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星河展開手中鐵扇, 擋住遇辭甩過來的長鞭, 而下一瞬,他的鐵扇就被遇辭的長鞭纏繞住,無法扯動。遇辭手腕用力一扯, 桑星河手中的鐵扇竟被他扯了過來。他見狀便是輕蔑一笑,一掌就要向桑星河的胸口拍去。
申玨看著這一幕,瞳孔不由放大。不行,他不能讓桑星河死。他想跑過去,可是賀雀英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賀雀英似乎故意在坐觀龍虎鬥。
“住手!”申玨心裡焦急,終是喊出了聲。
許久沒出聲的嗓子嘶啞得很,絕對稱不上好聽。
遇辭聽到這聲音, 一頓, 隨後竟回過頭來看申玨。
而下一刻, 他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刺中遇辭的青年愣住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傷到遇辭,而他很快眼中就燃起了興奮,連忙把劍拔了出來,這次他準備直接刺遇辭的心口,不過還沒刺, 他就被一掌打飛了。
右護法從天而降,一掌打飛偷襲遇辭的人,手中的大刀更是迅速向遇辭周圍的人砍去,那些人見右護法來勢洶洶,不由一時害怕, 往後退了一步,而右護法見狀連忙抓著了遇辭的手臂,拉著人往外逃去。
賀雀英沒想到右護法居然出現了,臉上閃過一絲陰鷙,他鬆開申玨,立刻帶人追了上去。宴席上那些武林正派見遇辭逃走,心裡也知道今日是殺遇辭的最佳日子,若是錯過了今日,他日便是遇辭尋仇的日子,他們顧不得調養氣息,沒受重傷的人幾乎都追了出去。
桑星河卻停住了,他看了申玨一會,伸手把地上鐵扇吸入手中,才緩步走向對方。
他走到了申玨的跟前,先檢查了下申玨手臂上的傷,才伸手摸了下申玨的臉,“我記得你不是這張臉,易容了?”
申玨微微偏了下頭,躲開了桑星河的手。他沒回答桑星河的話,而是偏頭看了下自己手臂的傷,那把小刀還留在上麵。他想了下,伸手就想把小刀拔.出來。
“彆。”桑星河連忙抓住了申玨伸向小刀的手,“這裡有大夫,還是讓大夫來處理吧。”
……
天羅庵中的大夫仔細檢查了申玨手臂上的傷,一開始凝重的神情鬆快了許多,“幸好這刀避開了筋骨,隻是看起來比較嚇人,不過也要好好養著。”說完,他準備動手取小刀。
桑星河見申玨唇色都是慘白的,不由道:“可有什麼止痛藥?”
大夫想了下,“有一味天仙子的藥,倒能止痛,庵中也有,不過那藥稀少,十分……”
桑星河聞言直接打斷了大夫的話,“沒關係,直接用吧,他身體弱,待會取刀怕是遭受不住。”
大夫隻好點頭,直起身去取藥了,臨走前特意叮囑申玨不要亂動。
申玨手臂處的傷還在流血,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袖子,看起來十分駭人。桑星河目睹這一切,突然從桌子上抓了一把喜糖。
這房間是桑星河帶申玨進來的,申玨發現房間到處都是紅色,甚至桌子上還擺著合巹酒和龍鳳燭,他猜想這可能是桑星河的婚房。
“吃點糖吧。”桑星河在申玨旁邊坐下,他剝開了一顆糖的糖紙,“我原來受傷的時候就吃糖,感覺吃了糖就不那麼疼了。”
申玨看著圓滾滾躺在彩色糖紙裡的糖,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沒受傷的手拎起那顆糖塞進了嘴裡。
甜味瞬間在舌頭上蔓延開去,饒是申玨,也忍不住翹了下唇角。
他幼時,師傅赤炎老祖總是拿糖果哄他,不過他換牙後,師傅就不給吃糖了,還勒令同門師兄不可能私下給他糖,那時候申玨很生氣,後來他才知道師傅這樣做,是因為他換牙前那一口細牙幾乎都變成了蟲牙,他隻記著糖果的甜味,忘了夜裡疼得睡不著嗷嗷大哭的時候。
師傅強行給申玨戒糖,等申玨長大能自己買到糖果時,已經忘了幼時吃糖的感覺,所以也不會去主動買糖了。
桑星河幾乎沒見過申玨笑,甚至他微微翹起了唇角,他的眼神不由變得更加溫和,“喜歡?這裡還有很多。”說著,他還要繼續撥糖。
可申玨輕輕搖了搖頭。
桑星河見狀隻好停了下來,他把喜糖放到一旁,想了一下,還是準備跟申玨說說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你嗓子好了?”
申玨點了下頭。
桑星河溫柔一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話問出去卻沒有得到回答,桑星河並不生氣,溫和道:“不想說也沒關係,寫給我看?”
申玨再度沉默。
桑星河唔了一聲,“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好呢?”他說著這裡,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還是我幫你取一個?”
申玨垂著眼,口裡還殘餘著糖果的甜味,耳邊是桑星河喋喋不休的聲音。他想了想,突然開口,“你的新娘子在哪?”
桑星河一頓,片刻後,他才說:“你說的是今日與我假成親的師弟嗎?”
“小師妹。”申玨抬起頭看著桑星河。
桑星河聽到申玨說這三個字神情有一絲微妙,“小師妹嗎?她應該在自己的房裡吧。”他說完這一句就不再說,這讓申玨蹙了眉,而這時大夫已經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