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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南易後麵的話,張澤梨繪咬了咬牙,雖心中有千般不願,可還是走到南易身邊,挨著他坐下。
南易很自然地摟住張澤梨繪,轉頭對池田刈京說道:“池田君,平時你經常過來嗎?”
“今天是第三次過來。”
對池田刈京的回答,南易沒作回應,而是把目光對向白阪亞紀,“白阪小姐,你手裡有沒有一本黑色皮革手冊?”
《黑色皮革手冊》是日本著名作家鬆本清張的作品,女主角叫原口元子,白天是一名銀行女職員,晚上則是一名女公關,大致的故事就是原口元子在夜總會當女公關期間,靠著探聽到的客人機密,拿捏客人,牟取巨款。
“會長,我的名字是白阪亞紀,不是原口元子,我的記性很差,現在發生的事情,幾分鐘後我便會忘記。”
白阪亞紀的回答既嚴謹得體,又展示了她廣博的知識麵,南易感覺到天上馬上就要下一場美金雨。
問池田刈京要了一張名片,在名片的背麵寫上一個號碼,反個麵,在池田刈京名字旁邊的“會長”二字上用指甲掐了道痕跡,然後把名片遞給白阪亞紀,“白阪小姐,我很喜歡你說話的風格,如果遇到生意清澹的日子,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給你捧場。”
“謝謝會長。”
白阪亞紀接過名片,一眼就看見南易掐下的痕跡,若有所思的把名片翻了個麵,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然後又翻了個麵,確認背麵的號碼和正麵的號碼一致,心裡瞬間明白南易的意思——想自立門戶聯係池田刈京,他會給你幫助。
不動聲色地把名片收起來放好,白阪亞紀回歸本職角色,和池田刈京聊了起來。
南易見白阪亞紀領悟了自己的意思,便把注意力收回,鬆開摟著張澤梨繪的手,對其說道:“讓侍應生送三瓶最好的香檳過來。”
張澤梨繪稍稍一愣,站起身走出包間和一直候在外麵的侍應生說了一聲,說完又回到南易身邊坐下,“我們這裡的香檳很貴,一瓶要200萬円。”
“嗬,你挺有意思啊,我剛才點單的時候不提醒我,現在提醒?三瓶600萬,我沒這麼多錢,看在同胞的麵子上,你幫我墊付了?”
解語花雖然提供著居間、中介的服務,但並不會向客人收取居間、中介費,客人在這裡成功達成了合作、交易意向後,一般都會點幾瓶好香檳表示慶祝,數量視交易的價值而決定。
簡單地說,客人把給店裡應得的中介服務費以購買酒水的形式變相支付。
當這種購買香檳的形式成為俗成之後,解語花也就推出了“最好的香檳”,香檳肯定是好香檳,但價值絕對到不了200萬円,抬高價格無非就是想脫離俗氣。
以前還沒有如此高價香檳的時候,客人一點就得是十幾箱,不把香檳搬出來,交易的痕跡太過明顯,搬出來吧,十幾個箱子看著礙眼,再說也喝不完。
解語花是給池田會社帶來回報最大的夜總會,南易三人之所以把談話的地點放在這裡,就是為了過來高消費一次,從媽媽桑真失美紀到得力的女公關都可以分潤到一點,算是南易對她們進行回饋。
當然,采用這種方式,南易不無花出去還能收點回來的念頭,還有就是單純的想到夜總會坐坐,許久沒出入這種場合,新鮮勁又上來了。
“哈!”
在解語花工作久了,張澤梨繪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客人,嘴巴手腳不乾淨的、猴急的、裝大方實則摳門的、不要臉的,應有儘有,可不要臉地說自己沒錢,想讓她墊付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知道池田會長是我們店的股東,看會長和池田會長交流的模樣,顯然會長不是他的下屬。”
“嗬,我還是喜歡被人叫老板,不過算了,在這裡聽到鄉音,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美妙的體驗。剛才我就看你覺得麵熟,現在想想應該是在電視上見過你的古裝扮相,拍過什麼劇?
肯定不是《水滸》,時間早了點,你的年齡對不上,《紅樓》?《三言二拍》?《楊乃武與小白菜》?”
