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南易握手之後,葉美蘭喊過一個大概是領班的女服務員,吩咐帶南易去一張安靜的桌子,然後告罪一聲,陪著林誌斌上樓。
在桌前坐下,南易看著菜單,點了五份22塊位的秘製燉鹿肉、58塊位的佛跳牆,看到188塊位的紅燒大排翅直接跳過,這個價格貴了又便宜了,估計是真東西,但品質和量都有文章。
這兩年,鯊魚的日子不好過,身上的零件被好多人惦記著,薑尚漁業未涉及鯊魚捕撈業務,但一直有在收購魚翅,最近收購業務變隱秘,但加大了力度,囤積魚翅的目的很明顯。
同時,薑尚漁業又新增了幾筆隱性支出,兜兜轉轉進了幾個動物保護組織的賬戶,隱在暗處為鯊魚的保護事業出一份力。
保護組織挺賣力,因為他們的抗議,捕鯊船不敢太過公然捕殺鯊魚,導致魚翅的價格上漲,有理由相信,魚翅的價格會高到一個大部分人消費不起的程度。
俗話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薑尚漁業囤積居奇的背後,實質是在下一盤保護地球環境的大棋,任誰得知真相都會呱唧呱唧。
又點了幾樣菜,服務員記完單子後走開,南易轉頭看陳文琴給她的新寵物喂水,他其實一直無法理解養電子寵物和玩偷菜的快感在哪裡,看過懷清研究所的理論研究報告後,依然無法理解。
不過,不理解並不妨礙他為這個群體提供服務,糊塗錢該賺還是得賺。
看了一會,南易收回目光,從兜裡掏出一張地圖,找到金陵路盯著看了一會,又找到了順昌路。
不論是職工股還是即將對滬星的投資,都不是短時間可以看到回報的,南易暫時想不到適合他的短線投資,隻能把主意又打到房子頭上。
金陵路沿線有一批老建築,一樓門麵,樓上有民居,年久失修,說拆遷已經說了幾年,目前還沒開始動作,不過按照滬海的拆遷安置大框架來看,安置房在郊區是肯定的。
南易不打算憑借信息差欺負老實人,隻會憑借對房價上漲的大趨勢謀求利益,靠信息差盯著老實人薅羊毛,吃相太難看。
所以,金陵路不適合出手。
倒是順昌路新天地附近,在規劃裡,那裡要建的都是休閒會所和高檔公寓,既有新天地的人氣,生活方便,又非常清靜安逸,適合中老年居住。
新天地在太平橋地區,以順昌路、自忠路路口為中心是盧灣一街三市之一,區域性的商業中心所在,春申建築在那裡會運營一個彆墅區項目。
南易腦子轉著,手指在順昌路沿線移來滑去,最終手指停留在菜市路上,雖叫路,但是用順昌路菜市場來稱呼會更加貼切,那裡就是賣菜地攤的集中地。
“文琴,明天你去辦事的時候,帶上剛需,我們職工股敢死隊再拓展一點業務,你們去這裡附近看看老洋房,挑格局和保護得很好的看,或者占地麵積大、年久失修的也行,趁著現在手續好批,儘快完成修複改建,將來手續未必好批了。”
1995年,囤老洋房的最佳時期已然過去,雪山信托在金陵路福利公司樓上有一套190平方的房子,去年就有一個路子不錯的人兜兜轉轉找上門,開價260萬,沒賣。
當年吃下這套房子花了28萬美元,且正好處在黑市美元的高價期,衝到了1美元兌13塊5,如果不是付美元,原房東要開價45萬。
把彙率、通脹都算上,換算到當下,收購成本超過了100萬,差價不過是160萬,如果不是預見到房子會非理性暴漲,在滬海囤房子真不是什麼好買賣。
和京城八十年代前五年有機會花小幾千撿一個大雜院不同,滬海的好房子從民國時期就一直“好”下來,根本沒孬過,南易就沒遇到可以低價掃貨的時機。
