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大賭徒(2 / 2)

炸彈大多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在你(疊碼仔視角)之前,很可能他在彆的疊碼仔或高利貸手裡已有欠款未清。這就意味著,但凡他之後賭贏了錢,或者做正經生意走運賺到了錢,都會被前麵盯著他的人拿走,去頂他欠下的債。

要他還你錢,後邊排隊去吧。往往排到最後,會發現一分一厘也剩不到你手上。

另外,大多數炸彈為了得到賭本,會不擇手段地騙人。有很多實力不濟的疊碼仔就是被炸彈給拖累死的。有時候,同一個圈子裡的疊碼仔建立信息互換的關係,重要的作用是避免炸彈利用疊碼仔之間的競爭帶來的溝通不暢,而在各個疊碼仔手中騙的裡碼。

爛鬼東:“怎麼可能沒有。”

“有女的嗎?”

爛鬼東:“有。”

“叫一個疊碼仔跟著我,等會兒聽我信,帶我馬子去看看你手下是怎麼炮製炸彈的,順便仔細介紹一下炸彈的過去有多輝煌。”

爛鬼東嗬嗬一笑,“南生,你對你馬子很上心啊。”

南易晃動手裡的酒杯,輕笑道:“我隻是不喜歡摟一個爛賭鬼,等下我會給大粒癦[mèng]打電話。”

正當防衛小組旗下有一個爛賬小組,做的不是討債業務,而是遊走於世界各地的賭場,專門尋找已經賭紅眼,把優質資產進行變現或抵押的賭徒,和他們進行對接,低價收購他們的將變現資產。

這項業務利潤頗豐,但最豐厚的那些,賭場相關人員會自行消化,根本不會留給外人,而爛賬小組也不會和地頭蛇進行正麵競爭,隻吃賭場不屑的殘羹冷炙,儘管如此,依仗南氏鐵胃強大的消化能力,利潤依然非常可觀。

大粒癦就是爛賬小組在奧門的負責人,平時和爛鬼東還有其他一些廳主、疊碼仔之間多有合作,在賭圈裡很吃得開,不過隻有爛鬼東清楚大粒癦是南易的手下,畢竟美味人人都想吃,南易若是不出麵打聲招呼,大粒癦很難在這邊打開局麵。

爛鬼東舉杯說道:“南生,多謝了,希望用不到。”

碰杯之後,南易便說道:“既然東哥今晚有大買賣,那你好好養精蓄銳,我出去接著陪我馬子玩。”

“南生,要不要拿點碼去玩,算我的。”

南易擺了擺手,“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賭,一會上貴賓廳看看就行了,幾十上百萬一把,看有錢人賭錢特刺激。”

看著離去的背影,爛鬼東再次由衷敬佩,曾幾何時,他也想把南易發展成豪客,邀請了幾次,一次都沒來,隻派了一個人過來意思一下,而且他送出200萬裡碼,對方輸到400萬立馬收手,明擺著就是告訴他,麵子給你了,彆再邀請了。

爛鬼東見了太多不賭身家的有錢人,但輸贏幾百萬的小玩玩也不玩的,他隻知道南易這麼一個。還有大粒癦,光他知道的就已經做了上兩百億的買賣,利潤起碼三成。

“這位南生,依然深不可測啊!”

南易對賭沒興趣,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但他對賭徒的資產卻很有興趣,與其便宜了彆人,不如便宜他自己。一買一賣之間,每年的現金收益超過35億港幣,加上不急著變現的資產,收益還能翻一番。

把時間跨度拉長再進行平均,年收益能達到毛百億,而真正落進南氏口袋的占到五成五左右,多大的一塊肥肉,南易不惦記才怪。

何況在有不菲現金收益的同時,南氏的人脈圈也在全球有賭場的國家不斷擴張,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南易走出辦公室後,沒有徑直回到老虎機區域,而是在賭桌區的賭桌間穿梭,有疊碼仔在附近的賭桌前,他都會短暫逗留,注意聆聽賭客的口音,以便提前知曉自己在哪一片的資產會增加。

聆聽一圈,或吳儂軟語、洋涇浜,或話中帶酸、吐羊膻,南易腦中會浮現小五金、小飾品,還有黑黝黝的煤炭,偶有地道京片和白話,他會暗暗點頭,因為離得近。

眼瞅著要不了幾年就得幫南無為帶孩子,南易挺想要一塊京城近郊適合建兒童樂園的土地,將來帶著孫子或孫女在樂園裡玩耍的時候,可以給他們講《悲慘世界——賭鬼篇》。

返回老虎機區域,江暄妍已經換了機子,邊上有個疊碼仔陪著,她依然在大喊大叫,南易湊到近前一看,江暄妍居然贏了200多,真是不錯的戰績。

南易來到江暄妍身後,從後麵抱住她,“贏了不少,一會請我吃宵夜。”

“好的呀。”江暄妍喜滋滋地說道:“等我打到三百。”

“小傻瓜,賭錢最忌諱給自己設立贏錢的目標,十個賭徒九個半會在離目標隻差一點點的時候形勢逆轉。”

“真的呀?”

