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 破廟安靜極了。
申玨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倪信嚴,而當他順著倪信嚴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時候,臉上不由一陣紅一陣白。他惱怒想把衣服扯回去,但倪信嚴手勁比申玨大, 申玨要扯回去,倪信嚴不讓,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隻聽見衣服被撕爛的聲音。
申玨:“……”
倪信嚴戴著麵具,看不清麵容,但他的眼睛始終落在申玨露出外麵的肌膚上。
小麥色的肌膚上零星散落著一些紅色痕跡, 像是被人用力啄出來的。
申玨閉了閉眼, 他再度睜開眼時,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他冷靜地看著倪信嚴,“我會當沒聽見你剛剛說的話,但你要我離開慕容修, 現在還不行,我暫時還不可以離開。”
倪信嚴眼神閃過不悅,“為什麼?這些痕跡都是他弄出來的吧?我說他為什麼千裡迢迢非要帶你走,原來懷了這種心思。他都如此對你,你為什麼不肯走?莫非你喜歡彆人這樣對你?”他頓了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喜歡,我不是不可以。”
申玨很無奈, 他現在覺得不僅慕容修腦子有病,倪信嚴現在腦子也有病,也病得不清。
“我要殺了他,所以必須留在他身邊。”申玨隻能說了實話。
倪信嚴聞言沉默了一瞬,“殺他?你這點力氣殺誰?難不成你想在床上殺了他?”他說完倒是自己先怒了,“我不允許你用這種方法!”
申玨:“……”
“有病。”申玨終於罵出了聲,“你滿腦子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鬆開我的衣服。”
“不鬆!”倪信嚴不僅拒絕了申玨的話,還上前抱住了申玨,“我不會再讓你跟慕容修那娘娘腔接觸的,我帶你去雍國,我現在的將軍府很大,你愛住哪間屋子就住哪間屋子,若是想跟我睡一間,也行。”
申玨擰著眉,不知自己為何淪落到這種境界,倪信嚴不講理起來,簡直是另外一個慕容修。申玨掙紮了半天,硬是沒推開對方半分,反而被倪信嚴抱得更緊。
而倪信嚴把人抱在懷裡,突然覺得自己滿腔的怒氣被人堵上了,就好像他原先心上起了一陣小火苗,然後抱住申玨之後,那個小火苗就被清水澆滅了。
不過心裡的火是滅了,但他又感覺身上起了火。
正在倪信嚴心裡天人大戰時,他突然聽到了外麵有聲音。
他猛地轉過頭,而下一瞬,一把劍已經直接刺了過來。倪信嚴瞳孔微縮,連忙抱著申玨躲了過去。
來人正是慕容修。
慕容修像是剛從床上起來,連外衣都未穿,頭發都隻是鬆鬆被繩子綁著,一縷長發垂在臉頰處,鳳眸裡凝著風暴,仿佛下一瞬就要席卷而來,毀掉眼前的一切。
他提著劍,神色冰冷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在看到申玨被撕爛的衣服時,他眼中怒意更甚,幾乎燃起了火,“申玨,你過來。”
申玨沒想到慕容修居然來得那麼快,他不由愣了一下,而聽到慕容修的話,他還沒說話,就感覺到腰身上的手收緊了些。
“他不會過去。”倪信嚴搶在申玨前麵開了口,他說完,還親昵地拉了拉申玨被撕爛的衣服,“放心,我不會讓他帶走你的,待會走的時候穿我的衣服就可以了,彆生氣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慕容修的劍又刺了過來。
這一次殺意更加明顯,慕容修被倪信嚴的話氣壞了,他眼睛轉成赤紅,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礙事的男人。上一世是倪信嚴,這一世又是,為什麼倪信嚴總跟他過不去?他要殺了倪信嚴,然後把申玨鎖起來,關起來,讓所有人都看不到申玨,這樣就沒人跟他搶了。
慕容修眼睛越來越紅,下的手也越來越狠。
在這樣殺招下,倪信嚴被慕容修逼得不得不鬆開了申玨。他將人推向角落,也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一時之間,隻見劍光飛舞。
申玨皺眉看著兩人打,隻覺得荒唐。
慕容修和倪信嚴越打越凶,但慕容修始終弱了些,不敵在戰場廝殺多年的倪信嚴,漸漸的,慕容修就落了下風,被倪信嚴打得步步後退。申玨發現之後,不由往前邁了一步,等他發現倪信嚴的劍要往慕容修的喉嚨處刺去的時候,瞳孔微放大,連忙嗬道:“住手!倪信嚴,你住手!”
他邊喊邊往慕容修那邊跑去。
如果慕容修死在倪信嚴手下,那他這一世算什麼?
他不都是白受了,還要再來一次?
倪信嚴沒想到申玨居然不準自己殺慕容修,咬了咬牙,更加淩厲地刺了過去。
申玨見狀,直接衝到了慕容修的前麵,擋住了那把劍。
兩人都沒想到申玨會衝到中間,倪信嚴想收回劍,但已經來不及了,而慕容修看見申玨衝過來,那張漂亮到妖異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一把抱住申玨,然後轉了個身。
劍刺進了慕容修的背部。
而他還抱著申玨不鬆手。
申玨忙轉過身查看慕容修的情況,發現那劍刺得不深時,他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