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世馮慶寶並沒有被調出禦前伺候,所以當申玨看到馮慶寶手臂上的青紫時,目光一頓,就冷下聲音問:“這是怎麼回事?”
馮慶寶囁喏著想把手縮回來,申玨一見,抓得更緊了,“說話。”
“劉公公打的,他年紀大了,脾氣不好,我在他手下當差,自然是要受些苦的。”馮慶寶低著頭小聲地說,“不過沒事,他就是喜歡掐人,我還受得住。”
“你受得住就不會來找我了吧?”申玨直接點破了馮慶寶的隱瞞,“他是不是還經常餓你肚子?”
馮慶寶不吭聲,默認了。
申玨抿了下唇,才將馮慶寶的手放下,“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回來的,你稍微等幾日吧。”
馮慶寶眼睛一亮,仿佛還死氣沉沉的小臉瞬間容光煥發了,“真的嗎?”
“我儘力一試吧。”申玨說著,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荷包。上次慕容修雖然把他的荷包收走了,但過了幾日又還給了他,雖然裡麵的大銀票不見了,但多了些碎銀子。
他把荷包塞到了馮慶寶的手裡,“這個你拿著,你們有些銀兩,那位劉公公不給你飯吃,你就拿這個去禦膳房塞給當值的太監,多少能買點吃的回來。”
他們這些太監有時候吃平日飯菜吃膩了,會偷偷去禦膳房塞了銀子,買點好吃的回來。
馮慶寶捏了捏手裡的荷包,眼睛漸漸紅了,“申玨,你把錢給我了,那你怎麼辦?”
“我在禦前伺候,還能短了吃喝?你放心吧。”申玨還想著慕容修和攝政王的事,所以也不能再跟馮慶寶說下去了,而且他還要去跟慕容修提馮慶寶的事,馮慶寶性子單純,算得上能吃苦的了,他都受不了跑到自己麵前了,申玨覺得自己怎麼都應該幫對方一把的。
申玨匆匆離去,而等他到了慕容修的上書房時,卻隻有慕容修一個人在,他愣了下,才走到了慕容修的跟前,“陛下,攝政王已經離去了嗎?”
慕容修還在看著手裡的奏折,聽到申玨的話點了下頭,“已經走了。”
申玨皺了下眉,攝政王這人什麼時候怎麼容易打發了?遊從軒進了天牢,按道理說,攝政王失去了這個贗品,應該會重新糾纏慕容修才對,這樣下來,慕容修就會更厭惡攝政王了。
慕容修眼神從奏折上挪開,放到了申玨身上,見他皺眉,不由問:“怎麼了?”
申玨連忙舒展開眉眼,笑了下,“沒什麼。”他頓了頓,轉了話題,“陛下,奴才今日見到馮慶寶了。”
“馮慶寶?”慕容修還記得那個小太監,隻不過後麵對方好像就不在禦前伺候了,他現在隻看重申玨,對其他奴才都不怎麼在意。
“馮慶寶想回禦前伺候呢,奴才想陛下身邊的確缺會伺候的人,不如把馮慶寶再調回來吧?”申玨試探著問。
慕容修聞言看向了申玨,“你跟馮慶寶交好?”
他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問個普通問題,但申玨還是想了下才回答,“還行,原來奴才受傷的時候,馮慶寶常去看奴才,還幫奴才換過藥。”
“既然你們關係好,那調回來也沒事,你去跟梁榮說一聲吧。”慕容修說完,視線就重新放在了奏折上。
申玨垂下眼,覺得慕容修方才的做法有些反常。慕容修明明知道他跟梁榮不和,而且是梁榮把馮慶寶調出去的,現在他去跟梁榮說把馮慶寶調回來,怕是沒那麼容易。
翌日,申玨就去找了梁榮,果然梁榮一看到他,就笑了,“今日是吹什麼風啊?申公公不在陛下身邊呆著,居然來我這了。”
“梁總管,奴才來是為了馮慶寶的事,陛下說身邊缺人,覺得馮慶寶原先伺候得不錯,想把他調回來。”申玨微微一笑。
梁榮聞言臉上的笑意收了下,露出為難的表情,“哎呀,這個難辦啊,劉公公那裡缺人,所以我才把馮公公調了過去,現在把他調回來……申公公與馮公公交好,我明白,隻不過要調人回禦前伺候,不是一句話的事,很麻煩的。”
申玨知道這老家夥會推脫,所以又把慕容修搬了出來,“可是陛下那邊已經吩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