這也是為什麼,南易從沒惦記過那些有名有姓的x公館、x府,雖然將來會成為稀缺資源,價格可以標到十億以上,但是這麼貴的玩意,客戶群體就會非常窄,買得起的就那麼幾個人。
十億啊,不是在小賣部買包價格10塊的七塊紅雙喜,嘀一聲,說一句“老板過去啦”,交易就完成了,不把付款周期拖上三兩年,分它個五六七八期,出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生意人。
一個不小心,開價10億,人家還價12億,但要先把產權支配權交出去,人家還得拿著去銀行抵押貸款,12億x70,84億拿到手,先付你24億,剩下地慢慢給。
然後陷入美女嗲聲上門催債;律師出麵談判;法院見;冚家富貴,再不還錢砍你全家,把人逼成歇斯底裡的循環。
賣的麻煩隻能憑經驗和見識推敲,買的麻煩卻是清晰可見,首先價格不會便宜,貴到讓人肝顫也無需意外,其次未必想買就能買,有點附加條件也不用奇怪,方公館的買家如果不姓方,如果背後沒有方氏集團,大概不會那麼容易買回來。
陳文琴往地圖上瞅了一會,記下地名,南易又給她做了一點補充:順昌路上住著的大多是蘇北、粵省、胡建人的二代或三代,1990年出現的“美食街”,非常有名氣的凹凸大廈的典故等等。
這些屬於人文曆史範疇的信息,會影響到陳文琴對目標老洋房的挑選,也關係到未來的升值空間。
事情交代完,傳菜員正好捧著托盤過來,點的多是燉品,上菜的速度比較快。
此時,在椰城夢想小鎮。
不二藥業的皇甫鳴、杜仲,還有吹牛皮旗下吹驢皮的總裁貞文景正坐在斷金樓內一邊吃飯,一邊商談合作事宜。
既然公司名稱叫吹驢皮,不用多說,業務自然與驢皮有關。
事實上,吹驢皮就是一家從事養殖管控、驢皮貿易的公司,而之所以會有這家公司出現,和不二藥業要上馬的新產品“阿膠”不無關係。
“貞總裁,其實最早的時候,阿膠並不是由驢皮熬製而成,《神農本草經》中有記載阿膠煮牛皮做之;《名醫彆錄》也有載阿膠生東平郡,煮牛皮作之,出東阿。
這兩本書,一本出自漢代,一本是晉代,西漢的《鹽鐵論》中有載:騾驢駄駝,北狄之常畜,華國所鮮,外國賤之。
說的是張騫出使西域才把驢引進中原,剛引入中原的驢享受較高的禮遇,漢武帝把它們當成寵物養在後花園裡。而在這之前,阿膠就已經存在了。
後來,驢進入了尋常百姓家,數量一多,地位就變了。驢的好日子基本結束了,跟豬馬牛羊之類無差彆。到唐朝時期,杜甫有詩‘騎驢三十載,旅食京華春’。
相傳杜甫終其一生都是貧困潦倒,他都能騎驢當交通工具,可想當時驢的地位。
而牛呢,很是不容易,在那個時代,活著的時候是耕地的主力,等到死了,牛皮、牛筋是製造盔甲等軍事物資的重要原料,古代戰事頻繁,朝廷對牛皮這類軍需物資實施非常嚴格的管控。
《文獻通考》還有記載:約每歲民間所收牛皮,三分減二,計田十頃,稅取一皮,餘聽民自用及買賣,唯禁賣與鄰國。
說明牛皮既值錢,又是受到管製的資源,牛皮不容易搞到,而驢非常普及,當時的阿膠作坊就試著用驢皮熬製阿膠,成品一出來,發現也很不錯,於是漸漸就從牛皮改成驢皮熬製阿膠。
在唐朝之後,用驢皮熬製阿膠已經比較流行,宋朝之後,牛皮阿膠基本絕跡,用驢皮熬製阿膠一直沿用至今。”
聽了個新鮮的貞文景不由問道:“既然牛皮可以熬製阿膠,為什麼不二藥業不用牛皮熬製?”
貞文景之前負責牛皮貿易,對牛皮輕車熟路,而吹驢皮公司剛建立不久,一些布置還沒開始進行,把吹驢皮改回吹牛皮也不是來不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