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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八點半,南易給陳風去了一個電話。
“阿風啊,晚飯我沒空跟你一起吃了。”
“去你大爺,現在幾點了?”
“下午八點半。”
“姥姥,你怎麼不說上午二十點半啊?”
“少扯,明天中午還是去……”南易壓低聲音說道:“丈母娘那裡,二舅哥要帶女朋友回家,晚飯再一起。”
“聲音壓這麼低,心虛啊,身邊有人?女人吧?”
“小風啊,人呐,有時候不要自作聰明,得學會裝傻。”
“揍性,掛了,正喝得儘興呢。”
陳風掛掉電話,就對他對麵的賴彪說道:“老南在情人那裡,來不了了,捂得夠緊的啊,我都不知道他情人是誰,不會是那個楊開顏吧?”
“可能性不大,按他的性格不會吃窩邊草,更不會和工作上的關係瞎搞,管她是誰,有什麼好猜的。”
“也是,愛誰誰,最好被劉貞堵床上,我們好有戲看。”
“哈哈,基本沒戲,南易這小子刁著呢,狡兔三窟,劉貞都彆想找到地方。”
南易放好電話,下床來到敞開式的廚房,宮雪還湊在灶台邊忙活,飯桌上已經擺上幾個清淡的菜肴。
“最後一個菜,馬上就可以吃了,你要不要喝酒?”撥弄著鍋鏟,宮雪抬頭說道。
“有黃酒嗎?”
“有,女兒紅,要不要給你溫一點?”
“好,溫上一斤,加薑片、半勺糖,再敲個雞蛋進去。”
宮雪聞言,就把灶台的火關小了一點,走到一邊的壁櫃從裡麵捧出一壇酒,又找出一個小燒水壺,咕嘟咕嘟倒了點酒到燒水壺裡。
加好料,燒水壺被坐到另一個灶頭上文火溫著。
南易去衛生間洗漱一番,等再回到飯廳,酒菜已經在飯桌上擺好,宮雪正拿著飯勺從高壓鍋裡往外盛飯。
“這個高壓鍋不太好用,也不知道哪個廠生產的。”
“雙喜啊,生產它的廠可多了,搞什麼橫向經濟聯合,一下子辦了十幾個聯營廠,雙喜這牌子遲早要做爛掉。”南易說著,走到宮雪麵前端詳了一下壓力鍋,“不過你這個看起來做工太差了,在哪買的?”
“街上一家個體商店,便宜好幾塊呢。”
“小便宜貪不得,估計是買到假冒偽劣了,高壓鍋不是鬨著玩的,有一定的危險性,吃完這頓就扔了吧。”
“哦,明天去亞細亞重新買一個。”
南易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點菜嘗了嘗,“做飯乾嘛不用電飯鍋?”
“高壓鍋做的飯香一點。”宮雪遞給南易一個飯碗,“你聞聞,是不是很香?”
南易接過碗聞了聞,“嗯,是香一點。”
宮雪給自己盛好一碗,在南易的對麵坐下,“這個米也好,做飯很好吃,你從哪裡買的,我打算給家裡買一點。”
“自己種的,國內還買不到,目前隻供應東京的高端日料店。”
“乾嘛不在國內賣?”
“糧食是管控物資,不是想賣就能賣的,再說,這米賣的貴,折合人民幣將近100塊一斤了,國內暫時賣不動。”
神農南糧隻適合亞洲人口味的高端農產品,一直在主攻日本市場,誰讓日本人現在富裕,消費得起,打入其他市場也是白瞎。
“一百?”宮雪挑了一口飯到嘴裡,咀嚼一下說道:“好吃是好吃,但我吃不出哪裡值這麼貴的價格。”
“不是價格貴100倍,口感就要好100倍,吃的人就是要吃彆人吃不到,他能吃到,再說這米最主要也不是好在口感。”
“那好在哪裡?”
“健康啊,種這個稻穀的土地是一片生地,沒有被農藥、化肥給汙染,種植的過程中,也不用化肥、農藥,隻用生物肥,收割之後,稻穀也不是放在太陽下曬乾,而是讓雙八年華的少女捧在心口焐乾……嗯,這個噱頭不錯,可以試試推出新產品。”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我可沒胡言亂語,古代有暖床丫鬟知道吧?”
“知道。”
“暖床丫鬟要吃一種暖心藥,吃過這個藥,心口這一塊會變得暖洋洋的,晚上就寢的時候,大老爺的腳就會被兩個暖床丫鬟捧在心口,這樣,大老爺的腳心就不會發寒。
所以啊,稻穀放在心口焐乾是說得通的,我得找個中醫大師問問,少女的心口能和什麼扯上關係,吹牛也得有的放矢。”
“所以呢?”
