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一個局(1 / 2)

鐵算盤部隊,部隊中的異類,文職中的文職,成員年齡又普遍偏小,除了穿著軍裝,其實和普通小學生並沒有多大的區彆,平時幾乎沒有軍事訓練,隻有體育課。

南無為卻是異類中的異類,他每天都會進行5.2公裡的越野跑,不是他隻能跑這麼點,而是他的身體條件隻適合跑到這個距離,再遠就會對膝蓋有所損傷,並會導致發育不健康。

南易對自己兒子的健康怎麼可能不關心,從南無為練武的那天開始,他的身體狀況一直受到監控,每天的訓練量都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吃過晚飯,消了消食,南無為又來到操場,跳上單杠進行二練習腹部繞杠,隻見他以雙手、腹部為圓心點繞著單杠轉著圈圈,看著一點都不吃力,遊刃有餘。

一圈接著一圈,等繞了一百二十幾圈,雖然還有餘力,可他還是停了下來,不停不行,指關節的皮已經磨破了一點,再接著往下做就是和身體死磕。

南無為還小,在體能訓練上麵不能頻繁地觸動“意誌力”這個詞,說難聽點,突破極限也可以說是透支生命力,南無為完全不需要這麼急,他有足夠的時間循序漸進,一步步慢慢來。

“南無為,有沒有想過當一個真正的士兵?”陳國濤站在遠處看著南無為下了單杠,這才走到近前說道。

“國濤哥,你想嚇死人啊,每次都是悄無聲息地過來。”

“彆裝,我知道你耳朵很好使,問你話呢,認真回答我。”陳國濤嚴肅地說道。

南無為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沒想過,我爸爸想讓我給他爭光,活著拿個一等功,我想拿兩個或三個,正在努力呢。”

“又開始吹牛,拿一個一等功你是有機會的,參加國際比賽奪冠就行,兩個就彆想了,你第二次奪冠估計隻能拿二等功。”

陳國濤說著,心裡不由有點發酸,想拿一等功,他得拿命拚吧。

“比賽拿一個,其他再拿一個咯。”

“其他?”陳國濤想到下午見到的密碼學大部頭,“你不會是想在密碼學上有作為吧?”

“不行嗎?”南無為嬉笑。

“理論上可以,我們國家的密碼學比西方落後很多,你要在這個方麵有所建樹,拿一等功真不難,可是你小子行嗎?”

“不努力一下,怎麼知道行不行。”

陳國濤豎了豎大拇指,“好,我祝你成功,你要是一直留在部隊,用不了幾年,我就得叫你首長。”

同個學校裡待著,陳國濤自然清楚鐵算盤部隊的情況,成員都有最大年齡限製,年齡一到要麼退役,要麼再讀四年正規的軍事課程,和他一樣畢業後中尉副連,從排長乾起。

陳國濤熱愛部隊,想一輩子留在部隊,同時他也希望類似南無為這種頂尖的好苗子留在部隊。

南無為和陳國濤聊了一會,等歇夠了,他又往地上一趴,做起了俯臥撐。

他做的俯臥撐和常規的有點不同,不是一二身體上下兩個動作,分解起來有六個動作,手把身體高高撐起,雙手離地在胸前鼓掌,接著雙手落地再把身體高高撐起,腳尖不離地,雙手在臀後鼓掌;雙手再次落地,手腳同時在地麵用力,身體騰空而起。

如此反複,不斷地上上下下。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南無為的動作看似簡單,仿佛誰都可以做到,但是陳國濤清楚,想要做南無為這種俯臥撐需要具備強大的核心力量,他有學著做過,差點把自己搞傷。

陳國濤看著,等著,心裡默數著,昨天南無為做了141組,也就是423次上下,按照他總結出來的規律,今天又到了

南無為增加數字的日子,應該會做到143組。

如陳國濤所料,南無為做了143組後停下,活動了幾下身子,又往地上一躺,嬉笑著對陳國濤說道:“國濤哥,到你上場了。”

陳國濤無奈地笑了笑,來到南無為身邊,抓住他的一隻手揉捏拍打起來,“我很快就要下部隊實習了,等我走了以後,你找誰給你按摩?”

