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諸事皆在謀(2 / 2)

婦女紋臉,穿著繡有圖桉的筒裙,披繡花頭巾,上衣無扣,對胸開襟;喜歡帶耳環、項圈、手鐲等裝飾品。

黎寨這裡並不封閉,比較開放,已經有了旅遊區的意識,南易他們甚至還找到了一個導遊,拜慧。

拜慧不姓拜,拜是母親的意思,拜慧意為琳的母親,而琳是拜慧的大女兒,這是黎族稱呼已婚女人的規矩。

拜慧帶著南易一行人在黎寨裡轉了轉,然後拎著一把柴刀帶著他們進入五指山外圍。

“我們黎族人一直認為在五指山的深處有一棵我們黎族人的神樹,二十幾年前,我們黎寨的姑娘尋回一位不慎迷失在叢林裡的軍人,她遇見過神樹。”

拜慧一邊引路,嘴裡一邊說著典故,很明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招待遊客。

“拜慧阿姨,你們黎族的神樹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嗎?”範紅豆問道。

“我也不清楚。”

打聽人家的神樹有點不合適,南易開口轉開了話題,“拜慧,那位姑娘和軍人後麵是不是在一起了?”

“他們結婚了,軍人轉業後把姑娘帶回了他的故鄉。”拜慧甩著柴刀,砍著擋路的藤蔓,“我隻能帶你們在外圍轉一轉,叢林深處非常危險,不但有毒蛇,還有……”

拜慧欲言又止。

南若玢:“拜慧阿姨,還有什麼?”

拜慧猶豫了一會,說道:“在山的那邊也有一個黎寨,寨子裡有一個青年叫阿榮,當過兵,是個戰鬥英雄,三年前戴著大紅花、戴著功勳章退伍回來,寨子裡還給他舉行了回鄉慶祝會。

在那個寨子裡有一個漂亮女青年叫阿花,許多寨子的男青年都想在三月三的日子裡,向阿花表達心意,收獲愛情,阿榮也是其中一個。

誰知道三月三的那天,等阿榮來到阿花麵前,她已經和隔壁寨子的阿土對起了山歌,阿榮和自己寨子裡的男青年聽著兩人對唱的山歌情意越來越濃,不禁萌發濃濃的醋意。

為了搶回寨子的姑娘,男青年們故意攪亂兩人的山歌對唱。矛盾愈演愈烈,寨子裡的男青年們把阿土和相伴的十幾個年輕人團團圍住。

寨子裡的男青年都服阿榮,阿榮就站在最前麵,一來二去,兩個寨子的青年開始對罵,罵著罵著,阿榮衝動的打出一拳,兩個寨子就打了起來。

打著打著,阿榮他們寨子落入了下風,急了眼的阿榮掏出一把軍用匕首,想對方寨子的男青年胡亂刺去。

阿榮的匕首一連劃傷了許多人,最終刺進了阿土的動脈,讓阿土瞬間暈死了過去。見到這一幕,阿花嚇得臉都白了,尖叫起來。

後來,民警來了,押著阿榮回去,誰知道途中他踹翻了民警逃進了山裡。”

“阿土死了?”南易問道。

聽著拜慧的講述,南易漸漸發覺這個故事有點耳熟。

“死了。”拜慧歎氣道:“阿榮逃進山裡躲了半年,後來又下山帶走了寨子裡幾個男青年,專門搶劫山裡的金礦,犯了好幾起大桉,一個好青年成了逃犯,太可惜了。”

南易知道阿榮是誰了,現在瓊省的頭號罪犯,報紙上時不時就會刊登他的通緝信息。

“拜慧,我看上麵那個山坡風景不錯,我們到那裡就停吧。”

從小在叢林邊緣長大,當過偵察兵打過仗,手裡又有家夥,真要碰上乾起來,南易相信自己這邊能贏,可要付出幾條人命就不好說了。

上到山坡,警惕的欣賞了一下風景,南易就提議回寨子裡。

毫無波瀾的回到寨子裡,等到夜幕降臨,寨子裡點燃了篝火,年輕男女們跳起了打竹舞,拜慧給南易幾人捧過來一個陶罐,罐口插著幾根細細的竹管。

舉著陶罐,拜慧送到南易麵前,說道:“這是我們黎寨的biang酒,普通話叫山蘭米酒,請你們品嘗。”

“謝謝。”

南易接過陶罐,邀著拜慧坐在自己旁邊,又把陶罐往她那邊一送。

拜慧會意,捏住一根竹管吸了一大口。

出於禮貌,南易跟著吸了一小口,一股美妙的滋味就從舌尖傳到味蕾,“濃甜微辣,辣而不燥,好酒。”

