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躉昌,檸啡,啡走;再來個菠蘿包,加多片黃油。”
“大陸南,很舒服啊,這個點下來坐。”
茅躉昌臉上有淡淡的淤青,應該是不久之前又被揍過。
信譽破產,沒人敢再借給他錢後,茅躉昌也隻能走財務公司一條路,借、被揍、還、再借、再被揍……他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當中。
“點樣?這幾天有沒有過海啊?”
“過什麼海,香塂這裡也有很多場子,想賭乜都有,不說那些常見的,地下拳賽、鬥雞、鬥蜈蚣,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找不到的。
要是去九龍城寨,裡麵的好東西就更多,點樣,要不要跟我去見識一下,我絕對讓你大開眼界。”
“我還是算了,冇錢,你自己也少去幾次,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三百日都是鼻青臉腫。”
“妖,不去就不去,浪費我口水。”
茅躉昌啐了一句,離開給南易去下單。
這孫子一定給某些場子在做拉客的勾當了,把肥羊帶過去讓場子宰,可以拿到好處費。
這種勾當經久不衰,一直延續到後世還有旺盛的生命力,隻不過叫法變了。後世,正式化又遮遮掩掩的叫“公關”,指向性比較強的叫“釣魚”。
偷偷摸摸乾的是這麼叫,能打開大門明晃晃做生意的地方,管乾這種勾當的人叫——疊碼仔。
南易原來有一個生意夥伴姓錢,資產比南易雄厚的多,原來就好打個麻將,輸贏呢還行,手氣不好的時候輸個幾十百來個,對他來說,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老錢也不和彆人打,都是生意圈子裡的幾個朋友,輸輸贏贏,錢倒來倒去,其實一年下來也輸不了幾個,還不如一場麻將後,牌友一起去娛樂場所的花銷大。
老錢這人呢,好麵子,一次,因賭博被逮了,他就意識到內地賭博違法。
他一尋思,得,既然內地違法,他就去不違法的地方去玩吧。
就這麼著,他就跑到奧門當了疊碼仔嘴裡的“錢爺”,您說啊,這合法的疊碼仔遇到了合法的肥羊,鞍前馬後能不殷勤嗎?
隻是,老錢這錢爺也就當了仨月。
三個月的時間,老錢十億出頭的資產輸了個精光,還欠“廳主”,也就是疊碼仔的上層好幾個億,外麵那些原來的生意夥伴包括貨款和用不堪入耳的借口借走的錢,七七八八又是幾個億。
這麼一來,錢爺也就變成老錢了,原來的座上賓也變成階下囚。被人關起來,三不五時的揍一頓,逼問哪裡還有資產用來還債。
再後來,老錢死沒死,南易就不清楚了,他隻知道老錢欠他的貨款瞎了。
至於借錢,那是不可能的,知道老錢去過奧門三次後,南易直接就撕破臉開始要貨款,就這麼著還沒要完呢。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當下,南易對賭都是深惡痛絕,上輩子他不會和賭鬼打交道,但是現在他卻要和茅躉昌親近親近。
誰讓賭鬼除了賭桌,其他東西在他們眼裡都會變得很廉價,也包括錢。一旦深陷泥潭,錢對賭鬼來說就是草紙,除了換籌碼,沒有其他意義。
賭鬼賭急了,原來價值十億的資產折價一兩億往外出手都不會在乎。
這種便宜,南易想撿。
非常想!
喝著茅躉昌端過來的檸啡,南易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的身影。
一年了解下來,對茅躉昌的性格,南易也摸的差不多了。
貪財、好賭、膽小、好色,一人兼具這麼多優點,這就是南易苦尋已久而不得的諸葛臥龍啊。
“到底是三顧茅廬,還是三打白骨精先把人給打服再說呢?”
南易打量著茅躉昌的背影,良久,收回目光又開始打量起整個茶餐廳,她奶奶的茶餐廳。
吃完菠蘿包,喝完最後一滴檸啡,南易就離開坐進自己的車裡。
一上車,就開始打電話。
“慧文,兩件事,一、注冊一家若玢餐飲公司,掛在創造力置業的旗下;二、從記挖一個地產管理部的中層,再挖幾個做品牌管理的人員、分店的店長。後麵兩個,記和kfc都要有。”
“在哪注冊?”
“就在香塂,創造力置業進軍飲食業,你先接管公司,原來的人該踢的都踢了。”
創造力置業從成立以來,南易就沒去管過,原來的人員還是方夢音招聘的,把公司的架構暫時搭了起來。
這麼久隻領工資不做事,有些也已經呆廢了,該踢的得踢了。
“對了,若玢餐飲給若玢個人05的股份,這股份指定李臘梅代持,等成年以後再由若玢行使權力;
另外,注冊一家離岸公司,公司所有人還是若玢,該公司持有若玢餐飲45的股份,先歸檔,暫時不用公開。”
“明白。”
“就這樣。”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你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把利字擺中間……”掛掉電話,南易就哼起了歌。
“李臘梅,利往頭上掉,你是接還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