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國家龐氏(2 / 2)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阿爾巴尼亞和新認的大哥最終也鬨掰了,兩屆大哥都鬨掰,其他有心當大哥的哪裡還敢找阿爾巴尼亞,沒轍,阿爾巴尼亞隻能吃自己。

吃自己的過程中,阿爾巴尼亞發生了權力的交替,一個當醫生的奪得了總統的寶座。

醫生一上台,就以經濟為重心來對國家進行改革,其中最主要的是對外貿易的打開和新的經濟政策“國資私有化”,說白了就是賣國有家當,這些經濟手段,立竿見影地讓阿爾巴尼亞國內經濟明顯好轉。

但這隻是表象,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阿爾巴尼亞的問題。

阿爾巴尼亞的地理位置特殊,麵積狹小,既不適合大興農業,也沒有良好的工業基礎,一個國家的實體產業幾乎為零,這使阿爾巴尼亞的經濟危如累卵。

果然,沒有過多久,阿爾巴尼亞因為自身在之前的財政赤字和不能有更多的新興經濟體支撐,財政並沒有轉虧為盈。

這時候,政府的劣根性就顯露無遺,私有化是能促進經濟發展,但是腐朽的政府大力推行私有化,大量變賣國有資產,這些都是賣國家的血來讓自己表麵繁榮。更何況,政府官員貪腐,大部分的錢根本沒用到實處,很快,國有資產沒了,國有銀行錢也沒了。

就是在這種節骨眼,“醫生”還想實現自己當初上台所推行的經濟政策,也想讓人民看到國家還在一片欣欣向榮中,隻有這樣,他才能穩穩地抓住權力,讓自己牢牢抓住總統寶座。

“醫生”推出了新的政策,他開始轉變思路,想著用民眾的錢來振興經濟。這無疑是殺雞取卵,民眾的財富是國家最後的底線,是一個國家最後的儲蓄力量,如果這批財富出了問題,那將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醫生”並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者是根本不關心,或者揣著明白裝糊塗,反正隻要能保住自己手裡的權力,貧窮與饑餓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餓殍萬裡,也死不到他家人頭上。

阿爾巴尼亞通過私募基金向民眾發行基金,許諾高額收益,並以國家的信譽為擔保。

高收益麵臨的往往都是高風險,誰擔保都沒卵用,各種規模的私募基金出現,鋪天蓋地的宣傳和不斷有人一夜暴富的消息傳到人們的耳朵裡,民眾紛紛心動,進而付諸行動,民眾的錢紛紛存入這些基金中。

一開始,私募基金是拿集資到的錢去開展各種生意,想通過盈利來償還民眾的本金與利息,可沒多久,味道變了,什麼生意賺錢還能比直接集資更快?

海量的資金吸引更多私募基金誕生,競爭之下,不擇手段已成常態,你敢許諾月息三成,我就敢叫五成,在私募基金存上1萬列克,一個月過後就可以拿到5000列克的利息,利息豐厚,還有國家擔保,誰見過國家會欺騙自己的國民?

誰不投,誰就是傻子!!!

私募基金已經不在乎更高的回報許諾,是否超出自己能承受的上限,已經不再以借雞下蛋作為目的,而是單純地想要更多的資金,想要更多來自民眾的財富。

私募基金許諾的高回報背後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拿新用戶的錢去支付老用戶的錢,一個龐氏騙局誕生。

這麼說可能不太準確,生活中到處都是龐氏騙局,隻不過有的比較低端,短則個月,長則年就會崩;有的高端一點,修修補補、拆東補西、花言巧語、坑蒙拐騙、金人緘口、殺雞儆猴、混淆視聽、棄車保帥等等一係列操作,大龐套小龐,小龐托大龐,騙局可以維持幾十年,甚至幾代人。

阿爾巴尼亞的民眾非常單純,剛從計劃經濟中走出來,對美好的市場經濟甚是渴望,但他們也對市場經濟的規律沒有任何認識,就是最基本的“高風險高回報”的樸素真理都看不清楚,隻會無條件地信賴。

有政府背書的私募基金後麵,表麵繁榮的欺騙中,狂熱的金錢加上對政府的信任,更多的民眾不喜拿出老婆本、棺材本,甚至變賣房產、土地,傾家蕩產購買基金,搏一個仿佛沒有任何風險的明天,根本沒有人意識到,這就是一場標標準準的“龐氏騙局”。

說沒人意識到,好像也不太多,起碼那些政府官員還有其他國家駐阿爾巴尼亞的外交人員是能看明白的,他們也參與了集資,但很短的時間內,他們就把錢提走落袋為安。

如今,這一類人還有不少參與私募基金的活動,隻不過參與的方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已經采用“代金句”的認購模式,口頭上說在某某私募基金存入了百萬或千萬列克,到了月底準時來領取月息;還有一種就是技術入股的模式,向私募基金注入一種“把錢弄到國外”的先進技術,定期領取不菲的分紅。

