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 毓青就被向文大力地從桌下扯了出來。
“誰讓你不經允許隨便觸碰大人尊貴的身體!”向文瞪著地上的毓青, 眼裡儘是不屑與排斥。他可不想這個家夥利用這種方式上位, 在公爵大人身邊, 隻有他得公爵大人的歡心。
他嗬斥完毓青,便從胸口處的口袋裡抽出雪白的手帕, 跪在地上把申玨的腳仔仔細細擦了一遍,似乎毓青的吻就是病菌,會感染他的公爵大人。
毓青爬起來後,就麵色慘白地跪在地上, 覺得自己完了。
如果被送到法官那裡, 他可能會被處以極刑, 臉上還要烙下一個“竊”字。
一旁的管家斟酌了下, 還是為毓青求了情, “大人,念這孩子還是初犯,饒了他吧。”
他們都知道送到法官那裡會有什麼結局,沒有一個仆人願意被打上偷竊罪。
申玨神色平靜地看著毓青,突然, 他對毓青伸出了手。毓青不懂他的意思, 但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跪下。”
他走到跟前, 就聽到申玨冷聲道。
毓青連忙又跪下,這樣一來,申玨又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毓青了。他靜靜看了會眼前這張被造物主親吻過的天使臉蛋,慢慢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對方的下巴。
冰冷的指腹在滑嫩的肌膚上蹭了蹭, 他直到把毓青的下巴弄紅了,才緩聲道:“饒你一次不是不可以,上次打獵的時候,我的雪泥也受驚了,最近都不肯吃東西了,如果你能讓雪泥開始吃東西,我就不送你去法官那裡。”
他說完就鬆開了手,遞給了一旁的向文。
向文不知道從哪裡又拿出一塊手帕,把申玨碰過毓青臉的那隻手再度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在場的管家已經看習慣了,眼裡沒有詫異。
在他心中,向文就是公爵養的一條貴族犬,隻聽公爵大人的話,非常懂公爵大人的想法,對其他人則是十分凶惡。
……
雪泥是申玨養的一匹母馬,雖然是母的,但性格就像它的主人一樣脾氣壞,負責雪泥的仆人常常會受傷。
但毓青知道自己不會被送到法官那裡,已經很開心,連忙說了好幾聲謝謝。
申玨不再看他,而是用腿上的餐布擦了擦唇,就站了起來。
雖然申玨讓管家去回絕喬江沅的仆人,但由於管家的自以為是,讓喬江沅以為申玨是氣他前幾日沒來,所以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喬江沅帶著禮物上門了。
管家看到喬江沅非常高興,“喬公爵,晚上好。”
喬江沅是個長相十分英俊的血族,他很高,起碼有一米九,穿西裝通常會顯矮,但他永遠不會有這種困難。他取下頭上的禮帽,對管家微微一笑,“申玨呢?該不會還在睡覺吧?”
“大人在樓上看書。”管家邊說邊把喬江沅迎了進去。
喬江沅進了莊園後,不動聲色地往左右看了看。有時候毓青會幫忙處理院子裡的雜草,但很遺憾的是,他今日並沒有在院子裡看到對方。
進了房子後,他被引到客廳坐著。
當仆人上血茶的時候,喬江沅佯裝隨口一提,“我記得你們這裡有一個泡血茶很好喝的年輕人。”
那人想了下,就笑著說:“您說的是毓青吧,他現在在馬場,所以不能為大人泡血茶了。”
“馬場?”喬江沅記得毓青是廚房的幫工。
那個仆人為難地抿了抿唇,還是低聲說:“幾個小時前,毓青得罪了公爵,公爵罰他去馬場喂馬去了。”
喬江沅聽了這話,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微笑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太遺憾了,我很喜歡喝他泡的血茶。”
上完茶和點心後,喬江沅一直坐在深綠色布製沙發上等申玨下來,可是他等了足足半個小時,也沒見到對方下來。他不由看了下把口袋裡的懷表拿出來看了一眼。
這是不耐煩的表現。
一旁的管家看見了,連忙道:“公爵可能被書中的世界迷住了,您稍微坐一下。”
他連忙上了三樓。
他方才見到向文的時候,特意告訴了向文喬江沅來了,可是不知為何申玨還沒下來。他隻能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