怪異了,如今動物基本都已經跑到了深山,外麵連一隻野雞都難見到,更彆提麅子了,它好似就是專門等在那裡的。
越想羅清越覺得怪異,羅清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羅清阻止腦袋胡思亂想,艱難地站起身來,繼續朝著山下走著。她不能停下,也不能倒下,雲梨還在家裡等著自己呢!
走到一處緩坡,羅清鬆了一口氣,過了這一個緩坡,她就已經出了危險的地域了。
羅清小心翼翼地超前邁一步,腳突然一打滑,羅清整個人直接朝下摔去。摔倒時,羅清緊緊地抱著麅子,臉擱在麅子身上。
看來是她大意了,原來後手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