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影視作品中陳查理是一個正麵的人物形象,但很多華人認為陳查理身上的謙恭和絮叨,看著像個唯唯諾諾的老管家,完全是一種西方仆從的象征,簡而言之,陳查理是代表正義一方的“奴才”。
這種看法並不隻局限在華人身上,三四十年代的很多白人也抱著同樣的看法,“查理”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白人故作彬彬有禮之下對華人的蔑稱,猶如對著一個妓女說“你真純潔”,諷刺意味異常濃鬱。
更惡心的是,這是一種可以隨時轉換行為屬性的軟釘子,比“黃皮猴子”這種可以直接判定為歧視的蔑稱更令人憋屈、猶如吃屎,因為陳查理是正麵形象。
如果在國內有人指著南易說他像孔子,即使他明知道對方在諷刺他,也不方便當場就發作。
“他說我像孔子,所以我揍了他”,這個說法走到哪裡好像都不能占理。
南易衝白人少年說完,又抬頭看向奶茶店大門外站著的白人少年夥伴,“把你們的朋友扶走,下次再要打賭,選一個好對象。”
眼下的情況,南易很容易就看明白是三個無聊少年之間的打賭遊戲,他還隱隱約約聞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地上的白人少年很可能被大門外的那兩個給設計了。
不過管他呢,被當作發動陰謀工具的南易可沒有興趣辨明真相。
看著白人少年被他的“朋友”扶走,南易坐回自己的位子,迎麵撞上了埃迪斯·貢薩雷斯已經準備好的揶揄:“亞當先生,你剛才說你的膽子很小。”
“我並沒有撒謊,我的膽子的確不大。外麵已經沒有那麼熱了,我們去下加州自治大學的博物館,我想去墨西卡利展區了解一下這座城市的曆史。”
“好的。”
在墨西卡利的第一個白天,南易大半時間都在博物館度過,深入了解著這座城市的曆史。
墨西卡利是一座很年輕的城市,一部城市發展史,半部與華人有關,但是最終華人並沒有吃到這座城市最大的紅利,這裡的唐人街隻比其他地方的好上一分。
這裡的唐人街經營著百多家中餐館,來到這裡的遊人都喜歡吃中餐,中餐儼然成了這座城市的美食名片,許多美國人、墨西哥人都會慕名前來品嘗華國美食。
南易兩人離開博物館,到達唐人街的主街道華瑞茲街,時間已經來到晚上的七點多,夜幕降臨,牛鬼蛇神出沒,街麵上不少人的腰間鼓鼓囊囊,有的稍作掩飾,有的直接把槍明晃晃的亮著。
娘娘腔小隊開始貼身跟隨,一半人手裡拎著公文箱,一半人手裡拎著背包,不管拎著什麼,裡麵藏著的東西都一樣。
瞄一眼街道兩邊的招牌,可以看到中文還是按照過去的從右到左排列,而且死扣“龍”字,南易看到“龍珠酒家”,也看到了“龍樓酒家”,其他的諸如“飛龍”、“天龍”應有儘有。
埃迪斯·貢薩雷斯儘職的扮演導遊的角色,不時地在南易耳邊介紹著。
“墨西卡利占地40平方英裡,擁有近70萬人口,中餐館開遍了這座城市。這裡既有提供工作日簡餐和實惠自助餐的普通餐廳,也有配備為聚餐人群準備豪華單間的高級酒樓。
總體而言,任何一個在美式中餐館吃過飯的人都不會對墨西卡利的中餐感到陌生:大部分餐廳的菜單上都有橙花雞丁、炒麵、炒飯和菜花炒牛肉。
如果要說區彆的話,墨西卡利的中餐有種複古的味道,就好像是城市邊緣的美墨邊境牆永久地保留了很多美國人記憶中西式中餐的味道一般。
龍珠酒家的菜單是個大雜燴,中式和美式菜肴都不少。你能點到炒飯和雞蛋卷,也能吃到煎蛋、薄煎餅和奶酪蛋糕,幾乎所有顧客都會點咖啡。
最受歡迎的菜是羔牛肉,一種介於爆炒和鐵板燒之間的菜品,會放在奶牛形狀的巨大鐵板上呈上來。上菜時將上方的蓋子一打開,滋滋作響,香氣四溢。
龍珠酒家主要是本地的客人和美國遊客喜歡光顧,亞當先生你未必會喜歡那裡中餐的味道。相比龍珠酒家,你可能會更喜歡龍樓酒家,那裡的菜色有不少還保留著傳統中餐的味道,碗仔翅是一道很受食客喜歡的菜肴,墨西卡利人非常喜歡這道魚翅湯。”
“龍珠和龍樓哪家的客人會比較多?”
