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狀元郎(9)(1 / 2)

“陛……陛下。”

溫玉容的聲音裡透露出難以言狀的痛苦, 他微微彎下了腰, 但仍知道不能讓申玨摔了, 手牢牢地扶在了申玨的腰上。

申玨目光往下一掃,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如珠玉一般的青年, 臉往前一湊, 兩個人離得越發近了。

“溫愛卿。”他低聲喚著對方的名字。

“微臣在。”溫玉容冒著虛汗, 一張玉臉泛著海棠紅, 越發添了幾分美色。

一隻冰冷的手悄悄摸上了這張玉臉,申玨聲音壓得更低了,“愛卿, 古雲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人呢?”

溫玉容眼神閃了閃, 垂下長眸,輕聲說:“率土之濱, 莫非王臣。”

申玨聽到這樣的回答,似乎很滿意,哼笑了一聲,手指捏了捏狀元郎的臉,“孤瞧師霽十分耐.操的樣子, 你說孤若是寵幸了他, 當如何?”

粗鄙之言,不堪入耳。

溫玉容活了二十年,尚未有人敢在他麵前說過這等淫.話, 可對方是一國之君。他抿了抿唇,鎮了鎮心神才說:“微臣不知,但師少將軍乃一國之將軍,其父和祖父更是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若陛下為一己之樂,將師少將軍當成禁.臠,玩弄於床榻之間,恐怕有損陛下的清名。”

話落,他就聽到申玨笑了。

“清名?孤有什麼清名?在你們這些人眼中,孤不過是一個昏君,一個暴君罷了。”說著,他突然伸手摁在了溫玉容的肩膀上,強行把人摁倒在榻,“孤想玩誰,就玩誰?溫玉容,你若想替師霽求情,不如你來替他?”

申玨睨著溫玉容,眼裡儘是譏諷。

溫玉容唇瓣抖了抖,一雙眼睛黑得出奇,他看著申玨,不知在想些什麼。

申玨看他半響,就撐著手爬了起來,他起身背對著溫玉容,“孤不逼你,你出去的話就把師霽叫過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直到申玨快失去了耐心,溫玉容才從榻上爬起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埋得很低,“陛下,微臣……微臣……”

他說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申玨回頭看著他,半響,他伸手摸了摸溫玉容的頭,“想好了嗎?”

溫玉容咬著牙,才重重點了頭。

可是他才點頭,就聽到了申玨的笑聲。

“溫愛卿,時辰不早了,你出去吧。”申玨語帶笑意。

溫玉容愣了愣,一時之間竟忘了規矩,直接抬起了頭,“可……陛下……”

申玨垂眸盯著他,“可什麼?孤不過是測試你對孤的忠心罷了,你真以為孤是個大淫.魔嗎?”

溫玉容臉上的海棠紅儘數褪去,隨後他連自己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了,等他看到師霽被宮人引去申玨那裡的時候,腳步不由一頓。

師霽也看到了溫玉容,他似乎有些奇怪溫玉容此時的神情,有點想走過來,但被宮人催促了,隻能皺著眉往前走了。

……

師霽走到帳篷外,聽到傳喚聲,才微微彎腰走進了帳篷裡。他看到申玨已經坐進了被窩裡,低頭行了一個禮,被叫起後,就自顧自地脫起衣服。

申玨盯著師霽,眯了眯眼,“你明天該不會還……”

話沒說完,師霽自認自己聽懂了,神情有些嚴肅,“此事絕不會發生第二次。”

但事實上他們兩個說的不是一件事。

翌日清晨,申玨怒火中燒,再度把師霽踹下了榻,而師霽雖然臉紅了一些,但心裡卻鬆了一口氣,這回總算沒有一瀉千裡了。

昨日肯定是他憋太久了。

好在的是沒過兩日,他們就到了京城,一到京城,申玨的鑾駕直入皇宮,而溫玉容和師霽則是被送回府上。

而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都沒有收到進宮的指令,溫玉容從其父那裡打聽了才知道,申玨回到京城沒幾天就病倒了,病得連床都下不了,這幾日太後的眼睛都是腫的。

“越澤,你遞折子上去,主動進宮去看望陛下。”丞相說。

申玨生病,是常有的事情,隻是這幾日佟夢兒的情緒格外不對,甚至聽他們商討國事的時候還會走神。他有些懷疑申玨怕是熬不過這個春天了。

那麼就要提前揣測佟夢兒的心思,申玨膝下無子,注定隻能從其他申氏皇族那裡過繼孩子,而先帝的那幾個兒子裡現在還活著的,隻有已經瘋了的永王。永王膝下倒是有幾個孩子,除了長子還算優秀,其他都十分平庸。

不過隻怕佟夢兒不會願意過繼長子,畢竟長子已經有十六歲了。先帝倒還有幾個兄弟,如今在各自的封地,若是知道申玨身崩,難免不會起心思。

依丞相的意思,最好是過繼永王長子,畢竟永王是先帝的兒子,若不是瘋了,也輪不到申玨在那位置上坐那麼久。

溫玉容聽到申玨病重,又聽到丞相說的話,心裡已經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了。其實他們都知道申玨注定是要過繼孩子的,因為佟夢兒一直沒有給申玨大選,後宮無人,怎麼生得了皇子?

而其實這也是文武百官變相容忍佟夢兒母子的一個原因,隻要申玨一死,佟夢兒手裡的權勢注定要送出去,他們本就看不起佟夢兒的出身,若皇權重歸正統,方為正道。

丞相當年其實是支持永王的,隻是沒想到永王居然瘋了,所以在溫玉容當上天子伴讀之後,他才讓溫玉容小心在禦前伺候,若是能說服申玨將永王長子過繼到膝下,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而師浩然跟他意見相左,據他所知,師浩然更看好先帝的兄弟金陵王的長孫。

說來可憐,佟夢兒這對母子在文武百官看來,不過是沐猴衣冠,仗著先帝寵愛,才坐上了那把龍椅,沒人期待他們能坐多久,隻希望他們在下位之前,彆擾亂了大魏江山。

……

翌日一大早,溫玉容就遞了折子上去,到了下午的時候,他才被允許進宮。

他被引到了申玨的寢宮,還未行禮,就聽到珠簾後傳來衣物摩擦聲。

佟夢兒從珠簾後走了出來,“溫玉容,你來看玨兒嗎?”

溫玉容掀開衣袍,跪在地上,“微臣拜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頓了頓,“微臣身為陛下的伴讀,久不在其職,於心有愧,而近日聽聞陛下身體有恙,所以才大膽遞了請安折子,希望能為陛下,為太後儘一點綿薄之力。”

佟夢兒眼睛果然如丞相說是紅腫的,她連妝麵都未上,素著臉,形容憔悴。

“倒是個體貼孩子,知道心疼主子。你進去看看玨兒吧。”

她說到申玨的名字時,眼睛變得更紅了,旁邊的宮女連忙攙扶住,“太後,您今日還未吃一點東西,這身體怎麼熬得住,萬一陛下醒來了,您又病倒了,這可如何是好?”

佟夢兒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宮女的手,“你說的有道理,哀家要好好的,要不然玨兒醒了怎麼辦?”

她被宮女扶著出去,宮殿裡隻剩下溫玉容和一旁伺候的宮人。

溫玉容起身,緩步走到珠簾後,他手頓了頓,才抬手拂開了珠簾。珠簾後,一人躺在床褥上,溫玉容走近了,才看清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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