“真的,不要在乎輸贏,玩開心就好。”

“哦。”

江暄妍繼續把眼睛沉進屏幕裡,南易鬆開手,在邊上的位子陪坐了半小時,然後帶著江暄妍去了賭桌區,轉上一圈,坐到一張賭客下注較小的百家樂台子前,就為了以較小的代價為江暄妍爭得看牌權。

撒旦在誘惑人墮入深淵時,總會給出一點甜頭,猶如剛下場的新賭徒總是伴隨著好運氣,江暄妍生澀的手開出的不是七點就是八點,九點的頻率也相當之高。

當江暄妍懂了什麼叫電視機,什麼叫頂,什麼叫吹的時候,她的氣運就開始削弱,想吹吹不走,想頂頂不起,變臉的技巧無師自通,喜怒哀樂在她臉上快速流轉。

就在這個時候,南易讓跟著自己的人把江暄妍當成明燈,悄悄在她的對立麵下了兩手重注,保住了本錢之後,又叫過在邊上的疊碼仔耳語幾句,接著靜看江暄妍看牌的手法愈加熟練。

當夜越來越沉,時間來到午夜,江暄妍撚著蓋在台子上的牌,嘴裡拚命喊著“頂,頂,頂”,把牌換個邊,繼續撚,嘴裡換成“吹,吹,吹”,吹了好一會,仿佛過去一個世紀,撲克牌中間的點並沒有被她吹走,把牌掀開,一張黑桃10赫然在目,加上已經翻開的一張J,加起來就是沒點。

江暄妍看著被收走的籌碼,又看看自己的台邊,已是空空如也,沮喪一會,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珠瞪著南易,“震哥……”

南易心中暗樂,嘴裡淡淡地說道:“知不知道什麼叫泥碼?知不知道什麼叫洗碼?我知道你現在不知道,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剛才你已經輸了50萬,都是泥碼。”

南易衝疊碼仔招了招手,等對方來到近前,又向江暄妍示意一下,“泥碼,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借的,就像信用卡一樣,要還的,你輸的,你自己負責還。”

南易拍了拍江暄妍的臉頰,“一會乖,不要鬨,也不要叫,跟著他走。”

“震哥,你,我……”江暄妍滿臉的錯愕。

南易揮了揮手,“我說了,一定要乖,去吧,彆怕。”

“震哥……”

不等江暄妍再說話,疊碼仔已經上前禁錮住她的雙手,半推半拉地把她帶走。

看著江暄妍茫然無助的眼神,南易心中狂笑,等看不到人,他才收回目光,看了眼手表,起身往貴賓廳走去。

22億的賭局可不多見,他要去觀摩觀摩。

找人問了一下,南易穿過貴賓廳的幾個隔間,摸到最裡的高級隔間,看到了台子上的特殊籌碼,沒有一長串的零,隻有很短的“50”或“100”的數字,在籌碼的材質中,隱藏著一個看不見的巨大“萬”字,重如千鈞。

前麵見過的陌生女人已經坐在賭桌前,手裡拿著一摞籌碼,用力一扭,扭出兩個粘在一起的籌碼拍在桌上,大喝一聲,“發牌。”

荷官乾淨利落地在莊和閒的區域分彆發出兩張牌,不等把莊的牌遞出,陌生女人便揮了揮手,“開。”

荷官乾淨利落地把閒的牌打開,“閒家六點”,接著又把莊家的牌打開,“莊家八點,莊贏”。

就這麼一刹那,陌生女人的200萬變成2390萬,兩個籌碼也變成八個,三個100、一個50、四個100000。

南易往攝像頭瞄了一眼,猜測監控後麵的爛鬼東是怎樣一副表情。

貴賓廳的產權是賭場的,荷官、安保都是賭場的工作人員,隻要賭客坐到賭桌上,對賭場而言就是盈利,隻要有賭客絡繹不絕地來玩,荷官就無需擔心失業、領不到工資。

他們拿的是死工資,賭客贏了,不會被扣錢,賭客輸了,也沒有提成,不管賭客玩得多大,他們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或許偶爾會萌生一種自豪感。

一個億萬富翁在自己手裡變成一文不名,昨天隻出現在自己去不起的高檔場所,明天也許跪在地上被人扇耳光,仇富的心理一定可以得到充分的滿足。

南易代入荷官的角度思考,覺得非常之痛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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