“到了九月份又會有新兵蛋子過來,隨便抓一個就行了。”

“你啊,少欺負新來的,當心他們削你。”

“嘿嘿,我還是個孩子,他們好意思?”南無為很清楚年齡是他的優勢,其他學員兵要和他玩真的就會落入下乘。

“鬼頭鬼腦。”陳國濤按完一隻手又換了一隻手,“學校馬上要進行射擊比賽,到時候去給我加油。”

“不去,我又沒機會上場,一個月沒摸槍了,手都生了。”

“讓你打一次靶,你就敢打掉大幾百發子彈,一個文職,誰敢讓你這樣消耗,慢慢等著吧,等哪天教員心情好會讓你再打的。”陳國濤頓了一下,又說道:“你說你的射擊是跟你爸學的,那你爸的射擊水平怎麼樣?”

“還行吧,我爸爸喜歡射擊,每次都是上千發的打,就是天賦差點,他打掉的子彈夠喂出好幾個頂尖狙擊手了。”

南無為參軍之前,南易對他有過交代,到了部隊儘情展示自己的能耐,不用藏著掖著,不過家裡的事情,特彆是關於南易的不要多說。

說到底,對南無為的未來,南易心裡也很猶豫,理智冷靜地想,從政是最適合南無為走的路,但是南易骨子裡又有軍人情結,想著南無為從軍也是不錯的選擇。

南易的心裡非常糾結,有點放任南無為二選一,又害怕南無為一旦從軍,會給他送上一個最大的光榮,自己兒子,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有再高覺悟的人,自己兒子光榮了也不可能哈哈大笑,何況是南易這種覺悟沒多高的。

“不可能,按你爸那種打法,是頭豬都能練成神槍手,你爸的射擊水平絕對不可能差,跟我說說,你爸原來是不是當過兵上過前線?”

“國濤哥,你太看得起我爸爸了,他隻當過民兵。”南無為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多按會腰。”

陳國濤在南無為的腰上拍了一下,笑道:“你爸沒告訴你小孩子是沒腰的啊?”

“我爸爸還說我是垃圾桶裡撿的呢,大人的有些話也不能信。”

“嗬嗬,你小子。”

陳國濤喜歡南無為,南無為也喜歡陳國濤,兩個人在相處之間產生了大哥與弟弟的情愫,也長出了戰友情的萌芽。

習慣和舒適圈是很可怕的東西,南無為已經有了七年的鍛煉習慣,他同時也在慢慢陷入起床號的舒適圈,也許時間久了,他的未來會隻剩下唯一的選項。

與南無為略顯升華之勢不同,南易還是圍著“小南”一畝三分地轉圈圈。

回到客房,南易給南若琪喂了點魚泥,又在房間裡待了一會,觀察她有沒有出現腹脹,沒發現任何異常,等著把了泡屎,這才出了客房,返回賭場。

轉了一圈,南易在一張紮金花的賭桌找到了趙詩賢。

賭桌上正鬥得劍拔弩張,一共有五個人參戰,趙詩賢,讓南易有點意外的博瓊和劉嘉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還有一個運氣應該不錯的男人。

男人臉上從左邊的眉毛斜著向下到太陽穴處有一道疤痕,略有一點發黑,觀疤痕的形狀和向下的角度,南易心裡有兩個判斷:頭埋地趴著,被炮彈的彈片削到;被遠距離狙擊或拋射的機槍子彈擦傷。

不管是哪

種可能,該男子大概率有從軍的經曆,且流彈不長眼,鑽進肉裡的概率可比擦過的概率高多了,所以男人的運氣絕對不會差。

南易記住男人的臉,並賦予他一個代號——槍疤。

南易認識劉嘉嘉,和博瓊之間雖未正式認識,但也互相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一張桌上認識三個人,玩的又是很容易運用規則進行以多欺少的紮金花,他便沒有靠近賭桌,隻是站在三米之外觀看牌局。

看賭桌上的籌碼應該是一千的底,悶的注碼最低也是一千,這把應該是博瓊的莊,因為到了她這裡,她又往賭桌上扔了兩千,籌碼總數瞬間變成了一萬二。

博瓊的下家是劉嘉嘉,隻見她猶豫了一下,也扔出兩千。

南易數了數劉嘉嘉的籌碼,一共不到三十萬,相比其他人,籌碼少得可憐,博瓊有兩百萬出頭,按照下注的順序,趙詩賢有一百六十萬左右,陌生女人有三百萬左右,槍疤也有兩百萬之數。

