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十年磨一劍(2 / 2)

走進屋子,就聽到留聲機放送著周璿《永遠的微笑》。

“心上的人兒,有笑的臉龐,他曾在深秋,給我春光……”

這音樂仿佛能把能帶回舊時光,對麵坐著一位民國的大家閨秀,皓齒蛾眉、舉止大方。

“今朝吃紅薯粥,吃桑活了?”

“習慣了,麼事,每日都有起床氣,儂也曉得,吾在那裡伐討喜。”

“算了,你還是說普通話,你的滬海話聽著難受。”

“嘿嘿,我不是為了配合你這位名媛麼。”

“什麼名媛,方家都倒了幾十年了,我現在就是個小老太太。”

南奶,方夢音給南易盛了一碗紅薯粥,又遞給他一副碗筷,兩人就開始吃早餐。

呼呼呼,喝了幾口香甜的紅薯粥,南易就說道:“奶奶,想不想念西餐的味道?”

“怎麼,你要請我去吃老莫?”

“知道你看不上老莫,我說的是正宗的西餐,法餐、意餐。”

“這個哪裡能吃到?”

“香塂啊。”

方夢音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看著南易,“生意做大了?”

“嗯,沒有靠譜的人,我想讓奶奶去香塂定居,我需要一個香塂身份的人配合。”

“好,去就去,房子幫我買好了?”

“還沒,現在淺水灣的彆墅幾十萬港幣一套,您去的時候,帶幾根大黃魚過去,夠你在那邊買房,請兩個傭人,雖然比不上以前,但是總比現在好。”

“看來,你真賺到錢了,我就說,你肯定遺傳了方家的基因。從小,我就看你機靈。南家真要發達,還是要看你。

也就是你那個姆媽,是個拎不清的,把大兒子當成寶,小兒子當草,我真不稀得說她。”

“奶奶,算了,不說我媽。我在南邊鄉下也買了套房子,原來一個小財主家的,麵積很大,您在香塂呆幾年,要是住不慣,就跟我住鄉下去。

等我畢業了,我還是要回那裡的。”

“好,我的大孫子安排就行,奶奶都聽你的。”

“嗯,您年貨買了嗎?”

“早備好了,一個人,也沒有買太多,你阿爸還送來一斤肉。唉,偷偷摸摸的,弄的我是他外宅似的。”

“哈哈,奶奶,這話你可不敢亂說。”

“我就這麼一說,當年滬海灘,那些大亨養外宅也沒他這麼猥瑣。”

“嘖嘖,您這詞用的。”

“用這詞怎麼了,你阿爸啊,真是你爺爺的種,狗剩狗剩,名字沒取錯。”

狗剩,原來南爸南懷秋的大名,嗯,南易已故的爺爺取的。

南狗剩,哈呸。

後來是方夢音據理力爭,強行叫了南懷秋。

如果南易爺爺沒死,估計他應該叫南狗寶、南糞箕、南稻秧之類的名。

不難聯想,南易大哥南鐵犁的名字是誰給取的。

“奶,你年紀也不算小了,不能再驕傲的像是十八歲的滬海灘大小姐,咱們要放下架子,要接地氣。”

“哼,小冊老,儂懂啥西。阿拉早前在百樂門跳舞,東北張家那個敗家子都得眼巴巴的看著。”

“奶奶,朝前看,甭想當年了。百樂門算什麼,我讓你很快住半山,在半山俱樂部跳舞,讓那些鷹國老王八都看著。”

“好好好,我不說了,快點吃。吃完了,陪奶奶跳探戈。”

“奶奶,您發福了,我掄不動。”

“你丫,這張嘴巴是真欠揍。”方夢音點了點南易,說道。

“嘿嘿嘿。”

吃過早餐,幫著涮了碗,掄了方夢音一個上午,南易又往東來順走去。

走進門,悶三兒已經在那裡嘶嘶嘶的嚼著羊肉。

南易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始撈羊肉,“你這要了幾盆肉了?”

“三盆,南爺,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就好這口。您不在四九城,我一個人也經常過來吃,一次就吃六七盆。”

“稍微注意點,不要被人盯上,還是那句話,財不露白。”

“知道,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每個月拿五十幾塊,再加上彆人都想得到的油水,我的工資也能吃得消這麼吃,最多被人說句敗家子。”

“嗯,過腦子了就行。錢呢,不要瞎花,過兩年咱們還要大乾一場。”

“有數,南爺,給您賠個不是,您讓我這麼早開始準備,我還是沒考上,掉您麵兒了。”

“沒考上就沒考上,沒考上有沒考上的好處,你那單位還能紅火兩年,正好你也要到處跑,這兩年,你在外地注意觀察那些腦子活,偷偷在做買賣的人。

如果可能,和他們建立良好的關係。

將來,這些人,都是咱們的銷貨渠道。咱們要再乾,就不是搞零售,而是搞批發了,咱們就隱在後麵,悶聲發大財。”

“但憑南爺您差遣。”

“你順便注意一下,找個對古董很在行的人,不要找無牽無掛的,要找有家有室有子女的。無牽無掛的,容易走極端,要是活膩了,咱們根本捏不住。”

“行,這件事情我會放心上。隻是現在這古董也不太賣的上價,咱們搞這個有賺頭嗎?”

“等回去,找本關於胡雪岩的書出來看看,給我搞懂什麼叫囤積居奇。賣不上價,咱們可以把它的價抬上來。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老祖宗說的這句話,已經給咱們指明前路了。

古董這桶金,咱們一定要好好挖上幾勺子。”

“成,胡雪岩是清代那個首富?”

“對,就是那個。你不但要研究他怎麼發的,還得研究透他是怎麼倒的。成功的經驗重要,這失敗的原因也同樣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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