埃迪斯·貢薩雷斯指了指龍珠酒家的大門說道:“龍珠,龍樓的消費比較高。”
“那我們去龍樓。”南易瞄了一眼龍珠酒家門口左右兩邊立著的兩根柱子上的盤龍戲珠浮雕,轉頭對埃迪斯·貢薩雷斯說道。
龍樓酒家外麵的裝飾很普通,裡麵的裝飾稍微考究一點,走進大門,在大廳的食客等待區的牆上,繪著一幅篇幅很大的迎客鬆山水畫,一個小女孩在畫前沿著地板上的菱形水磨石地麵的間隔來回蹦蹦跳跳。
從小女孩的臉上,南易可以看見一點華國人的特征,不多,墨西哥人的特征更明顯一點。
酒家的生意不錯,南易他們前麵還有五六個食客在等候,在供排隊食客安坐的座位坐下,南易的目光跟著活潑的小女孩遊走,靜靜地等待著侍應生過來叫號。
稍坐了分鐘,南易便聽見東北方向傳過來的槍聲。
“14。”虎崽說道。
“不對,應該是1a,民用版的更容易拿到。”南易反駁一聲,接著凝神傾聽。
咚咚咚咚,密集厚重的槍聲,南易蹙眉,這是aa-12霰彈槍的聲音;兩段槍聲獨奏之後,槍聲的交響樂奏響,rpk-74輕機槍、fn-p90衝鋒槍、老古董g43半自動步槍、斯太爾aug突擊步槍,還有聽不出是hk-g3係列還是fn-fal的槍聲。
各種槍聲交織在一起,中間還穿插著g34通用機槍、rpg-7的嘶嚎。
南易看了一下手表,七點三十四,然後把表麵亮給埃迪斯·貢薩雷斯看,嘴裡揶揄道:“這是你們墨西哥軍隊在搞軍事演習嗎?”
“應該是毒販之間在火拚,或者和警察在打仗。”埃迪斯·貢薩雷斯對南易的揶揄故作不見,嘴裡平靜地說道。
南易看一眼其他在等待的食客,他們並沒有被槍聲吸引,自顧自地繼續他們之前的狀態,仿佛槍聲隻是一種習以為常的噪音汙染。
索諾蘭沙漠邊緣,北極狐的隊長ab和隊員da趴在一塊高地上,看著下麵兩幫毒販打得不可開交。
又是一顆殺傷榴彈爆開,瞬間一大片範圍內死傷一片。
da扭頭對ab說道:“這個華國人姚真是搶手,蒂華納集團這次派出的人不少。”
da嘴裡的“姚”是一個華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盜墓賊,具體是哪裡人不知道,怎麼跑到墨西哥的也不知道,北極狐的人隻知道他在幫錫那羅亞販毒集團修地道。
在1980年代,墨西哥的主要犯罪集團是瓜達拉哈拉集團,由米蓋爾·安格羅·菲利克斯·加拉多、拉斐爾·卡羅·金特羅、埃內斯托·豐塞卡·卡裡略、胡安·何塞·埃斯帕拉戈薩·莫雷諾等人領導。
70年代,古茲曼(華金·阿爾奇瓦爾多·古茲曼·洛埃拉,綽號矮子)第1次為毒梟赫克托·埃爾·居羅·帕爾馬工作,他通過飛機將毒品從馬德雷山脈地區運送到美墨邊界附近的城市地區,並對其進行監管。
自從古茲曼在有組織犯罪方麵邁出第一步以來,他雄心勃勃,經常向上級施壓,要求他增加跨境走私毒品的分成。他也喜歡在做生意時采取暴力和嚴肅的態度;如果他的任何一批毒品沒有按時裝運,古茲曼會開槍打死走私者。
他周圍的人知道欺騙他或者和其他競爭者走到一起,即使他們提供更好的價格,也是不明智的。
瓜達拉哈拉的領導人喜歡古茲曼的商業頭腦,並在80年代初將他介紹給了當時墨西哥主要的毒梟之一菲利克斯。
古茲曼先是擔任菲利克斯的司機,一段時間之後,菲利克斯才讓古茲曼負責物流,古斯曼負責協調從哥倫比亞到墨西哥的陸海空三路的毒品運輸,帕爾馬確保貨物到達美國。
漸漸地,古茲曼贏得了足夠的地位,開始直接為菲利克斯工作。
在20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的大部分時間裡,墨西哥販毒者也是哥倫比亞販毒集團的中間人,他們通過美墨邊界運送毒品。然而,墨西哥隻是哥倫比亞人的第二條路線,因為他們集團販運的大多數毒品是通過加勒比海和佛羅裡達走廊走私的。
在1980年代中期,美國政府通過有效的辦法,減少了加勒比走廊的販毒活動,加強了執法監督,並對麥德林和卡利卡特爾施加壓力。哥倫比亞集團意識到將業務移交給墨西哥同行更有利可圖,因此給菲利克斯更多的毒品運輸控製權。
這種權力轉移給了墨西哥有組織犯罪集團比他們的中美洲和南美洲同行更大的影響力,也讓美國緝毒局的目光轉移到了墨西哥,緝毒局在墨西哥進行了臥底行動,有多名特工潛伏在墨西哥充當線人。
其中一名特工奇奇·卡馬雷納,同時也是一名線人,與包括菲利克斯在內的許多頂級毒梟關係密切。
1984年11月,墨西哥軍方根據卡馬雷納提供的情報,突襲了瓜達拉哈拉集團擁有的蘭喬·布法洛大型種植園。
