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重新出現,是陸長瀾。
陸見微放下手,問:“你怎麼來了?”
陸長瀾連忙走過去:“我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看到了你給我留的信息。”
她並沒有留地址,還是用羅盤探出來的。
陸見微說:“我沒事。”
陸長瀾稍微一看就知道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戰鬥,低頭就看見了桃木劍上的血跡。
他一窒:“師姐,你怎麼不叫我一起來?”
陸見微擺擺手:“沒事。”
的確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麼,也不是什麼傷身體的事,損失點血液對道家來說很常見了。
有些道士一撒就是一碗兩碗的,她還算摳門的。
陸長瀾見她不願意多說,點點頭,轉而說:“這地方好像有點不一樣。”
陸見微隨口提了一下林冠緒的事情。
陸長瀾皺眉,“聽起來他運氣還真不錯。”
但是這運氣是不是真的就不一定了。
陸見微也是這個想法,聽出了他的潛台詞,說:“這裡應該還有一尊塑像。”
“我來找吧,師姐你休息。”陸長瀾立刻自告奮勇,直接開始打量這個二十九樓。
他一進這棟大廈就察覺到了上麵的陰氣。
但是坐電梯隻到了二十八樓,沒費一點力氣就看到了那邊的狹窄樓梯間。
這裡肯定發生過不一般的事情。
陸長瀾很快就在角落裡發現了那尊塑像。
他詫異道:“竟然是雙麵的。這一麵詭異,一麵佛性,從來沒見過。”
陸見微說:“這是那個林冠緒的,如果沒猜錯。”
她當時是在他那裡看到了一麵,但是那一麵和這尊塑像的其中一張臉一模一樣,說明就算不是同一個,也是同一個人製作的。
陸長瀾盯著塑像。
半晌,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根鐵釘。
鐵釘鏽跡斑斑,被他紮入了詭異那張臉的胸口中。
這鐵釘是一根棺材釘,是從一個棺材上取下來的,吸收了不少年的陰氣,已經成為了一件法器。
沒一會兒,塑像的胸口流出血液。
陸長瀾說:“師姐,你過來看。”
陸長瀾走過去,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皺眉:“翻過來看一下。”
翻過來是佛性臉的那一麵。
隻是令兩個人都沉默的是,這張臉的雙眼竟然流出了兩行血淚。
陸見微沉吟:“看來還是共通的。”
隻是她一開始以為這邊的胸口被戳了一針,另外的一邊也是胸口流血,沒想到竟然是眼睛開始流血淚。
血淚這可不是好東西。
陸長瀾說:“真醜。”
他隨手扔在了材料上,從口袋裡拿出濕巾,溫聲道:“師姐,快把你手擦擦。”
在這不知道多少臟東西。
陸見微接過將手上之前的血跡擦掉,說:“把這東西帶上,帶去林氏建築,想必林冠緒很樂意見到它的。”
白天來自己都沒看到這東西,晚上就有了。
陸長瀾想了想,從口袋裡又掏出來一樣東西,給佛像裡裡外外都裹了一層。
陸見微看著有點眼熟:“這是……”
陸長瀾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法院封條。”
那可是正氣比較足的,可以困住鬼東西,他之前一次委托就給留了一點下來。
剛好把這佛像包成了木乃伊。
陸見微扯了扯嘴角。
她看了眼二十九樓,那些貼上的鎮壓符紙已經都掉在地上了,已經失去了作用。
陸見微估摸著這時候林冠緒已經回家了。
用羅盤倒是可以。
陸長瀾將塑像包住,然後隨手拎在了手上,說:“這次我要陪著師姐去。”
陸見微點點頭:“好。”
林冠緒家不難找,直接對著羅盤開車就過去了。
他住在一個豪華的彆墅,可以說是非常龐大了,與他的資產的確挺符合。
陸見微直接摁了門鈴。
傭人得知她的來意,去請示林冠緒。
門後她聽見林冠緒低沉的聲音:“不見客。”
傭人感覺聲音好像有氣無力,但並沒有在意,回到門口說:“對不起,先生已經睡下了,晚上不見客。”
陸見微冷聲道:“說我是陸見微。”
過了幾分鐘後,林家的大門終於開了。
陸見微和陸長瀾進去後,等在客廳足足有幾分鐘左右,林冠緒才從樓上下來。
他拄著拐杖,穿著睡衣,一邊下樓一邊說:“陸道長怎麼這麼晚來了我這裡?”
而且怎麼知道他住在這裡的?
陸見微說:“有些事要好好問問林先生。”
話音剛落,陸長瀾就十分配合師姐的話,將手中的木乃伊塑像給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