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榮聽到申玨要找馮慶寶,看申玨的眼神更難以言狀起來。他上下打量了申玨一番,除了皮膚白點,實在看不出優點,長得不好看,個子不夠高挑,屁股……屁股被衣服遮住,看不出翹不翹,但最過分的是還三心二意,真不知道皇上怎麼會看上這種不要臉的狐媚子。
他打量的眼神實在赤.裸,申玨不由蹙了蹙眉頭,提醒了對方一聲,“總管?”
梁榮輕咳一聲,“馮慶寶啊,往那邊去,好像哭了,是不是陛下罰他了?”
申玨聽到這話,就把手裡的食盒往梁榮手裡一塞,“辛苦梁總管了。”說完,他轉身就去找馮慶寶了。
梁榮看著自己手裡的食盒,氣得咬牙,這個狐媚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但,他得意不了多久了。梁榮又陰森森一笑,跟攝政王作對,注定找死。
……
申玨找到馮慶寶的時候,馮慶寶正坐在長廊下發呆,他盯著前麵的一汪結冰的池水,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連申玨走近,他都沒有發現。
“馮慶寶。”申玨喊了馮慶寶一聲。
馮慶寶渾身一激靈,轉頭看向申玨,當他發現來人正是申玨時,連忙站了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申玨猶豫了下,才說:“方才的事你不要說出去。”
馮慶寶啊了一聲,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眼眶又有了泛紅的趨勢,“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申玨看著這樣的馮慶寶,歎了口氣,“罷了,以後我們不要走得太近了,我怕連累你。”
“我不怕!”馮慶寶急聲道,“我不怕連累,隻要你彆跟我生份。”
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申玨,我們說好還要一起出宮的。”
聽到馮慶寶這樣的話,申玨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笑了,隻是他的眼裡半點笑意都沒有,隻有悲涼,“嗯。”
不會有出宮的。
這裡隻是鏡,是虛假的,包括他眼前的馮慶寶,他們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凡人,他們隻是將自己困在這裡的鏡中人。
如果他心慈手軟,這個輪回便會一直下去。
所以,他注定要辜負。
自那日之後,申玨就開始故意疏離馮慶寶,馮慶寶來找了申玨幾次,但申玨總是以事忙為理由很快就離開了。次數多了,馮慶寶也知道申玨在躲他。
轉眼便到了大年三十那夜。
大年三十,宮裡設宴,邀群臣一起跨年。
慕容修端坐高位,這些日子申玨疏遠馮慶寶事情落在他眼裡,讓他開心不少,而朝廷上也沒有太多讓他煩心的事情,石建安自從那日正式與攝政王劃清界限,便成為了他得力的助手,而那些科舉選出來的官員其中不少讓他滿意。有遊從軒的事情在前,那些想攀附攝政王的人暫時觀望了起來。
所以,今夜慕容修喝了不少酒,醉酒的他不得不提前離場,令丞相主持大局。
申玨扶著慕容修回了寢殿,好不容易把人伺候著宿下了,梁榮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遞給了他一塊玉佩。
申玨見這塊玉佩眼熟,雖然沒收,但多看了幾眼。
梁榮怕吵醒慕容修,特意壓低了聲音,“你若想見到這位玉佩主人的最後一麵,就跟我走。”
聽了梁榮的話,申玨才想起這塊玉佩是誰的。
馮慶寶的。
馮慶寶曾給他看過這塊玉佩,說這是他家人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他特意將玉佩鑽了個孔,整日戴在脖子上。
這玉佩成色並不好,可是馮慶寶視若珍寶,給申玨看的時候,都不願意給申玨碰,說怕掉在地上碎了。而現在這塊玉佩卻出現在梁榮的手裡。
申玨看著梁榮,眼裡泛著冷意,“他在哪?”
能差使梁榮的人隻有攝政王,攝政王今夜要見他,也許這就是他收網的最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