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裂變(1 / 2)

賴來了兩天後,南易才終於和羅淺淺坐在飯店裡。

兩年前,自從幫著交易後,南易就沒有關心過婁蕭遠他們的案子,反正他提供的那箱港幣在一個多月後又回到他手裡,隻不過有幾遝錢不是他當初的那些。

數字沒錯,南易就沒多糾結。

吃了幾口菜, 羅淺淺就說道:“當年那案子辦的不是很圓滿,李堂名,就是鬼子,沒被釘死,隻被判了十一年半,已經放出來了,有三四個月沒去派出所報到。”

“是去外地, 還是乾脆溜出國了?”

“不清楚, 他是刑滿釋放人員,又不是通緝犯,片警隻能多點關注,時常去他家看看,又不能發協查通報。”

“算了,不提他。”

南易把桌上的菜挪了挪,方便服務員放菜。

“那你說事,這兩天有案子,呼機隨時會響,一響我就要走。”羅淺淺從兜裡掏出呼機看了看,說道。

“知不知道從冰城那邊過來幾個人?”

“跟你有關係?”

羅淺淺這樣一反問,南易就知道這幾個人已經落在公安的視線裡。

“跟我沒關係,我一個朋友把他們當打行了,雇他們教訓一個人,結果, 反被彆人給教訓了。”

“那讓你朋友離他們遠點。”

羅淺淺看似沒說什麼,可南易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來找羅淺淺就是為了點了冰城來的這幫人。

“我肯定讓他離得遠遠的。”

“你的事說完了, 那輪到我了,幫我個忙。”羅淺淺放下筷子,說道。

“聽著呢。”

“我有個弟弟叫羅深深,今年剛大學畢業,沒去分配的崗位報到。”

“那他想做什麼工作?”

南易他們那一屆,不管是什麼大學畢業,分配的崗位都不差,加上大部分畢業生都是從修地球階段過來,有份好工作都會喜滋滋去報到。

第一屆如此,後麵兩屆也差不多,基本沒什麼刺頭,可到了第四屆就不同了,好坑已經被前麵的蘿卜給占了,分配工作的含金量越來越低,刺頭自然越來越多。

“進外企。”

“你家的條件應該不差吧?”南易詫異的問道。

羅淺淺解釋道:“不是圖外企工資高,他是想出國。”

“不懂。”

南易被羅淺淺搞糊塗了,出國不應該往這個方向使勁啊。

“他想去華爾街工作,去外企是為了一份工作簽證。”羅淺淺再次解釋道。

“工作簽證好辦,不用去外企,你把我呼機號給你弟弟, 明天讓他呼我, 我先見見他。”南易說完,又說道:“打聽一點你家的**。”

羅淺淺睖了南易一眼,說道:“問吧。”

“你家裡的誰,解放前是滬海灘的大資本家?”

“你家才資本家。”

“你說對了,我奶奶家就是大資本家。”

羅淺淺白了南易一眼,說道:“我外公解放前在滬海華商證券交易所工作過幾年,就是一個小職員,因為這段經曆,曾經還遇到過麻煩。”

“隻是一個小職員,能有什麼麻煩?”

南易非常好奇,隻是一個證交所小職員的經曆,還能在後來造成衝擊?難道曾經幫某個不得了的大人物炒過股票?

羅淺淺淡淡的說道:“我外公以前買過一隻羙國的股票,每年那邊都會寄股息過來。”

“嘖嘖!”

南易嘬了嘬牙花,先感慨一下老美資本家挺講信譽,又對這個羅深深充滿了興趣,家學淵源,說不準還能遇到寶。

“吃菜,吃菜,讓你弟弟呼我就行。”

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需求,一開始,南易不需要聽到不同的聲音,隻需要有人充當他的手足之延長,嚴格執行他的命令,所以他青睞找女將;

可現在不同了,他的手足已經夠長,但是不夠多,他需要更多的手足,需要聽到不同的聲音、反對的意見,南氏已經到了需要帥才的時刻。

羅淺淺剛扒拉掉半碗飯,她的呼機就響了。

放下筷子,羅淺淺立馬走人。

南易坐位子上慢條斯理的把飯給吃完,在飯店打了一個電話,他在街麵上逛了一會,又去了一家咖啡廳。

他到的時候,白玉琦已經在一個位子上等著了。

南易一在白玉琦對麵坐下,白玉琦就把一遝稿紙遞給他。

接過稿紙,南易看也沒看就收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放在桌子上,“白工,錢我先結給你,圖紙我看不懂,我拿回去找懂的人看一看,要是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還得再麻煩一下你。”

“這是應該的。”白玉琦眼睛瞄了一下信封,嘴裡客氣的說道。

“我等下還有事,先走一步,這裡的咖啡不錯,你慢慢享用。”說著,南易又在桌上放了兩張五十的鈔票。

白玉琦看看桌上的錢,呡了呡嘴,隻說了一個“再會”。

“下次見。”

南易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其實,南易找白玉琦做方案,根本用不了兩萬這麼多,就算除以二十,白玉琦內心鬥爭一下也會接過去做,誰讓他窮呢。

白玉琦有個藥罐子的母親,每個月要支出幾十塊的藥錢;有一個農村戶口的老婆,沒有好工作,收入很低;有三個孩子,都處在吃死老子的年紀;

南易雖然叫白玉琦一聲白工,可其實白玉琦並沒有高工級彆,自然也就沒有高工的薪水待遇,他一個月就一百二十幾塊,這工資對彆人來說不低,可對他來說,緊巴巴的。

南易打聽到白玉琦這個人的時候,順便也摸了摸底,按彆人的說法,白玉琦就是一個有能耐的慫人,在廠裡被欺負慣了,臟活累活他乾,好處彆人領,定工資級彆的時候,次次把他落在最後。

錢是男人膽,有了兩萬塊,白玉琦就有了底氣,憋了這麼多年的邪火也該好好發泄發泄。

離開咖啡館,南易就去了長城飯店,把白玉琦的方案發去了李家坡,發完傳真,南易就給冷妍去了個電話。

“那些刺頭的棱角抹平了嗎?”