張澤梨繪呡了呡唇,沒有回答南易的問題。
看到對方的反應,南易知道他的問話唐突了,對方並不想在這種場合敘同胞之情,於是,他攤了攤手說道:“好吧,我的好奇心太重了,算了,不問這個。”
“謝謝。”張澤梨繪輕聲說道。
“用不著謝,這裡的收入不錯,怕被人知道就早點收山,安安澹澹念書吧。”
“還有兩年畢業。”
“喔,你的開銷真不低。”南易嘲諷地說道。
張澤梨繪能在解語花進入業績較好的女公關之流,她的月收入絕對不會低於200萬円,畢竟普通的女公關月收入都可以有120萬円,把工作需要的造型、服裝等費用一除,至少能剩下150萬円。
另外,客人還會送點值錢禮物,這又多了點收入。
在東京,一個三口之家但凡有30萬円的月收入,日子就會過得非常滋潤,國內來的留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房租開銷基本都會控製在10萬円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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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150萬円的月實際到手純收入,就是張澤梨繪家裡爺奶父母四個全是癌症,下麵還有兩個弟弟等著她當扶弟魔,她都能保持一個較高的生活水平。
張澤梨繪又不是天煞孤心,這些壞事不可能全被她撞上,癌症少一個,生活水平上一個台階,少兩個,原地起飛,一個沒有,養倆小白臉照樣過高奢生活。
“你不明白。”
“或許我明白,出國嘛,就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從下飛機,東京的繁華就映入你的眼簾,在去住處的路上,你一定在心裡慶幸你來對了。可等到了住處,看到比國內還要逼仄的房間,你的心理瞬間產生了落差。
再後麵,你認識了先來的留學生,知道東京生存不易,知道東京的工作並不是那麼好找,你也走上了其他留學生的老路,去料理店洗碗,900円或者800円一個小時,一洗就是好幾個小時。
稚嫩的小手被開水燙紅,背和腰累得直不起來,晚上隻敢趴著睡,第二天一覺醒來,後腳跟不敢著地,疼,鑽心得疼。”
南易看著張澤梨繪的臉,繼續說道:“站在臭烘烘的公用衛生間裡,看著斑駁的鏡子裡的自己,你哭了,很傷心,很後悔,後悔當初非得來日本。
你萌生過立馬回國的想法,但是臉麵、自尊以及過來人的勸說,又讓你放下了這個幼稚的想法,你熬啊熬啊,總算熬過了適應期,天天奔波於語言學校和打工的地方,每天三四點睡覺,第二天八九點又要起來。
誰都一樣,所以你麻木了,麻木地堅持要考入一個好大學的理想,兩年語言學校,四年大學,熬過六年,也許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不過,你有一張並不太平凡的麵孔,可以當做不錯的資本,我猜測,在某個偶然間,你認識了一個靠臉蛋吃飯的人或者有人和你說起了有這麼一個來錢很快的渠道,你經過或長或短的心理掙紮和鬥爭,最終你向現實低頭。
懵懵懂懂,同時帶著羞恥感,你又度過了一個適應期,從第一筆高收入到手到高收入進入穩定的這段時間,你終於有能力去體驗之前已經看在眼裡的美好事物,然後一發不可收拾,你開始享受高水平的消費生活,再讓你回過頭捱苦是不可能了。
不過,你依然沒有忘記來日本的初心,學業一直沒放下。
你覺得我算是明白人嗎?”
“是!”張澤梨繪咬牙切齒地說道:“也是個渾蛋。”
“你的洞察力非常敏銳,這麼快就發現我是一個渾蛋。”南易嘿嘿一笑,一伸手把張澤梨繪又摟到自己懷裡,另一隻手跟上在其臉上輕佻地摸了一把,“我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不然就你這麼罵客人,以後彆說在解語花,就是在整個銀座都不好混。”
說完,南易一歪頭,靠近池田刈京的耳朵,“這裡的賬單包含什麼?”
“25的服務費,8的稅,會長,我來買單。”
“不用了,一會我先走,你和菊池君隨意。”南易說著,手伸進兜裡按了按。
沒一會,校花走進包間,南易問她拿過兩本旅行小切手(日本發行的旅行支票),交給池田刈京用來買單,接著又對張澤梨繪說道:“去拿東西,你罵我渾蛋,我請你吃夜宵。”
“這裡沒有after。”張澤梨繪拒絕道。
“彆想太多,隻有夜宵,吃完各回各家。”
雖然南易這麼說,但是張澤梨繪還是非常猶豫,一旦跟著出去,有些事情就由不得她了。
“都說了讓你彆想太多,你還不值得我用強,快點,我還得抓緊時間回家,不要浪費時間。”南易沒好氣地說道。
南易的話雖不中聽,但讓張澤梨繪感到一絲心安,稍稍猶豫,她拿上自己的包包跟著南易出了解語花。
離解語花不遠的一家居酒屋,進門一坐下,南易掃了一眼牆上的菜單,自顧自地點了一份茶泡飯加一瓶薑汁啤酒,張澤梨繪緊隨其後點了玉子燒和啤酒。
相對無言,兩人默默地坐了五分多鐘,張澤梨繪打破了沉靜,“你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讓我陪你吃東西?”
“不要一直在井裡待著當萬人迷,偶爾出來透個氣,不然你會有是個男人都惦記你,想把你拉到床上的錯覺。你說得對,我是渾蛋,可不是每個渾蛋都會逮著爛梨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