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出門是特意跟管家請了幾個小時的假, 但管家發現過了請假的時間, 向文還沒有回來。這讓他有些驚訝, 因為向文是個很守時的人, 一般都會在請假時間到之前趕回莊園。
一直快到申玨入睡前,向文還沒有回來。申玨都發現了向文的失蹤,便問了管家,“向文生病了嗎?”
管家連忙道:“向文之前請假出門了, 隻是不知為什麼現在還沒回。”
申玨沉思了片刻, 就對管家說:“你叫幾個人出門找一下向文。”
管家應了聲, 便出去了。
毓青把申玨的泡澡水放好,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見到申玨坐在沙發上眉頭微蹙,眼神一沉。他輕手輕腳走到申玨的麵前, “公爵,水已經放好了。”
申玨唔了一聲, 站起來卻沒有看毓青, 而是轉身往外走。毓青見他外走,一愣, “公爵, 您去哪?”
“我有點擔心向文,你先睡吧, 不用管我了。”申玨頭也不回地說,腳步更是匆匆。
毓青臉上迅速染上陰鬱,他盯著申玨離開的背影, 扯了下唇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不過他很快又換成了往日的樣子,連忙追上了申玨,“公爵,我跟您一起去。”
他們剛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卻聽到管家的驚呼聲。
“向文,你終於回來了,不過你這是怎麼了?”
申玨聽到管家的聲音,加快了腳步,走到一樓的時候,申玨看到一身狼狽的向文。向文的臉上有擦傷,衣服上更是有泥巴印子,他甚至還丟了一隻鞋子。
向文看到申玨,張嘴就想說什麼,可話到唇邊,他又忍了下來。對於今日的事,向文現在大腦一片混亂,他不知道為什麼那群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還從他的鞋子裡找出他丟失的那枚碎鑽胸針。
那枚碎鑽胸針居然被塞進了他的鞋底裡,而且那些人還可以準確地從裡麵挖出來。
他想告訴申玨,他被人搶劫了,可是想到那枚碎鑽胸針,他又不敢說了。那枚碎鑽胸針明明丟了,不知為何會出現在他的鞋子裡。如果申玨知道那枚碎鑽胸針沒丟,會不會以為是他說丟了?好趁機再要一枚胸針?
向文聽著管家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答,而這時候,他突然瞥到了站在申玨身後的毓青。
毓青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但向文腦海裡卻閃過一件事。前些日子,他故意找毓青的麻煩,讓毓青把他的鞋子全部刷乾淨,其中就包括他今日穿的那隻厚底馬丁靴。
其餘人都沒有碰過他的鞋子,隻有毓青碰過。
那枚碎鑽胸針一定是毓青拿的,拿了之後塞進他的鞋底,然後又告訴外麵的小混混,搶走他的胸針。
“是你!”向文突然伸出手指著毓青,“是你搞的鬼吧!”
毓青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向文,喃喃道:“向文哥,你……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向文看著毓青裝成這幅樣子就來氣,明明上次在長廊那裡,毓青根本就不是這樣,一到眾人的麵前,他就裝出這幅小白花的樣子,仿佛是自己欺負他一樣。
“你彆裝了,是你叫人搶走我的……”向文喊到一半,猛然住嘴。
毓青依舊迷茫地看著他,“向文哥,我乾什麼了?”
因為氣憤,向文身體微微發抖,而更生氣的是,他還不能說。他隻是恨恨地瞪著毓青。
申玨皺了皺眉,“向文,你在外麵發生了什麼?怎麼這樣子回來?有人打你了?”
向文知道如果告訴申玨,估計很快就能找到那幾個小混混,但那枚胸針的事也瞞不住,萬一申玨懷疑是他上次監守自盜,就可能被送到法官那裡。
他咬了咬牙,最終低下頭,“我在外麵摔了一跤,身上的錢掉了,所以才這麼晚回來,讓公爵擔心了,是我的錯。”
“錢掉了?”申玨問,“被人偷了還是?”
“不是!”向文立刻反駁道,“就是掉了,大概是我掏口袋的時候沒注意。”
申玨沉默了一瞬,才緩聲道:“好吧,那你早點回房休息吧。”
向文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他走的時候,腿一瘸一拐,沒穿鞋子的那隻腳似乎還在流血。申玨看見了,眉心微蹙,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一夜,毓青跟申玨一起睡的,他們現在有時候會睡一張床,毓青一般都會很快就睡著,可是今日他一直沒有睡,在十點的時候,他終於聽到旁邊人悉悉索索的起床聲。
申玨起來了,在天光大亮的時候。
毓青沒有睜眼,等人關上門,他才坐起來看著門外,眼神陰鬱。過了一會,他也下了床,跟了出去。他已經見不到申玨的身影,不過他有一個猜想中的目的地——
向文的房間。
等毓青到了向文的房間門口,就看到門縫裡透出來的燈光。
房間裡。
申玨坐在床上,把向文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正在低頭上藥,而向文則是一張臉紅透,不知給如何是好,連外麵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也沒聽到。不過申玨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