“還差點火候。”

“那就接著磨,冷同誌,我們生塵藥業的財務要透明化、公開化,讓江會計把廠裡的賬捋一捋,弄張單子貼到宣傳欄去。”

“嗬嗬,你不是說隻要你在廠裡一天,職工們就不用擔心領不到工資嗎?”冷妍在電話那頭笑道。

“對啊,我是說過,可我現在打退堂鼓了。”南易調笑了一句,又轉而正經的說道:“工人的事抓緊,八桂製藥廠的事也抓緊。”

“知道了。”

南易掛掉電話,等了三個多小時,等來了李家坡那邊“非常優秀”的評估結果。

……

誥日。

依然是老洋房的院子裡。

南易的眼睛和他對麵的羅深深對視著,用英語問道:“你覺得金融的本質是什麼?我不要聽課本上的定義,也不要聽你從老師那裡聽來的答案,就說你自己認為的那個答案。”

南易如同利箭般的目光灼燒著羅深深的膽氣,令他坐立難安,羅深深用大毅力克製住自己跳起來逃跑的衝動,內心權衡、糾結了好一會,才戰戰兢兢地說出他對金融最真實的看法,“我覺得金融的本質就是獲得暴富的機會。”

“你這個答案很危險,但是我很喜歡,如果這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你將來要麼坐在雲端,要麼墮入地獄。”

南易說完,拿出一副撲克牌,從裡麵挑出4個a、大小王、4個2,把牌攏在一起,一邊洗牌,一邊說道:“運氣虛無縹緲,可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離不開運氣。

羙國有個人叫羅伊·沙利文,他一生一共被雷劈中過七次,可每次隻是受點輕傷,你說他的運氣是好還是壞?”

“他還活著嗎?”

“四年前死了,因為和老婆鬨矛盾,在自己家裡開槍自殺。”南易說著,接著又玩味的說道:“女人可怕吧?雷電要不了他的命,女人卻讓他甘願赴死。”

說完,南易把手裡的撲克牌放到矮幾上,“一共10張牌,你要抽中小二,就當你今天沒來過;要抽中a,我幫你搞定工作簽證,但你到了羙國,到了你心心念念的華爾街,要靠你自己找工作;

如果你抽中小鬼,我幫你找一個公司實習,實習期結束,想要留在公司,你需要打敗幾十個競爭對手;

要是你運氣絕佳,抽中大鬼,那就恭喜了,你將獲得一份正式的辦公室助理工作,哦,這其實就是在辦公室裡打雜的崗位,是個人都能吩咐你做事。

來吧,不用客氣。”

羅深深低頭看著牌,隻是稍稍猶豫的了一會,就伸手在撲克牌上扒拉了一下,抽了一張出來,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亮到自己的眼前。

一看到牌麵,羅深深立刻欣喜若狂,“大鬼,大鬼!”

南易自己不賭,但是知道和認識的賭鬼不少,不管是紮金花還是牛牛,通常,賭鬼看牌都有很多程序和動作,一張牌蓋的嚴嚴實實,豎著看看是尖還是圓,然後又得橫著看幾邊,看完邊,還得頂一頂,吹一吹。

仿佛直接把牌亮開,牌就會變了一樣。

羅深深不是賭鬼,自然沒那麼多花樣,但是他開牌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猶豫,南易很欣賞他這一點。

“恭喜,回去辦護照吧,你的簽證幾天時間就會送到。”南易會心的笑了笑,說道。

“謝謝,謝謝南哥。”羅深深開心的說道。

“回去吧。”

羅深深一走,南易就帶著南無為去了永定路。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永定路就開始出現舊書攤,期初是一兩個攤位,後來親戚帶親戚,慢慢的攤位開始變多,如今已經有了四五十個攤子,說起來就是兩家人。

一家來自中原,姓王,另一家來自魯省,也姓王。

到了永定路,南易就牽著南無為的小手,在一個攤位上駐足,掃視著攤在油布上的舊書。

南易不想撿漏,也沒那個能耐撿到大漏,所以,古不古,孤不孤,他根本就不在乎,他隻在乎紙上寫著什麼字,他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找一本書,順帶買基本他中意的。

南易的目光掃了半個攤子,就停留在一本土黃色的書上。

拿起書翻了翻,確認裡麵的心沒換過,南易就問攤主:“這本多少?”

“兩塊。”

沒什麼廢話,南易直接扔下兩塊錢,把書就往自己的軍挎裡一塞。

不是什麼珍貴善本,就是餘美顏寫的一本回憶體愛情,書裡講述了她和四位數的前男友談戀愛的經曆,寫的一塌糊塗,是糟粕,南易打算帶回去好好批判。

“爸爸,我要這本。”南易邊上的南無為指著一本連環畫說道。穀儼

“你自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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