集資模式還在阿爾巴尼亞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但不乏有些底層民眾發現問題,自然有人去私募基金想要拿回自己的錢,有人把錢順利拿回來,也有人不但沒拿回錢,還遭到警告和毆打,甚至有人被拋屍在碉堡裡。

阿爾巴尼亞遍地的碉堡,把所有國民安葬在其中,絕對沒人好意思違心地說太擠。

雖然龐氏騙局還未崩潰,阿爾巴尼亞表麵看起來一片平和,但看不見的角落裡早就暗流洶湧,不少民眾開始向國外遷徙,已經運作了十幾年的人口販賣組織變得更加猖獗,之前是用詐騙的方式,忽悠偏遠農村的婦女去國外打工,現在卻已經改成搶,甚至是納貢製——村裡定期要交出幾個婦女,否則就要麵臨殘忍的報複。

有了人口買賣的紅利,阿爾巴尼亞的犯罪組織的實力在希臘、意大利、法國地區極度膨脹,變成三國犯罪力量中不可小覷的一支,也成了社會不安定因素。

實力膨脹之後,阿爾巴尼亞犯罪團夥自然不滿足於隻從事人口買賣行業,要知道器官買賣還處於萌芽狀態,需求量不大,被販賣的婦女隻能用於經營皮肉生意賺取微薄的利潤,而且,為了控製她們,不得不使用昂貴的毒品,支出不菲,損耗也很大。

注射毒品加上沒日沒夜地加班,妓女衰老的速度很快,一開始還能接一些高端客戶,一年半載之後隻能送到工地、黑工廠去薄利多銷,毒癮加重、任務量加大,價值大減的妓女很快又會迎來死亡。

對犯罪組織而言,豢養妓女賺的是辛苦錢,不如毒品、軍火、偽鈔等生意的利潤豐厚,轉型進入新領域,這是阿爾巴尼亞初級犯罪組織的追求目標。

不過,轉型不是說轉就能轉的,哪個利潤豐厚的領域不是競爭激烈,直接轉過去和其他勢力競爭,隻有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份,不能轉得太直接,隻能從外圍業務開始,比如運輸、解決麻煩等。

在巴黎、馬賽,就有一批阿爾巴尼亞人專門為彆人解決麻煩,信譽還不錯,童叟無欺,收了錢就會辦事。

雅珍妮聽了南易的吩咐,讓青蛙佬喬裝去見了一個專門從事中介業務的人,把自己的訴求告訴這個人,對方會找合適的人去完成工作,下單和執行的人並不會碰麵,一切都通過中介在中間溝通,中介收取不菲的中介費,但也要做到絕對保密和較高的任務完成率。

青蛙佬找的這個中介已經從事中介業務十幾年,一直沒有栽,就是因為夠謹慎,不該接的任務不接,嘴巴也很緊,不該說的不會說。當然,收費也不菲,所有他的客戶往往都是對保密要求高且不差錢的有錢人。

留下顧君豪的資料,又留下一個摩洛哥的電話號碼,付過訂金之後,青蛙佬消失在夜色裡,事情完結之前,他會去外地度假,不會在巴黎待著。

……

假如不能通過顯擺獲得精神上的愉悅或物質上的好處,那根本沒必要在陌生人麵前顯擺。

南易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他包下的餐廳並不豪華,也不算掉價,人均三十五美元的消費,放到國內差不多等於街邊請了一兩個服務員、不隻是夫妻檔的那種小飯館的水平。

同時,他也沒有去搶“請客”之功,除了幾個主創人員,以後他應該沒什麼機會和劇組的其他人員有什麼接觸,與其收獲毫無作用的口頭感謝,變成一會眾人下飯的談資,不如讓鄭驍龍張羅,大家的人情賬都記在他頭上更好。

餐廳裡隻有四人桌,製片主任今天不在,劇組裡地位最高,也是南易最熟悉的兩人就是鄭驍龍和薑炆,正好他們仨加上宮雪一桌。

薑炆吃了幾塊牛排,拿起擱在煙灰缸上的香煙,吸了一口,“南易,我打算拍部片子,拍片的錢還沒著落。”

南易捧起酒杯呷了一口,放下杯子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女朋友在香塂有點辦法,讓她帶你去香塂影視圈裡找找投資人。我這人把交情和交易分得比較清楚,你要遇到事來找我借錢,我沒二話,多少都可以借給你。

你想讓我投資你拍片,這就是生意,做生意沒有誰會衝著虧本去,為了保證我能賺錢,免不了就會指手畫腳,乾預你的創作。

你這人,個性太強,不會聽彆人的,我呢,就是一個生意人,對藝術沒多少見解,對電影也談不上有什麼情懷和尊重,你不讓,我也不會讓,我們兩個肯定會乾起來。

所以啊,對你而言,我並不是一個好投資人,先在外麵想想辦法,能找到資金最好,找不到或找不齊,再去找宮雪,這個底我幫你兜。”

南易把話說得這麼透,自家知道自家事的薑炆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端起酒杯,說道:“我先謝了。”

南易和薑炆碰過杯後,又對鄭驍龍說道:“男女主角剛到紐約,在機場的那場戲拍了嗎?”

