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了膏脂的唇在申玨蒼白無血的臉頰上留下兩個鮮明的唇印。
申玨:“……”
佟夢兒哪都好,就是他都要三十歲了,她還把他當個孩子。
申玨蹙了下眉,抬手擦了擦,卻越擦臉越花。佟夢兒噯了一聲,攔下申玨的動作,“母後來,你擦那麼重,可彆把這嫩皮麵兒擦破了。”
早膳的時候,若不是申玨執意要自己吃,佟夢兒就準備親自喂了。而一旁的宮人早已經習慣這對母子的行為,眼都不敢多看一眼。
申玨這破身子多吃一口都會出事,所以佟夢兒總是嚴格控製申玨的飲食,絕不讓他貪口。而用膳時,佟夢兒才有時間問起昨夜宴會上的事。
“乖乖兒,你昨夜怎麼給那狀元郎送葡萄?你記得他?”
當時選的時候,申玨可連眼睛都沒抬過,都是她選的。
“聽說他很有才華,兒臣想這樣的人也許以後能成為國之棟梁,所以才賞了一盤葡萄給他。”申玨放下玉箸,接過太監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嘴,“隻是兒臣思慮不周,沒賞榜眼和探花,還是母後想的周全。”
佟夢兒聞言,笑了笑,“你有這份心思已經夠好了,朝政諸事瑣碎,我兒就不要太操勞了。”頓了頓,她眼波微轉,“乖乖兒,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宮裡太無聊了,要不要母後找個人進來陪你?”
前幾世佟夢兒也問過這句話,那時候申玨很聽佟夢兒的話,所以沒怎麼多想,直接點了頭,然後就出了溫玉容的事情。
現在看來,佟夢兒還是找了司天監令。
“有母後,兒臣怎麼會覺得累?”申玨淡淡回道,“多一個人在兒臣眼前晃,兒臣還煩,這宮裡的奴才已經夠多了。”
比如申玨,去哪都是前呼後擁一大片,而且佟夢兒常常在他宮裡,佟夢兒身邊伺候的宮人也很多。
佟夢兒笑了笑,“這解悶的人可不是奴才,乖乖兒,母後想了下,你現在馬上就要過而立之年了,身邊還沒個體己人可不好,要不……”
“母後。”申玨打斷了佟夢兒的話,“兒臣隻想跟母後一起過,不需要其他人。”
佟夢兒被打斷了話,不僅不生氣,反而因為申玨的話更開心,一臉欣慰地看著申玨,眼裡全是疼愛。
但申玨擔心佟夢兒還是走前幾世的老路,又重複了一遍,“母後,兒臣不需要其他人,隻要母後就可以了。”
“母後知道了。”佟夢兒笑了笑。
可幾天後,申玨還是見到了溫玉容,隻是除了溫玉容之外,還有其他侯門子弟,連榜眼和探花也在。
佟夢兒辦了一場群英會,把京中的青年才俊全部請了進來。佟夢兒沒出麵,隻是坐在水閣上,笑看那群年輕小子,隔了一會,才看向坐在後麵的申玨。
“乖乖兒,你不想跟他們一起去玩玩?”
申玨撩了下眼皮子,搖了搖頭。
他沒想到這一世他沒直接答應,佟夢兒還弄出了一場所謂的相看。
佟夢兒為什麼沒選女人?原因無他,隻是司天監令說申玨體虛,是因為後宮陰氣太重,需要陽氣來互補。
她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這宮裡除了女人就是太監,可以說申玨是唯一的一個男人,這陰氣太重,總會損害到申玨的,所以佟夢兒才辦了這一場相看會。
而溫玉容是佟夢兒最想弄進宮裡的,畢竟他的八字旺申玨,可她要尊重申玨的意思,不過她已經看過溫玉容了,相貌品性都沒得說,隻待申玨自己看中。
“誒,乖乖兒,你看,是誰投壺中了?”佟夢兒突然誇張地叫了一聲。
佟夢兒出身不高,讀書不多,即使當了十五年的太後,也沒多少太後的樣子,甚至有時候行為還有些粗魯,不過當上位者,何必在意這些小節。
申玨這回連眼皮子都不撩了,“誰?”
“新科狀元郎溫玉容。”佟夢兒笑道,“母後可聽聞民間現在都叫他一聲玉郎,那日狀元遊街,這街頭都擠滿了人,走都走不動了。”
說道這裡,佟夢兒突然安靜了下來,她看著麵前的兒子,忍不住想若她兒子不是出身皇家,定也會有一幅健康身體,那從街上走過去的時候,哪有什麼溫家小子的事。
她兒子才是真正的玉郎。
佟夢兒忙轉過臉,把眼裡閃爍的淚光收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就讓身旁的宮人去把溫玉容請上來,當然為了不那麼明顯,她還請了另外幾個人。
師舟的兄長師霽也在其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這一章20個小紅包彌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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