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能不能在仿製中創新,那就真不好說了,畢竟研發投入太高、風險太大的問題是避不開的,哪怕隻是改進。
對某些企業而言,可能會出現甲一意孤行投入巨資研發,把原來很漂亮的財報變得一塌糊塗,乙臨危受命挽大廈之將傾,卻恰好實驗室傳來了好消息,乙功成名就,甲愛誰誰的局麵。
對另外一些企業而言,得了,彆瞎想,洗洗睡吧,幾個鋼鏰兒,還是掰開給工人增加點福利比較實際。感冒藥裡少摻點玉米粉,打中藥牌的彆摻西藥,也能算是好人一枚了。
調侃之餘,南易也清楚搞藥物研發的難度,生塵藥業一轉眼快十年了,利潤一直都還可以,可要說投入到有突破性的藥物研發中,還真是力有不逮,且也會阻力重重。
股東們年年拿分紅,心裡一直美滋滋的,突然分紅沒的拿了,還要把原來已經拿到手的吐出來,甚至要把身家性命壓上,可想而知,沒有股東會樂意,大約隻有南易會投讚成票。
這也不是南易有多高尚,而是他底子厚,扛得住,而且,往惡意的方向拓展一下,當“乙”是個不錯的選擇,等股東們把錢燒光,要賤賣生塵藥業的節骨眼,如果研發已有曙光,南易大可全資收購爛攤子,接著砸錢,譜寫一段持之以恒負重前行,終於迎來奇跡時刻的佳話。
然後賤兮兮地說一句,我的成功在於堅持,最困難的時候我去賣過血,在成功前的一秒,我還有打算嘎腰子。
對華國藥企來說,實力不允許投入專利藥研發是一個方麵,沒有動力是另外一個方麵,除了藥企本身之外,保險也在深深製約著專利藥發展。
g2b除了銷售第三生物製藥的專利藥之外,也有居間貿易的業務,簡單點說就是代理一些新特藥,然後打開藥企打不開的市場,從中賺取一點差價。
這種不容易打開的市場想要打開,其中的成本可想而知,為了保證利潤,g2b在挑選藥物的時候,自然會選擇一些高價新特藥,而對於目標市場的選擇,有良好的人脈關係這是必然,其次就是看目標地的商業保險市場是否繁榮,大眾參保比率是否高。
高價新特藥有個“新”字,意味著它大概率不在醫保目錄,全部費用需要消費者自行承擔,而“高價”二字,意味著大概率消費者承擔起來有點吃力,甚至是無力承擔,商業保險市場不繁榮,藥品的銷量也會比較有限。
說到底,專利藥與仿製藥的很大一個差彆在於成本。
儘管專利藥的技術上水準更高,但從商業角度來看,仿製藥屬於低成本低回報,價格相對親民,而專利藥的研發投入成本較高,研發周期較長,是一個高風險高回報的生產模式。
由於前期投入成本過高,且專利保護隻有20年時間,這就導致了專利藥的定價普遍偏高。
而假如一家國內製藥企業開發出某款新型專利藥,很難第一時間進入社會醫保,通常需要患者依靠商業保險或者自費購買。國內商業健康險覆蓋率微乎其微,也就意味著高價藥的市場空間有限,很多患者可能選擇其他備選治療方案。
對於藥企來說,做專利藥的市場風險確實很大。藥企想要開發新藥,技術與工藝決定了能不能做、做不做得好,市場與利益決定了藥企想不想做。
顯然,就目前國內的情況來說,藥企不想、不能,也根本沒能力進行高投入的新藥開發,不僅如此,其實大部分的國內藥企就連仿製藥都生產不好。
藥品與一般工業品有一個很重要的區彆,就是模仿一定要精準。如果是模仿生產皮包、衣服、玩具之類的一般工業品,隻要大致比例一致、材質相近,成品就不會差太多。
但仿製藥的生產則要求劑量、安全性、效力、質量、作用以及適應症與進口藥幾乎完全相同,即藥品一致性。
當仿製藥與專利藥的一致性不足時,很容易導致同樣的藥品雜質含量不同、吸收程度不同、副作用有差彆等一係列問題。
不過,國內目前對仿製藥的一致性審查要求並不高,這就導致不少藥企可以以較低成本製作劣質的仿製藥,並且通過藥品審批。
既然通過低成本製作的仿製藥也合乎標準,誰又肯將大量的經費用在生產工藝與技術研發上呢?
工藝與研發顯然無法對行業推動起到足夠的推進作用,被取而代之的則是銷售。誰廣告打得好,誰銷量就好,各大藥企把精力都放在營銷上,而不是做出一款好藥。
長此以往,製藥產業形成了慣例,原本應當由技術驅動的產業變成銷售驅動,資金配比上,營銷也占據絕大部分。低於1的研發投入,在這個環境下對很多藥企來說其實非常符合市場規律。
處在這種大環境之下,南易雖然一直有想法在醫藥行業廣撒網,但並未付諸行動,國內不是沒有值得投資的好藥企,隻是那種好人所共知,你想投資,人家多半愛答不理,而想要投資蒙塵之珠,他又缺乏一套甄彆藥企好壞的標準。
無論是在美洲還是歐洲都非常有效的標準,一拿到國內來就會麵臨水土不服的情況,正因為國內的市場有彆於其他國家,有其強烈的個性特色,也成了南氏的產業分為華國與其他兩個大塊的其中一個主要原因。
南易另起一行,又在本子上寫下人脈、地域、營銷三個關鍵詞,對國內藥企的投資潛力甄彆,可能會從這三個方麵著手。
印尼盾有很大概率會迎來大貶值,把滕碧蓮籌集的資金拆借出去,以億萬國際的名義去印尼貸2000億印尼盾應該是可以操作的,手續費算500億,貸三年,利息算860億,印尼盾能不能跌一倍以上?
帶著疑問,南易在鍵盤上敲擊幾下,調出關於印尼的資料……
從九點半到淩晨,等到聯合會議結束,南易才洗洗睡。
次日,上午八點,第三資本、蜥蜴人、策略小組、金融小組的部分人開了一個電話會議,主題就是討論值得投資的藥企名單。
名單很長,默沙東、惠氏、赫切特、汽巴·嘉基、拜耳、輝瑞、華納蘭伯特、雅培、禮來、百時美、史克、普強、山德士、羅氏等巨頭都在列,之所以金融小組也參與其中,是因為這些巨頭不是想入股就能入的,總之,被選定的目標能入股則入,不能就去二級市場掃貨。
不強求,不會表露出太強的攻擊性,更不會搞什麼高溢價收購,生物製藥企業找股東增資是比較常見的事,股份到手可不是就能躺著等分紅,搞不好什麼時候就讓你再掏一大筆。
南易能記住不少暢銷高價藥的名字,但並不了解它們在研發過程中消耗的研發經費,研發這個環節不確定,在生物製藥領域就不存在百分百的低投入高回報。
一款總銷售額數百億美元的藥品,專利期內能創造的淨利潤也許低到隻有區區一二十億,平攤到二十年,一筆投資可能跑不贏低風險理財產品。
一個上午的時間,南易都在傾聽,並未發表自己的意見。
下午,南易還是繼續傾聽一個電話會議,主題是關於已經可以預見的東南亞乃至席卷亞洲的金融危機發生後可能出現的局麵預測,重點是哪幾個國家會尋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幫助。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有四副良藥:私有化、資本市場自由化、市場定價、縮減貧困策略自由貿易。
無論哪個國家尋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幫助,對資本而言就意味著機會,大機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