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狀元郎(2)(1 / 2)

佟夢兒把控朝政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師舟這個人?

師府一家三代都是虎門子弟, 祖父師同儒是三朝元老, 現已告老歸家,但依舊在朝中有著一定的威信, 父親師浩然乃當朝大將軍, 戰功顯赫,而他的兩個兒子,師霽和師舟都是自幼跟著他上戰場的。

尤其是師舟,年紀輕輕已經讓敵國將領聞風喪膽。

殺師舟?

佟夢兒聽到這個要求,不由愣了愣, 但她看到申玨眼裡的堅決時,還是點了點頭,“師府不好動,此事你容母後想想該怎麼下手。”

若是其他人, 直接一道聖旨下去便可, 但因為是師舟,總要從長計議。

……

申玨雖然醒了,但還是下不來床, 甚至一整日有七八個時辰都是昏睡過去的,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也隻能勉強坐在床邊, 說一句話都要大喘氣。

湯藥成日地往承德殿裡送,申玨基本都快把湯藥當成飯菜在服用,可成效不高, 急得佟夢兒口舌生泡,對師舟的殺意便漸漸濃了起來。

在她的心目中,沒有什麼比她兒子更重要的,死一個師舟,大魏江山也不會亡,而她兒子要是死了,這大魏江山對她又有什麼意義。

等到申玨身體好轉一點,能下床走動的時候,佟夢兒辦了一場宮宴,邀文武百官共樂。

她準備在宴會之上給師舟下毒,那毒發作需要一段時間,正好等師舟離宴的時候再發作,那時候便已是死無對證,而且那毒藥會讓人看起來就是突然心悸暴斃而亡。

辦宴自然要申玨這個皇帝在場,但佟夢兒不準備告訴申玨她的計劃,這些汙穢的事情不能汙了她兒子的耳朵。

宴會之上,申玨體弱,明明是盛夏,他卻穿著一件厚厚的裘衣。說來,申玨這張臉是遺傳了佟夢兒和先帝的優點所長的,可就因為病弱,十分的顏色也變成了五分,再加上他眉眼間的陰鷙,五分顏色又變成了三分。

麵白如紙,唇如春梨,一看便是短命鬼的相。

他沒力氣坐直身體,隻能靠依在龍椅上,底下的文武百官早已習慣,隻低頭喝酒吃菜,一場宮宴辦得像一場啞劇。

佟夢兒似乎絲毫不覺得這氣氛有什麼不對,她坐在申玨龍椅後的珠簾後,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師浩然坐的那張案幾。

他的那兩個兒子就坐在他的旁邊。

……

申玨也在打量人,今夜溫玉容這個新科狀元郎也來了,因為還未有官位,所以坐在最後麵,申玨連臉都看不清,隻能依稀看見個人影。

他這個身體哪哪都不好,連眼睛也不行。

“你把這個送到狀元郎桌子上去。”申玨叫來旁邊的小太監,眼神往桌子上的葡萄看了看。

小太監立刻會意,端著葡萄往下走去,過了一會,人回來,“溫狀元說謝陛下賞,會好好享用的。”

申玨聽到這話,沒什麼表情地拂了手,示意太監退下去。他給溫玉容送葡萄隻是前幾世的一種習慣。

他前幾世都曾真心喜歡過溫玉容,因為溫玉容在他心目中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旁人總是勸他注意身體,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但溫玉容不會,他總是微笑著說:“殿下開心的話,可以一試。”

申玨原以為這是喜歡,到死的時候才知道溫玉容的不同,隻是因為恨他。

溫玉容恨申玨斷了他的前程,讓他成為深宮裡的禁.臠,說的好聽是奉君,實際上不過是皇帝的男寵罷了。

申玨的一道聖旨讓溫家上下蒙羞,溫玉容怎麼能不恨?可原來的申玨當慣了上位者,做不到換位思考,還覺得這是對溫家的一種賞賜。

在申玨心裡,雖然不是把皇後之位給溫玉容,但後宮沒有其他人,這跟皇後之位並沒有差彆,更何況,溫玉容進宮後,他幾乎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了溫玉容,對溫玉容百依百順,天家的恩典,已是世上最好的東西了。

在朝中當一個六品小官,能比這個更舒服嗎?

如今有了記憶重來一回,他不想再把溫玉容弄進宮裡了,還是換一種法子,好徐徐圖之。

申玨送葡萄,是一種習慣,但這訊息落在旁人眼裡,便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佟夢兒自然注意到申玨的舉動,申玨很少關注外人,更彆說關注一個剛選出來的狀元郎。她想了一會,便把自己的桌子上的兩盤瓜果分彆送到榜眼和探花郎那裡去。

不偏不倚,以顯示天家的一視同仁。

宴會辦到一半,申玨已經撐不住了,隻能由著太監扶著下去休息了。沐浴之時,他都已經快暈過去了,等回到龍榻上,整個人已經是昏昏沉沉。

翌日,他醒來時,佟夢兒早已經坐在床邊,見到他醒來,便溫柔一笑,摸了摸申玨有些睡亂的頭發,“乖乖兒,事情已經辦成了,你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了。”

申玨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佟夢兒說的是什麼。

“師舟死了?”

“死了!”佟夢兒語氣裡帶著幾分雀躍,“昨夜就發了喪,母後特意派了一個太醫過去,太醫已經看過了,死的透透的,師府現在已經掛了白布,待七日過後,就要下葬了。”

竟然這麼容易嗎?

申玨都有些愣,不過他還是露出一個笑容,“母後真厲害。”

被申玨誇了一句,佟夢兒臉上的笑就怎麼都掩飾不住了,甚至還上前,對著申玨的左右臉頰各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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