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帶毓青去買幾件合身的衣物和鞋子,三天後,我帶他一起去參加慈善宴會。”申玨繼續說。
這話真把管家嚇住了,雖然他很喜歡毓青,但毓青是個半血族,半血族不該去全是貴族的地方,這對於貴族們來說是一種困惱。
管家遲疑道:“公爵真打算帶毓青去嗎?隻是毓青一直在廚房幫工,可能不大了解宴席上的規矩。”
申玨說:“沒關係,他隻要站在我身後就可以了。”
管家得了這個吩咐,申玨去書房後,他就去找了毓青。
毓青正坐在廚房的後門削土豆皮,聽到管家,立刻站起來把手洗乾淨了才過去,“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把現在的活先放一放,你跟我出去一趟。”管家說。
“現在?去哪?”毓青愣了一下。
“去買點東西。”管家並不準備在廚房裡告訴毓青這個消息。
毓青哦了一聲,就去換了外出的衣服。外出的衣服不比他平日在莊園裡穿的衣服,在莊園裡,因為有申玨在,他黑夜的時候都要穿著雪白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而外出時,他的打扮便隨意了許多,簡單的呢絨背帶褲和格子襯衫,頭上戴著一頂俏皮的貝雷帽
他很少出門,坐上車的時候還有些興奮,直問管家:“我們要去哪?市場?”
“不,去市中心。”管家看了毓青一眼,這一瞥,倒是讓他看到了毓青脖子上的兩個小洞。一般被血族咬了,牙洞起碼要四五天才會消,他昨夜似乎還沒有在毓青的脖子上發現這兩個小洞。
不過管家並沒有問,隻是默默側開了臉。
“為什麼要去市中心?”毓青去過市中心,那裡都是商場,玻璃後麵全是琳琅滿目的奢侈品,讓人幾乎挪不開眼,但毓青花光身上的錢,都無法在那裡買一件東西,哪怕是一雙普通的襪子,都不是他能買的。
“公爵三日後要帶你去參加一個慈善宴會,所以特意讓我帶你去買幾身衣服,你還有什麼想買的嗎?今天可以一起買了。”
毓青冷不丁聽到申玨的名字,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公爵要給我買東西?”
管家點了頭,又補了一句,“你是個有福氣的。”
毓青默默地聽著,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他這動作落入了管家眼裡,不過管家依舊什麼都沒說。
……
宴會在三日後的午夜舉行。
申玨站在穿衣鏡前,係好黑色領結,便從向文的手裡接過禮帽往外走。今日他穿了一件黑色雙排扣西裝,腰身處稍微有一點收腰,越發顯得腰瘦腿長,他走出了房門,冷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毓青呢?”
他問旁邊的向文。
向文今日都沒有資格陪申玨去,所以這三日裡他明裡暗裡給毓青添了許多麻煩,但他也不敢弄得太過分。
“在樓下等著您呢。”他說。
申玨點了下頭,走下了樓梯,到了一樓,他便看到站在客廳的人。
毓青似乎第一次穿這麼名貴的衣服,整個人都有些拘束,可他又是漂亮的,可以說他就像一塊璞玉,而這身衣服把他表麵的石頭挖去,讓人真正認識到他的美貌。
連向文看到的時候都情不自禁閃了下眼。
但申玨卻微微蹙了眉。
毓青一直在偷偷觀察申玨的表情,見到這個表情,立刻緊張地站得更直了,“公爵。”
“這身衣服顏色不好,去換一套。”申玨盯著毓青身上的白色西裝,這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啊,好的。”毓青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間,把身上的白色西裝換成了黑色。等他換完衣服出來,申玨已經坐到車裡。他看了下駕駛位的司機和副駕駛的保鏢,想了下,還是拉開了後車座的車門。
申玨並沒有注意毓青的動靜,他正在翻閱一個冊子。
這是跟請帖一起送來的,裡麵是今夜的展品。
毓青見申玨沒看他,便自己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他不敢離申玨太近,關上車門後,他幾乎是貼著他那邊的車門坐的,生怕惹了對方的不悅。
不知道為什麼,他原來都沒有那麼怕申玨,不過幾日,他看到申玨都會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申玨看了一會,終於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後,便勾了下唇,對前麵的司機說:“開車吧。”