“可以用這個噱頭推出新產品啊,有不少人會吃這一套。”
“你還真打算找少女這麼乾?”
“怎麼可能,暖心藥可是虎狼之藥,長期吃人根本活不長,就是搞個噱頭宣傳用。”
南易說著,端起酒盞呷了一口酒。
“酒從哪裡買的?不是水酒,是酒做酒,度數有點高。”
黃酒的製作過程就是酒曲加糯米然後兌水發酵,如果在水裡兌白酒或者純粹用白酒充水,這就叫酒做酒,做出來的酒既有白酒的高度數,也有黃酒的後勁十足。
[酒做酒的工藝沒我說的這麼簡單,我不知道具體步驟,就不胡謅了,不過大致原理就是我說的這樣。]
“上次回家,我順便去會稽玩了兩天,酒是在一戶人家門口買的,說是喜宴喝剩下的,放在家裡也沒用,就拿出來賣了。”
“喔,那你運氣,碰到正宗的女兒紅了,不過也不好說,現在人心浮躁,可能就是為了賣酒胡謅。”
南易說著,又呷了一口酒,吧唧一下嘴,細細的品位一下。
“品出什麼了?”
“啥也沒品出來,不過酒的味道的確不錯,是不是真女兒紅無所謂了,你不喝點?”
“我不要黃的。”
宮雪站起身,走到酒櫃邊上拿了一瓶已經打開的紅酒,拿了一個高腳杯給自己倒上一杯。
塞回瓶塞,宮雪端起酒杯,“乾杯。”
南易端起酒杯,壞笑道:“要不要來個交杯?”
“合巹酒嗎?”
“你要覺得是就是。”
“好。”
宮雪站起身,走到已經站起的南易身邊,手穿過南易的手臂,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南易的眉心,“舉案齊眉。”
“廝守一生。”
宮雪把杯裡的酒一飲而儘,然後嗤笑一聲,道:“我剛才給你下了情蠱,你要敢拋棄我,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你故事會看多了,哪有什麼蠱,要真說起來蠱就是下毒,隻不過下的是蟲卵,蟲子在人肚子裡發育,到一定時間就會破肚而出,場麵太過詭異,然後就以訛傳訛,越傳越邪乎罷了。”
“有這種蟲子嗎?”
“有啊,我去年去了自己的牧場,給牛修牛蹄,擠身上的膿包,也有給它們抓馬蠅的幼蟲。馬蠅會把它們的幼蟲生在動物的皮毛上麵,幼蟲會鑽進動物的皮膚組織裡靠吸食動物的鮮血發育,有的會被舔舐皮毛的動物吃到肚子裡,然後在動物肚子裡發育,等它們長到這麼大……”
南易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它們就會鑽出動物的皮膚組織,掉落在地上,化蛹成為馬蠅,然後尋找下一個產卵寄生目標。”
“等它們鑽出來,動物會怎麼樣?”宮雪毛骨悚然的問道。
“看動物個頭和馬蠅幼蟲的多少,如果是鬆鼠、小鳥這種體格較小的動物,身上有三四隻,基本沒什麼可能活下來,牛馬這些大體格的動物問題不大,怕就怕感染馬蠅身上的病菌。”
宮雪拍著心口,心有餘悸的說道:“想想都怕,下鄉的時候,我不怕乾活,就是怕下水田,螞蟥太多了,有一次我下田才不到半小時,腳上就盤著十幾條螞蟥,差點把我嚇死。”
“螞蟥有什麼好怕的,隻要下水田,免不了要被它們叮上,早些年,生產隊還會用腳上螞蟥的數量來分辨誰磨洋工。我跟你說,隻有這腳經常移動,螞蟥就不容易叮上,我在鄉下的時候,一壟秧插下來,腳上最多一兩條螞蟥。”
“我怎麼沒聽過這種分辨的方法?”
“你才幾歲啊,沒聽過正常,這都是人民食堂時期的老黃曆了。”
“嗬嗬。”
女人,特彆是老女人,就喜歡彆人說她年紀小,宮雪也不能免俗,聽到南易說她年紀小,彆提多開心了。
兩人喝著酒,天南海北的瞎侃,菜反複熱了兩次,一餐飯吃過零點,等結束的時候,兩人都變成微醺,來不及去臥室就抱在一起一頓瞎啃。
“阿嚏!”
第二天,等南易一早健身回來,宮雪還病懨懨的躺在床上。
走到床前,南易一臉嘲諷,“你不行啊,這就不行了。”
“滾,阿嚏……都是你害的。”
“嗐,不講理是女人的特權是吧?昨晚是誰先下的嘴?”南易嘴裡揶揄,手卻貼到宮雪的額頭上,“不是太燙,問題不大,選吧,你是想讓我給你上土方子,還是帶你去醫院吊鹽水?”