鄭驍龍回道:“還沒有,戴維說他正在和機場協調,到時候去機場實拍。”

“能不能加點戲,男女主角帶的行李太多,被機場安保要求檢查,打開一個大行李箱,來上一個特寫,箱子裡滿滿當當都是範師傅方便麵,機場安保問這是什麼,薑炆回道:方便麵,範師傅方便麵,華國人都愛eat它,eat你聽不聽得懂?”

“可以啊,加錢。”鄭驍龍笑道。

南易玩味地說道:“老鄭,你鑽到錢眼裡了,錢就算了吧,等下把女的先打發走,我帶你們男的去脫衣舞酒吧,看完表演,一人再發一個。”

“去你的,多少給點,上麵的領導被你和宮雪上了一堂市場經濟課,現在滿腦子都是植入廣告賺美子。要不是我,早把你們踢掉自己拉廣告去了。”

“歇了吧,你以為廣告這麼好拉啊,雪佛蘭的廣告費是望北傳媒先墊付的,錢拿不拿得到還不知道呢,其他幾個廣告都是衝我麵子。你這劇要是收視不好,讓我虧錢,你給我有多遠就跑多遠,讓我在京城見著,見一次砍你一次。”

“哈哈,不用等了,現在就砍了他,把鄭扒皮砍死,我就可以謀朝篡位,升職當導演。”薑炆哈哈大笑道。

南易煽風點火道:“老鄭,換了我絕對忍不了,明天就安排一場薑炆被路人揍的戲,我來客串路人,不把他兩顆門牙打掉,我不要你開工資。”

鄭驍龍:“行啊,不用手,直接用鐵棒抽,把他一嘴牙全打掉。”

南易:“老鄭,你比我狠,就這麼辦。”

“用什麼鐵棒啊,直接用槍好了,多乾脆。”

三人在這裡笑笑鬨鬨,在另一桌的馮褲子不時地把目光掃過來,眼角流露出想要融入的迫切欲望,可惜這裡是西餐廳,並沒有隔桌敬酒的氛圍。

聚餐結束後,南易把宮雪送去了酒店,把人安頓好,立馬回了斯嘉麗莊園。

次日,到了好萊塢,南易先去比弗利山莊看了一下土地,中午和20世紀福克斯的總裁巴裡·迪勒在一起共進午餐。

“巴裡,20世紀福克斯近期都有什麼計劃?”

南氏出售20世紀福克斯和電視網的時候,充分照顧了巴裡·迪勒的感受和利益,不但新東家是巴裡·迪勒認可的,在分賬的時候,也多給了對方一點,因此,南易和巴裡·迪勒還能坐在一起愉快地用餐。

“大計劃?”

“是的。”

“有一個,詹姆斯的《真實的謊言》,詹姆斯給出的製作預算是1億美元。”巴裡·迪勒聳聳肩,“亞當,你知道的,詹姆斯不可能不超預算,我很為難。”

“詹姆斯的片子,票房還是有保障的。巴裡,我這次找你,是想給你介紹一個傳媒公司,他們想在一部大投資的項目裡植入廣告。”

“你的公司?”

“我有股份。”

巴裡·迪勒點點頭,“沒問題,可以聊聊。”

“明天晚餐?”

“ok。”

正事敲定,兩人就改聊一點輕鬆的話題。

南易這趟來好萊塢就是衝著《真實的謊言》來的,《真實的謊言》在國內上映的那點事,上輩子他親身經曆,記憶非常清晰,女主角海倫可以說是他的性啟蒙老師。

從劇情上來說,《真實的謊言》並不能算是一部很好的片子,但裡麵av8b(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引進生產的鷂式戰鬥機)出現的場麵非常震撼,很多國人就是通過這部片子才知道有一種戰鬥機是可以垂直起降的。

另外女主角海倫暴露地穿著,以及那一段舞蹈,給不少人帶來了感官上的衝擊,那一段時間,男同胞們嘴裡總是很乾,口乾舌燥是一種流行病。

從八十年代末開始,施瓦辛格和史泰龍的錄像帶就通過走私渠道進入國內,另外還有《雙截龍》遊戲的加成,施瓦辛格在國內的票房號召力不俗。

南易記得很清楚,1995年,《真實的謊言》剛上映的時候,黃牛把電影票的價格炒到了八十塊錢一張,因為是第一部引進的分賬大片,售票窗口買票也需要三十塊錢一張,非常昂貴。

哪怕是放映了一段時間,熱度已經過去,票價依然比普通電影要貴很多。

《真實的謊言》雖然不是國內最早引進的好萊塢影片,但卻是“美國大片”概念的造就者,《真實的謊言》之後,“美國大片”四個字才被人掛在嘴上。

把範師傅的廣告植入《真實的謊言》,短期之內可能帶不來太大的回報,但是能提升範師傅的逼格,而且,從長遠來看,這次的廣告投入會給範師傅帶來比較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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