今夜的慈善晚會裡的所有展品都是一些貴族捐出去的,而拍賣所得的金額也會全部捐贈到一些窮困地方,申玨來這個慈善晚會是為了一個鑽石戒指而來。
那個鑽石戒指是當年風靡帝國的第一美人曼山的東西,聽說這鑽石是她的初戀買給她的,所以她一直把戒指戴在手上,曼山結婚了,也沒有把這枚鑽石戒指取下來,直到她的初戀死訊傳來,她才把這枚鑽石戒指捐了出去。
而這枚戒指後麵戴在了毓青的手裡。
申玨前幾世都對這個慈善宴會沒什麼興趣,來一趟也隻是走個過場,隨便拍一樣東西,捐點錢罷了,但他對這枚鑽石戒指印象很深,因為它幾乎拍出了天價。
一個幾百年前的鑽石戒指其實很普通,卻因為它背後的故事和它曾經的主人而聲名顯赫。
申玨前幾世都沒有在慈善宴會見到喬江沅,現在想來,他應該是請了彆人幫他拍,為了不引起自己的主意,最後拍到手了,便把這枚寓意深遠的鑽石戒指送給了毓青。
嗬,有趣。
車行了一段路程後,到達了目的地。
門童立刻上前幫申玨開了車門,而毓青那邊也有人開車門,他有些拘謹地說了聲謝謝,跟著申玨一起下了車。他從沒來過這種地方,走在申玨後麵的時候都有些不自然,但他不想給申玨丟人,所以極力控製自己的視線不要左右亂看。
但他隻看前麵,卻忽略了腳下的階梯。
“小心。”申玨回身用手扶住了毓青,後半句話壓低了聲音,“你要在這裡害我丟個大臉嗎?”
“不。”毓青連忙站穩了。
申玨看他一眼,收回了手,“不要緊張,就當這裡是家裡就可以了。”
毓青隻能尷尬地笑了一下。
申玨見狀,不在理他,繼續往前走。
宴會在負一樓,他們跟著引路人去了負一樓的大廳,裡麵燈光昏暗,牆壁上的壁畫詭異而奢靡,鮮血和鮮花並列。
申玨一進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那些人紛紛上前跟申玨打招呼,無一例外地注意到了申玨身後的毓青。
“哇,你身後的小美人從哪裡找來的?”一個男性血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視線迅速地掃過了毓青的全身,他是出了名的好色,曾經還打過喬江沅的注意,不過因為申玨盯得太死,他不得不放棄。
他的名言便是——這個世上每一朵花的味道都不同,我隻是想做一個賞花人罷了。
“漂亮吧?”申玨似乎不介意對方的話,還轉過身對毓青說,“來,跟嚴侯爵問個好,他可是出了名的大方,隻要見到漂亮的人都會送禮物,你剛剛不是看中了一條項鏈嗎?就讓他送給你吧。”
這兩三句就把嚴侯爵弄得臉一白,今日拍品就隻有一條項鏈,還是壓軸。據說是皇室的某位公主的項鏈,他要拍下來,那要花多少錢?他是喜歡美人,但這太會燒錢的美人,他可養不起。
嚴侯爵立刻尷尬一笑,打哈哈地閃開了。
剩下的人看到他溜之大吉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還是你有辦法治一治那個老色鬼,真是看到他,我都惡心。”說這話的是一個叫蕭問珊的女性血族,她跟著申玨往座位那邊走,一邊隨口說,“你在家裡養了這麼久,身體好些了嗎?”
“還行。”申玨淡淡地說。
蕭問珊端著血杯看了下左右,才對著申玨笑了笑,“喬江沅今日沒來,你知道他去乾嘛了嗎?”
熟悉的對話。
前幾世也是蕭問珊跟他說了這句話。
“去乾什麼了?”申玨也問出跟前幾世一樣的話。
“聽說喬家有意聯姻,前段時間似乎都在忙這件事,今日喬江沅應該跟女方見麵了吧。”蕭問珊又笑了一下。
前幾世的申玨聽到這句話,差點就要離場,最後還是理智讓他坐了回去,不過他離開這裡之後,直接去了喬江沅的家,發現喬江沅不在後,大發了一頓脾氣,這事後麵還成為了圈中的笑話。
因為喬江沅那日隻是去了一趟鄉下的農田。
“是嗎?那祝福他了。”申玨回了一個笑。
他這反應讓蕭問珊愣住了,她驚疑地看著申玨,“你……你不介意?”
“為什麼要介意?他是我的好兄弟,他找到了他的幸福,我應該祝福他,況且,我也找到了我的幸福。”申玨突然把在旁邊偷瞄桌子上的血飲品的毓青扯了過來,還順勢在對方的臉上親了一口,“是吧,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此副本又名霸道土地主和他的小嬌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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