“阿嚏……什麼土方子?”
“薑汁可樂,喝完再給你多蓋床被子發發汗,要是撐不過去,你就交代後事,想土葬還是火葬?”
“我要合葬,和你合葬。”
宮雪抬起身,抽出頭下的枕頭就往南易砸過來。
南易抄住枕頭,嘴裡嘀咕道:“真狠毒,我可比你小好幾歲呢。”
“你……”
“彆你了,被我一氣,呼吸是不是舒暢多了?”
“胡說……嗯,是舒服了一點。”
宮雪試了試,剛才堵得嚴嚴實實的鼻子現在通暢多了。
“躺著吧,我去拿體溫計。”
南易幫宮雪掖好被子,走出臥室到外麵的房間找出急救箱,從急救箱裡拿出裝著體溫計的小盒子,看著裡麵圓頭和尖頭的兩種體溫表,南易壞笑一聲,把圓頭的從盒子裡取出拿在手上,返回臥室。
“啊,小雪啊,你知道量體溫量哪裡最準嗎?”
聽到南易的話,宮雪原本已經通紅的兩頰變得緋紅,“彆作怪了,口腔和腋下都幫我量一下。”
“唉,可惜了。”
南易歎了口氣,把手裡的圓頭體溫計收了起來,從盒子裡拿出兩根尖頭的體溫計,拿在手裡甩了甩,看到水銀歸零才把一根塞到宮雪嘴裡,一根讓她夾在腋下。
等了五分鐘左右,南易又把體溫計取了出來。
“口腔372度,腋下374度,勉強算低燒,最近身體沒什麼不適吧?嗯,我指的是昨晚之前。”
“挺好的,沒什麼不對。”
“那應該問題不大,我先去給你弄溫毛巾。”
南易去衛生間用熱水泡過毛巾之後,又把毛巾裡的水份擰掉九成,拿著溫毛巾給宮雪擦拭了一下額頭,又擦拭了兩邊的腋下,反複擦拭幾次,又跑去廚房弄了薑汁可樂。
剛把薑汁可樂端到窗前,宮雪看到杯子裡黑黑的,水麵還漂浮著生薑片,眉頭就蹙了起來,“烏漆嘛黑的,能喝嗎?”
“甜的,比中藥容易入口。”南易走到床前,扶著宮雪坐了起來,又把手裡的杯子遞了過去,“有點燙,慢慢喝。”
“嗯。”
宮雪接過杯子,吹了吹,呷了一小口。
“味道有點怪,不難喝。”
“以後好好鍛煉,身體太弱了,昨晚這麼一下就把你放倒了,你對得起教你太乙拳的乾爹嗎?”
“討厭,不許再提昨晚的事。”
“好吧,不提就不提,快點喝,上午睡個回籠覺。”
“喔。”
宮雪端著杯子,大口大口的把杯子裡的薑汁可樂給喝完,把杯子遞給南易,人往下一呲溜,又縮回到被子裡。
“你是不是要走了?”
“沒有,我會在這裡呆到中午。”
聽南易這麼一說,宮雪露出失望、欣慰交織的眼神,“和人約好吃飯?”
南易伸手刮了刮宮雪的鼻子,微笑道:“小傻瓜,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好啦,你對我很重要,可你現在隻是一點小感冒,不能因為這點小病就讓地球停轉,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呆著,不要覺得自己可憐,不要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姐們,你不是小女生啦。”
“嘻嘻。”
被南易說中了心思,宮雪隻好害羞地笑笑。
“校花,把我的包拿過來。”南易衝屋外喊了一聲,又低頭對宮雪說道:“睡吧,我就坐在床邊不離開。”
“嗯。”
宮雪應了一聲,滿足且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宮雪睜開眼睛,轉頭往左邊一看,空空如也,並沒有南易的身影,她的內心瞬時被失望給填滿。
正當她暗自神傷,臥室的門被推開,南易的頭探了進來,“醒了?”
“醒了。”
雨轉晴,太陽紅豔。
“你的燒已經退了,鼻子還難受嗎?”
“好多了,沒有早上難受,就是嘴裡有點發苦。”
“沒事,刷個牙就好了,我給你做了菜粥,一會你自己吃點,十一點多了,我必須得走了,等我忙完就回來。”
“嗯,你去吧,我等你。”
……
“操你大爺。”
當南易走進明珠宴,看到一張桌前,坐在一起的兩個人時,他就忍不住在心裡問候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