事後,瓜達拉哈拉集團很快就查明告密者是馬雷納,被背叛自然要報複,菲利克斯和他的手下在1985年2月綁架、折磨和殺害卡馬雷納以進行了報複。
卡馬雷納的死激怒了華盛頓方麵,一通電話打到了墨西哥城,要讓墨西哥政府給個交代,為了安撫美國,墨西哥方麵進行了大規模的搜捕行動,逮捕參與了“卡馬雷納”報複事件的人。
因為這次逮捕行動,瓜達拉哈拉集團的很多中高層被捕,集團的勢力式微,沒有參與報複行動的古茲曼利用此次集團內部危機,接管了更多的販毒業務。
1989年,菲利克斯被捕,在獄中,通過一些特使,這位毒梟呼籲在格雷羅州阿卡普爾科召開一次峰會。
在秘密會議上,古茲曼和其他人討論了墨西哥販毒的未來,決定瓜分瓜達拉哈拉集團的地盤,阿雷利亞諾·菲利克斯兄弟組成了蒂華納集團,控製著蒂華納走廊和下加利福尼亞州的部分地區。
在奇瓦瓦州,一個由卡裡略·富恩特斯家族控製的組織成立了華雷斯集團。
剩下的派係留在錫那羅亞和太平洋海岸,組成了錫那羅亞集團,由讚比達、帕爾馬和古茲曼領導。
古茲曼專門負責特卡特、墨西加利和聖路易斯裡奧科羅拉多的毒品走廊,這兩個過境點將索諾拉州、下加州與美國亞利桑那州和加州連接起來。
錫那羅亞集團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是一個超大型的販毒集團,克、千克這種重量單位在集團內部根本用不著,每次運輸都是以噸為單位,所以什麼體內藏毒、棺材裡塞毒,還有七八十年代還管用的直接冒充牛奶粉、羊奶粉出口的辦法不是太小兒科,就是已經過時。
抗美援朝打出了華國的聲威,墨西哥人看見華國居然硬扛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並且打得有聲有色,不由對華人另眼相看,尊重起來,墨西卡利這裡的華人境遇也開始變好,墨西哥人對華人開始平等對待,並真正去了解華人背後的文化,其中就包括挖地道和盜墓文化,以及一些神話故事。
最有趣的是,由於上甘嶺的坑道與反斜麵戰術流傳很廣,墨西卡利人聽到後,聯想起華人的地下城,於是腦洞大開,就把誌願軍形容成封神演義中的土行孫。
1989年,古斯曼在墨西卡利待過一段時間,接觸過華人的地下城,也聽聞過誌願軍是如何挖坑道打敗美國人的,與其他墨西哥人隻喜歡聽故事不同,古斯曼居然從中琢磨出一個運毒的方法——挖地道跨越邊境。
挖地道是一個技術活,需要解決通風透氣和地道兩端定位精準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姚出現在墨西哥,而且還和古茲曼勾搭上了,這下姚成了錫那羅亞販毒集團的姚總工,把他在盜墓生涯中學到的知識運用到挖地道上。
這位姚總工還真不是一般人,在他的帶領下和技術把關下,錫那羅亞販毒集團很快在美墨邊境挖出了多條超長距離的地道,因為這些地道,古茲曼在邊境上編織了一套世界上最龐大複雜的地下運毒體係,古斯曼也由此成為墨西哥販毒界,乃至世界販毒圈的霸主。
這不,今天姚總工開個夜車,手裡拿著羅盤正為新工程選址,他的幾個墨西哥徒弟兼助手拿著洛陽鏟到處下鏟,把帶上來的泥給他過目,正當他聞過一搓泥,覺得地方對了的時候,蒂華納集團的人就冒出來了,他們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奪姚總工這位大才。
“拍照。”ab淡淡地說道。
北極狐在哥倫比亞狠賺了一大筆,休假過後,介於北極狐的成員已經身價不菲,他對北極狐的定位進行微調,獨立於和平鴿體係之外的雇傭兵屬性不變,但不是什麼任務都接,而是要進行篩選,容易危及自身和太臟的任務不接,隻接相對安全,最好還能占據正義製高點的任務。
還彆說,這種任務真有,三個月前,已經退休但又閒不住注冊成為賞金獵人的其中一位北極狐前成員,給北極狐攬了一個活,幫美國緝毒局在墨西哥做資料收集工作,針對的就是錫那羅亞販毒集團。
針對毒販,不但可以獲取報酬,還能為國際禁毒事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還可以借機刺探一下毒販的黑錢藏匿地點,若是遇到哥倫比亞的那種機會,趁機再發一筆也挺美的,因此,北極狐欣然接下了緝毒局的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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