趙詩賢、陌生女人依次很隨意地扔出兩千籌碼,到了槍疤這裡,他哈哈一笑,“都不看牌,好啊,我加注,四千。”

槍疤是尾家,前麵四個人都悶了,等於他在用四千搏八千,而不是比彆人多出兩千,若是搏到牌是很劃算的。

又到莊家博瓊,她不聲不響地往桌上扔了八千。

劉嘉嘉心裡鬥爭了好一會,忍住看牌的衝動,也跟著悶了八千。

趙詩賢、陌生女人依然乾脆,直接跟上。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一次碰到四個女中豪傑,我再加加注,看看哪位女俠先看牌,悶到頂,兩萬。”

最多悶兩萬,那最高下注應該是四、五、六萬,兩倍到三倍之間,再高對看過牌再跟的人不公平。

博瓊依然不看牌,乾脆的跟上,劉嘉嘉這裡卡頓了好久,可還是跟上了,趙詩賢、陌生女人依次跟上;又一輪轉到劉嘉嘉這裡,她的手在籌碼和牌之間僵持了良久,還是咬咬牙又扔出兩萬籌碼。

反而到了趙詩賢這裡,她果斷地拿起桌上的牌,快速看了一眼,往桌上扔了五萬的籌碼,“牌不錯,我跟了,你們繼續悶。”

“妹妹,想搏第三張吧,幫你抬著。”陌生女人輕笑一聲,扔出兩萬籌碼。

紮金花賭注越大,悶的人越多,早看牌的人輸麵就越大,特彆是手裡的牌隻是對子的情況,悶的人悶出大對子或者順子的概率非常高。而且吧,跟著跟著,悶的人看牌後,超過一家跟上,早看牌的人手裡的對子基本就死定了。

若是衝著桌上的籌碼多,小對子也跟上,很容易被悶牌的搞死,有兩三家一直悶就是不看牌,小對子真是越跟心越涼,隨便哪家出一個大對子就死翹翹。

悶的圈數多了,反正籌碼已經撒出去不少,一般人都不會舍不得開牌的籌碼,三張牌裡有張a就會開牌,如果看牌的人喜歡偷雞,甚至有張花牌就會開牌,這個因人而異。

槍疤、博瓊依然跟著悶,到了劉嘉嘉這裡,她不敢再跟了,拿起牌,走了一個紮金花的標準看牌流程,把牌放回桌麵,不動聲色地扔出五萬籌碼。

如陌生女人所料,趙詩賢上一圈隻看了兩張牌,花色是一樣的就跟了,這一下她又拿起來,又是快速地看了第三張,然後臉上露出笑容,“運氣不錯,被我搏到了,跟。”

趙詩賢的操作很具有迷惑性,到底有沒有牌,彆人根本猜不到。

看見趙詩賢跟上,劉嘉嘉心裡咯噔一下,她的牌是金花,梅花5、3、2,最小的金花,一旦趙詩賢真的是搏金花,她就死定了,要知道她的籌碼已經一小半出去,桌上隻剩十幾萬,底氣不足,心裡患得患失。

在旁邊的南易搖搖頭,不管這把牌趙詩賢是不是偷雞,這場牌局劉嘉嘉輸定了。

紮金花是賭博玩法裡的狗肉,壓根上不得酒席,其他賭法是十賭六七騙,紮金花是十賭九騙,做手腳加上利用規則,很容易把人坑進去。

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賭桌上兩個或三個人配合,其中一個看牌,有大牌就讓同伴使勁悶,把其他人都給套住,一把牌可以多贏一點。雖然羊牯也有可能悶出大牌,可那種概率微乎其微,偶爾失手一把並不會影響大局。

眼前的賭桌應該沒有做局人,劉嘉嘉不會被當作羊牯,可她的底子實在太薄了,一點氣勢都沒有,除非今天她洪福齊天,不然輸光籌碼不需要多久。

再看趙詩賢、博瓊、陌生女人,三人的氣勢都很強,幾百萬不被她們看在眼裡,槍疤的氣勢稍差一點,底子估計也厚不到哪裡去。

南易先把劉嘉嘉和槍疤撇除,等著看剩下的趙詩賢三女到底誰輸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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