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摁了一刻鐘的功夫,他估摸著藥性應該生效了,便準備掏出捆仙繩,可捆仙繩還沒掏出來,他發現自己修為沒了,現在體內一點靈力都沒有。
符九陰一頓,按摩的手不由一停。
申玨睜開眼,眼神平靜中似乎還帶著其他情緒,“怎麼不摁了?”
符九陰抿了下唇,僵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了回來,“叔叔,我錯了。”
他不是傻子,已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倒了藥粉的那桶水估計被他自己用了,但申玨是怎麼看穿的呢?
申玨轉過身,看向符九陰,“我今天去找了賣給你東西的法器鋪老板,他告訴我你從他那買了一瓶東西,你告訴叔叔,那東西你準備用在誰身上?”
符九陰看著對方的臉色,半響,才輕聲說:“給我自己用。”
“說大聲點。”申玨冷聲道。
“給我自己用!”符九陰提高了聲音,但很快聲音又小了下去,“叔叔,你都知道了,還故意整我。”
“這是整你嗎?”申玨抓著符九陰的衣領,把人拖近了些,臉幾乎貼在了一起,“符九陰,如果有人主動給你下這藥,你當如何?”
符九陰狐狸眼眨了下,“看要看他做什麼呢?若是要奸了我,那隨意,隻求溫柔些,但要是吃了我,那不行,我還沒給叔叔養老呢。”
這廝真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申玨氣笑了,符九陰見申玨笑了,十分大膽地又湊近了些,他的唇直接貼上了申玨的唇,又分開,輕語道:“叔叔,你不想試試我的滋味嗎?”
都說狐狸精天生魅惑,連申玨都沒法否認,符九陰勾引起人,的確勾人,一顰一笑,皆是風情,那雙眼不笑則已,一笑仿佛萬物都在其眼中。
他伸手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又對申玨拋了一個媚眼。
可還沒等下一步,他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原形。
符九陰氣絕,可下一瞬他被踢下床。
現在修為暫時失效,他都不能變成人形。
申玨把床榻上的衣服一股腦丟到了符九陰的身上,聲音裡還有著譏諷,“毛都沒長齊,還學人勾引,滾回去。”
符九陰艱難地從一堆衣服裡爬出來,盯著申玨看了許久,才轉身跑走了。
申玨見對方離開,微微垂下眼。符九陰真的長大了,會用計謀來盤算了,甚至連下藥這種陰招都想了出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如此一來,他也不用手軟了。符九陰即使披著再嫩的皮,始終是符九陰。
……
隨後,申玨注意到符九陰修煉更刻苦了,原先符九陰修煉總是吊兒郎當,申玨並不勸他,隻是拿靈草靈果喂飽符九陰,就像符九陰當初對他所為。他要的不是原先一樣強大的符九陰,他要的是一個打不過他的符九陰。
所以他沒有讓符九陰去好好打基礎,單純喂對方吃靈草靈果,還伴著他的龍血。他要讓符九陰無論怎麼努力,都會被他踩在腳下,就像原來的他一樣。
而符九陰一邊修煉,一邊保持著七日爬一次申玨的床的頻率,當然都會被打下去,但他仿佛越挫越勇,甚至還寫了一幅字掛在了自己屋子的牆壁上——
“誓死睡到叔叔”。
六個字扭七扭八,像一條條蚯蚓。
這幅字他沒敢給申玨看,怕自己屁股再被打腫,所以申玨一進來,他就會提前把那副字藏起來。
時間轉眼又過了一年,符九陰個子往上竄了一大截,如今看起來是弱冠之齡,而那張臉越發妖異美麗,若他不易容上街,整條街的人都會看向他,而丁和遠原先還能看著符九陰那張臉說話,現在連眼睛都不敢對視,隻要碰到符九陰,他就會立刻把頭低下去。
這樣的一張臉,豈非是凡人能擁有的?
丁和遠覺得符九陰不像人,應該是隻妖,而他那位叔叔,也不像人,但也不像妖,更像仙。
符九陰這一年沒少爬申玨的床,雖然每次都會被踢下去,但也有進步,比如他的異形變幻之術越發精通,他有時候會變成申玨床上的被子,或者枕頭,最近的一次,他變成了申玨的裡衣,本來申玨都沒有發現,是他自己後麵忍不住舔了對方一口……
那天他差點被打死,申玨還設了一道結界,為了讓外麵的人聽不見裡麵的聲音。
而今日,他如往常一般在家裡修煉,外麵傳來了動靜,他慢慢睜開眼,是申玨回來了,他聞到氣息了。
他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走到窗旁,輕輕推開一點,往外看了一眼,卻發現申玨不是一個人。
申玨在跟一個人說話,那個人在門外,身影被擋住了大半,符九陰看不真切,但能看出是個男人。
他們二人起碼在門口說了一盞茶時間的話,申玨才關門,轉身回屋。符九陰皺了下眉,他立刻從屋子裡走了出去,直接衝進了申玨的房間,彆說敲門了,他進來都沒有關門。
“那個人是誰?”符九陰從來沒有看到申玨帶過人回家,雖然隻是在門口停留一會,但也算是帶回家了。符九陰在這裡生活了一年多,也沒有把什麼人帶回來過,當然他在這裡也不認識什麼人,就跟那個書齋老板還算熟,法器鋪掌櫃的背叛了他,他不會再理會那種兩麵三刀之人。
他問完,卻發現申玨跟往常有些不一樣。
申玨一回到住處就會摘下帷帽,他的臉色似乎比往日要白,拿著帷帽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叔叔,你怎麼了?”符九陰走上前,仔細看了看申玨,“你受傷了嗎?”
