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偉意欲行凶,在警告後還沒有收斂,當場被擊斃。
事情非常的明晰,開槍的林嘉樺完全按照警例程序做事,不但沒有任何責任,還會受到嘉獎。
雖然嘉獎對於已經遞交離職報告的他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
“女人”先是被白車送到醫院做檢查,身體無大礙,就被請去灣仔警署錄口供。
“什麼名字?”
負責給謝婉華,代號“頭牌”錄口供的是灣仔警署cw探員陳大生,警銜三柴,也可以叫三條杠、沙展、警長。
[cw刑事部就是港片裡的cid刑事偵緝處,cid其實早被撤銷,這麼說吧,隻要港片裡有bp機出現的刑偵劇,就不可能存在cid。cid比較活躍的年代,軍裝警還是穿短褲的。]
“謝婉華。”
“在哪裡工作?”
“南國銀行調查室調查員。”
“調查員?調查什麼?”陳大生問道。
“調查室主要有兩個職責,一是調查向銀行貸款的潛在客戶背景,二是調查銀行內部職員有沒有違規操作。”
“哦,icac啊。”錄口供的陳大生揶揄一聲又問道:“為什麼你會和死者同時出現在案發現場?”
“銀行高層懷疑江文偉和貸款部的梁冰勾結,騙取銀行的巨額貸款,責令我們調查室調查。在我們展開調查的當天,即6月21日,梁冰請假一天,然後第二天沒有請假直接曠工沒有去銀行上班,直到今天也沒有再出現。”
“今天是周末,你們銀行不放假?”
“為了更好的服務客戶,我們銀行采用輪休製,全年有人值班。”頭牌見機打了個軟廣告。
“你並沒有回答為什麼你會和死者同時出現在案發現場。”
“按照我們調查室的程序,我對江文偉進行非正式的問話,為了避免對他造成負麵的影響,我就把問話的地點放在了外麵。誰知道……”頭牌的臉唰的一下又變白,“問話剛進行到一半,他就突然要拿刀捅我脖子,幸好車門沒有關嚴實,我才能避開,好險啊,好險啊!”
頭牌仿佛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陳大生拿起桌上的水遞到頭牌的手邊,“謝小姐,喝口水。”
頭牌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
暫停之後,繼續錄口供,頭牌的口供很快被錄完。
陳大生很快就拿著口供去了他的上司,灣仔重案b組的組長張裴勇督察的辦公室。
“張督察,口供錄完了。”
“有什麼問題嗎?”張裴勇問道。
“口供沒有什麼問題,簡直就是無懈可擊,不過我對這個謝婉華的身份有疑問。”
“有什麼疑問?”
“我查了她的檔案,她是柬浦寨華裔,1979年和泧南難民一起來的香塂,剛開始一直住在難民營,在外麵打零工。1981年,有律師出麵幫她辦理了香塂身份證,解決了她的身份,1982年5月……”陳大生拿了一份文件放在張裴勇的桌上,“張督察,你自己看看。”
張裴勇拿起文件看了看,說道:“她有持槍證?”
“是的,一開始登記的是一家安保公司,後來就改成南國銀行,持槍證沒有問題,一切合規。我想說的重點是謝婉華有持槍證,什麼樣的人才會申請持槍證?”
“持槍保鏢、持槍安保,大生,你想說這個謝婉華擁有一定的格鬥能力?”
“是的,我懷疑謝婉華不但有格鬥能力,而且水平很高,隻有對自己的格鬥水平有信心,她才敢徒手麵對持械的江文偉。”
“你想說,這件案子是有人設的一個除掉江文偉的局?”
“是的。”陳大生點頭說道。
“證據呢?”張裴勇說道:“就算我們猜到這是一個局又能怎麼樣?江文偉是被我們警方擊斃的,而且視當時現場的情況來看,就算我們有證據表明這是一個局,律政司能以什麼罪名起訴謝婉華?
你覺得這個官司有的打麼?
辯方律師隻要抓住謝婉華是個弱女子這個點,把問題都推給當時她嚇懵了,忘記了反抗,檢控官又能怎麼辦?
她不是差人,麵對一個持械匪徒,不反抗隻是逃完全說得通。”
“張督察,既然謝婉華能被人選中當保鏢,那多半她在柬浦寨的時候有服役的經曆,我們可以聯係柬浦寨警方,請他們提供謝婉華的資料。”
“大生,你想的太簡單了,現在柬浦寨是泧南扶持的傀儡政府當政,你覺得他們會用心幫我們查資料麼?就算我們知道謝婉華有從軍經曆又能怎麼樣,在法庭上,辯方律師還是有辦法辯解。
回到剛才的問題,我們告她什麼?”
“告她……”陳大生脫口而出,然後戛然而止。
是啊,能告謝婉華什麼呢?
陳大生和張裴勇的談話到此結束,他隻能把自己的懷疑放在心裡,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他很快就不用煩惱了。
昨晚的砵甸乍山殺人拋屍案被交給重案a組負責,這個時候,重案a組的組長已經拿著案卷去了張裴勇的辦公室。
殺人拋屍案和江文偉被擊斃案很快就並案調查,謝婉華的事情很快就被忽略。
……
“灣仔槍神?”王瞐接過南易遞給他的a4紙,瞄了一眼說道:“南生,這就是你想讓我拍的新片?”
“今天早上在印度廟邊上發生了一件案子,一個軍裝警擊斃了一個持械匪徒,我剛好聽說這件事,又正好有個朋友找到我,想讓我們東來塢定製一部警察當主角的戲,警察的形象要正麵。
我就想到我們未必一定要把男主角設定成一個很特殊的警察,普通的軍裝警也能拍出好故事,也能展現警方的光輝形象。”
“定製劇?那拍戲的錢誰出?”
“我朋友出,你的導演費會給,但是票房分成就沒有了,所有的票房都會捐給警務處建設基金,我們東來塢是打白工。”
“南生,你的朋友是哪位?”
“南國銀行的少東家,他們銀行要擴大業務,需要增加押款車。你也知道,現在的大圈有多凶啦,就沒有他們不敢乾的事,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打押款車的主意,開銀行的當然怕他們啦。
所以咯,南國銀行也想爭取一下彙豐的待遇,讓警方幫忙照顧一下押款車,要是真遇上搶匪,也多一分保證嘛。”
香塂的風雲時代馬上就要到來,各路大賊紛紛出世,什麼葉國歡、季秉雄、葉誠堅這些南易聽過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已經冒頭,他們的名號已經能從道上聽到。
再加上這兩年搶劫金鋪的案子時有發生,本地虎、過江龍時有出沒,香塂這裡完全說不上太平。
雖然可以增加南國銀行押款車的安保,可千日防賊總會出現紕漏,南易可不會覺得南國銀行可以幸運的不被大賊們光顧。
真被光顧了怎麼辦,難道還真讓防衛小組和搶匪對射啊?
還是先行一步,和大賊們打聲招呼,“喂,南國銀行是我的,你們不要打它的主意哦,你搞我,我也會搞死你哦。”
這麼做就是自甘墮弱,把自己和匪徒放在同一個高度對話。
因地製宜,在什麼地方就得守什麼地方的規矩,香塂這裡是玩錢、玩法律、玩圈子的地方,舞刀弄槍的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正當防衛組可以在香塂活動,負責保護南氏的重要人物,這是規則所允許的玩法;可先行防衛組就不行,耍狠可以獲得一時的上風,可早晚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