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說的好,喝酒嘛儘興就好。”賴彪感慨道:“我煩透了去飯局,不喝人家當你不給麵子,說我太傲,不和同誌打成一片;喝嘛,每次都得過量,我啊,現在見了飯局就想躲,還不如自己在家下掛麵呢。”
“瘋子,聽聽賴彪這腔調多欠揍,還不如掛麵,矯情,感情你是沒吃過苦啊,我小時候家裡要不來客人根本吃不著掛麵,吃個雞蛋就跟過年一樣。”
陳風說道:“你忽悠誰呢,你家雙職工,你爹還是工程師,二化的效益一直不錯,你要說一個月吃不上兩回肉我信,吃不上雞蛋湖弄鬼呢。”
“廢話不,你以為當年雞蛋能隨便買著啊,我家一個月隻有半個月能吃白米飯,剩下半個月都得拿粗糧摻著吃,也就是我老子工資不低,不然白米飯一個月能吃一回打打牙祭就不錯了。
肉就更彆說了,記得那會一個同學他爸是肉聯廠的,我就愛上他家串門,而且都挑飯點過去,去十回,總有一回他家大人會掛不住臉留我吃飯,我永遠忘不了在他家吃的那一塊大肥肉,上邊的三根毛還在我肚子裡一直保存著。”
陳風和賴彪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把南易給按在桌子上。
“彪子說的沒錯啊,老南,你他娘的是個二皮臉啊,讓你丫的給我編故事,你說劉貞我還信,就你,老子一百個不信。彪子,拿酒瓶子,讓他丫的不喝白的,灌他。”
頭被按在桌子上的南易,眼睛正對著院門,正好看見院門被推開,自己的兒子蹦蹦跳跳的從外麵走進來。
“鬆開,彆鬨了,我兒子回來了。”
“你丫的……真回來了啊,算你小子運氣。”陳風滴咕著把南易鬆開,轉身對著南無為說道:“無為,吃飯了沒有?”
“陳叔叔、賴叔叔,我已經吃過了。”南無為回著話,走到南易邊上,“爸爸,媽媽去姥姥家了,晚上不回來吃飯。”
南易把南無為抱起來,鼻子湊到南無為領口嗅了嗅,“有汗臭味,上樓先洗個澡,你的換洗衣服爸爸放在衣櫃的第二格。”
“嗯嗯,爸爸,晚上我們去吃旺德福。”
“行。”南易把南無為放在地上,“去吧,五點半出發,之前你自由活動。”
“老南你帶孩子是真有一套,將來我兒子也交給你帶得了。”南無為走後,陳風就說道。
“少說屁話,你先生一個出來再說。”
“快了快了,家裡就要定我和許鸝結婚的日子了,到時候你出手可不要太寒酸。”
“肯定大方,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鏈、一年四季的衣服我都給許鸝備著。”
“操,這些我還用你準備。”
陳風吐槽了一聲,關於結婚的話題就掠了過去,三人又天南海北的繼續胡扯。
大約吃到三點,賴彪和陳風才聯袂離開。
南易一個人收拾殘局,把該收的收了,該洗的洗了,一個多小時也就過去了。
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南易剛想坐院子裡小憩一會,又有客人上門了。
“亓英,你是湊著飯點過來的吧?”南易對著亓英打趣一句,又衝亓英的兒子亓明輝打了個招呼,“明輝,過來坐。”
“我就是算著時間過來的,晚飯你可得準備點好吃的。”亓英笑著說道:“劉貞呢,還沒到?”
“到了,回娘家去了,晚上不在家吃飯,已經答應兒子晚飯去吃旺德福,嫌不嫌棄,不嫌棄就一起。”南易接過校花拿過來的杯子,給亓英母子一人倒了一杯茶。
“旺德福吃一頓不便宜,我可不敢嫌棄。”
“一會你就吃點沙拉、土豆泥,天天大魚大肉,正好刮刮油。”
“說什麼呢,清水衙門哪來的大魚大肉,一個人在家,我都懶得做飯,天天吃食堂。”
“你就彆謙虛了,機械局可算不上清水衙門,何況還是在奉天,等吳仁品到了奉天,記得給他幾雙小鞋穿。”
“嗬嗬,我可不敢,他可比我高兩級呢。”
“管他高幾級,反正肯定是他求你,你不用求著他。”
亓英這趟來京城是南易邀請來的,而南易是受吳仁品所托,為的就是明天一起去吳仁品家給吳小偉過生日,這肯定是托詞,吳仁品無非就是想和亓英敘敘交情,提前編織奉天的人脈。
在學校的時候,吳仁品又要學習,又要幫著吳美鳳經營早點攤子,可沒多少閒工夫認識太多同學,等生意走向正軌,學習又變得更加緊張,一心得撲在學習上,更沒有多少時間結交同學。
彆說亓英這種不同係的,就是同班的,他也才結交了沒幾個。當然,等分配崗位定下來的時候,吳仁品倒是被一批同學突擊結交。
“說什麼求不求啊,四年同窗,互相幫忙。”
“嗯。”南易頷了頷首,轉頭對亓明輝說道:“明輝,在學校還適應嗎?”
“挺好的,同學們都很好相處。”亓明輝回道。
“你們算是趕上了,還能去部隊摸摸槍,我們那時候什麼也沒有,直接上課,課程還緊的要死。”
“我家明輝可不稀罕摸槍,我家有親戚在冶煉廠保衛部,他啊,從小摸槍摸到大。”亓英看著亓明輝,一臉慈祥的說道。
“亓英,你是熬出頭了,等明輝畢業再給你娶個媳婦生個孫子,四十出頭就可以當奶奶,羨煞旁人啊。”
“彆胡說,我家明輝等到了三十歲再考慮娶妻生子不遲。”亓英言不由衷的說道。
南易嗬嗬一笑,沒再把話題繼續深入,關於生育問題不能多言,像他這種掐著點要孩子的可是思想落後的表現。
接著,南易和亓英聊點不痛不癢的話題,時間很快就來到五點半,南無為帶著溫媛媛踩著準點出現在院子裡。
吃旺德福花不了多少時間,慢著吃也就隻花了一個小時。
七點多一點,亓英就帶著亓明輝先告辭,南易帶著兩小在外麵逛了一個多小時才往家回。
十點半,一係列雜事做完,南易才和劉貞坐在客廳裡。
電視開著,兩人說著話。
“無為和那個暖暖是不是走太近了?”
“你看不上暖暖?”
“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他和一個女孩子走太近不好,應該多和男孩子在一起玩。”
“少覺得,少應該,無為在幼兒園有好幾個要好的男同學,他的主觀認知一直沒出現偏差,不要讓他一定要按照你認為對的那樣做。
什麼是對?
多學習知識,提高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才叫對。
雖然我已經規劃了一條我認為最適合無為走的路,可我不會強行讓他按照我認為對的那樣去做。他老爸我爭氣,給他爭取到自主選擇權,既然有,那就應該讓他享受這個特權。”
“呸,什麼自主選擇權,還不如說你已經剝奪了他的南氏繼承權呢。”劉貞沒好氣的說道。
“繼承南氏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權利沒多少,更多的是責任。錢能買到的東西,無為什麼都不會缺,們心自問,我給無為的可比給有窮的更多,無為可以自由生長,有窮卻要被定向培養,你懂不懂,他沒自由了。
我要有一個和我一樣會一碗水端平的爹,我才不會傻的去爭什麼家業,是房子不夠住,還是鑽石不值錢了?”
“少來,這是你主觀上認為,又不是客觀事實,你又怎麼知道將來無為長大後會怎麼想,你在做決定之前有問過他的意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