申玨嗯了一聲,“今天被一條蛇咬了一口。”
那蛇實屬意外,申玨都沒有發現,他忙著對於前麵的妖獸,一時不察就被咬了一口,在他身後的修士看到了,率先出手殺了那蛇,那條蛇死後,申玨才發現那蛇是一條雙麵蛇,隻是比之前禁地的雙麵蛇男小很多。
雙麵蛇的蛇血有淫*毒,但被咬應該沒多大事,他已經儘力壓下了毒素,還吃了解毒丸,但今日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回來的時間比往日早。
“給我看看傷口。”符九陰一聽申玨是被蛇咬了,直接把申玨攔腰抱了起來,再快速放到床邊放下,他蹲下身,語氣焦急,“是咬在腿上嗎?”
“嗯。”申玨因為對方之前的動作皺著眉,“左腿。”
符九陰抬眼看了申玨,才動手將申玨的褲腿卷了上去,小腿上果然有一個小小的牙印,已經沒有出血了,隻是這牙印在雪白的腿上實在有些顯眼。他又抬眼看了下申玨,才拿指尖輕輕碰了下傷口,“疼嗎?”
“現在不疼了。”申玨看著符九陰,“你餓了嗎?我儲物戒還有些靈果,你自己拿去吃。”
符九陰聞言皺了下眉,抬起臉看著申玨,“在你心裡,我會想著這些吃的嗎?你今天什麼事情都不要做了,都由我來。”
所以沐浴也由他來。
符九陰不是沒看過申玨沐浴,但這還是他一次給對方刷龍尾。
他刷龍鱗的時候,忍不住看向靠在浴桶邊緣閉目養神的申玨。
燭火昏黃,申玨長發散落了一肩,還有一半垂在了水裡,耳後的青麟一路蔓延而下,妖異而美麗,足以惑人心,連符九陰都忍不住想伸手去碰觸。
他閉著眼,長睫濃密,挺拔鼻梁下的唇略有些薄,可親起來卻是最好。符九陰想著想著,就真的親了上去,他彎下腰湊上前,修長手指輕輕抬起對方的下巴。吻的時候,他還在盯著對方看,想對方什麼時候會打他。
隻是沒想到這一巴掌並沒有到來。
眼前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總是含著冰的眼眸此時卻沒有那麼冷漠,更像符九陰還是五、六歲時候見到的眼睛。
符九陰記得兩年前的黃書生,那個惡心的東西想對他做些什麼,但最後被他狠狠折騰了一頓,然後申玨知道了,就一直對他很好。
那時候他無論做什麼,對方都是包容的,還總是把他抱在懷裡。
他喜歡那個懷抱。
可是很快他就長大了,對方就不怎麼願意抱他了,不過沒關係,現在他可以抱對方。
“叔叔,你聽過雙修嗎?聽說雙修可以解毒哦。”符九陰雙手輕輕捧住申玨的臉,吐氣如蘭,媚眼如絲,真真是一隻狐狸精,可若仔細看那雙眼,就會發現那雙眼裡不僅隻有魅惑,還有貪婪、攻擊和幾分反抗。
對於現在的符九陰來說,申玨可以掌控他的一切,甚至是生死,他從會幻形開始,見到的就是申玨,此後的日日夜夜都是申玨陪著他。
一定程度上,他是仰靠申玨而活的,這無疑會產生一種壓製,就像申玨打他,他不敢還手,可壓製久了,這隻狐狸生出了叛逆心,他想反過來壓製對方,讓對方不敢再隨意打他,欺他,他要重新定義他們的關係。
那麼在床上的關係,是他試探的第一步。
雄性動物常常會在床榻之事找自尊,尤其是一隻雄性狐狸。
他想咬著對方的後頸。
侵略性和愛在一隻動物的身上,往往是同時生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了,那我儘量兩章內完結這個副本吧,下一個副本應該會是ABO,不生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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