“老板,山蘭米酒用我們這裡特有的山蘭米釀製,剛釀好的時候是乳白色,濃甜微辣;放置一年,酒液變成黃褐色,看著和瑪瑙一樣,甜味減弱,香味變濃;時間再長一點,酒液會變成紅色、黑色,到這個時候,山蘭米酒的後勁會變得很足。”

拜慧的介紹,讓南易聽出一點不同的意味,這不是導遊在做解說,倒像是在搞推銷,或者說是在搞招商。

“拜慧,有什麼話請直言。”

“我想辦個釀酒坊,沒錢。”拜慧乾脆的說道。

“嘖,這直言還真夠直。”南易心裡滴咕一聲,心裡明白肯定是他們一行的大排場引起了拜慧的遐想。

低頭,南易捏住竹管又吸了一小口,沒有咽下,而是吐在手裡,觀察酒液的色澤,乳白色中帶著一絲黃色,按照拜慧之前的介紹,陶罐裡的酒釀製時間應該在**個月左右。

“去年十月中釀製。”拜慧說道。

南易抬手把酒液送到嘴裡,轉頭看著拜慧說道:“你的普通話說得很好,念過高中?”

“念到高一。”

“喔。”

南易點點頭,從一旁的包裡拿出紙和筆,在紙上寫下椰城的地址和呼機號,撕下紙遞給拜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想讓我投錢,你就做一份計劃書給我,說清楚你準備怎麼乾,想讓我投多少錢,什麼時候能回本,等回本之後,每年能給我帶來多少利潤。

另外,我投錢還有一個大前提……”

南易的話到這裡停住,眼睛緊緊的盯著拜慧的眼睛。

“什麼前提?”

“除了留下生活所需,你還有你家裡的全副家當都要投到釀酒坊裡,最好還能借上一大筆,說白了,釀酒坊要吊著你的身家性命,這樣我才能放心你會用心經營好釀酒坊。

做為回饋,將來釀酒坊的一切事務都由你負責,我隻等著年底分錢,不會插手任何事。你先考慮,能接受這個前提,我們再接著往下走。”

南易說完,目光就對向了篝火的方向,在篝火旁邊,一個鬼公帶著兩個身著灰色長袍、腰束黑色腰帶、頭纏黑頭巾的助手已經擺好了架勢。

鬼公額上插三支雉尾、腰帶長尖刀袋、兩個助手額上亦插一支雉尾,其中一人提弓搭箭,另一人手提利箭。

三人的對麵,有五隻瘴癘鬼,身著清一色的黑色長袍,麵戴木刻麵具,代表著尖頭大耳、青臉獠牙、闊口大鼻等5種瘴癘鬼,個個麵目猙獰,看著有點恐怖。

忽然,獨木鼓、叮冬、口弓、口拜、鼻簫、灼吧等樂器響起,鬼公揮舞著手裡的刀,左刺右戳,拍地指天,厲聲誦念咒語,對瘴癘鬼進行驅逐。

待鬼公把五隻瘴癘鬼砍倒,兩個助手就跳了出來,蹦蹦跳跳,不時的從嘴裡吐出焰火。

“爸爸,你說他們嘴裡藏著什麼,吐了七次,沒看到他們重新喝油。”南易另一側,南若玢滴咕道。

嘴裡噴火沒什麼,到處可以見到這種戲法,可七連噴不見喝油,這就厲害了,火焰噴出去一米多,可見用勁之大。抿嘴輕吐,嘴裡的液體還可以分幾次吐出,用這麼大勁,應該一次就把嘴裡的液體吐完了啊。

“可能嘴裡有機關。”

“我猜也是,好想看看機關長什麼樣。”

“你一會過去賣個萌,看看他們肯不肯告訴你。”南易笑道。

南若玢根本不上鉤,撅撅嘴說道:“不去,打探彆人吃飯的本事,我怕他們打我。”

“小機靈鬼。”

南易寵溺說了聲,轉過臉看向拜慧。

拜慧見南易又看向她,咬了咬牙就說道:“老板,我答應了。”

“好,那我們接著往下走,剛才我說的那幾點,你想通了就去椰城找我,敬你。”

南易複又捧起陶罐遞向拜慧。

忌諱五指山有阿榮團夥出沒,南易一行沒有在黎寨多呆,連夜請寨子裡的人騎著摩托車去市區叫了幾輛出租車過來,晚上住在市區的賓館。

一夜好夢,南易一行返回椰城。

兩小搭乘遊艇去香塂,開啟她們的大學求學之旅,南易回歸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打發張敏去找店麵並申請煙草專賣證,他自己拿著鉛筆尺子設計起了煙票。

做生意難免要迎來送往,煙是這個年代的硬通貨,誰收著都喜歡,南易打算開一家香煙專賣店,用來給不喜歡煙的人提供便利。

以後夢想小鎮再往外送禮就送煙票,喜歡煙的自己去店裡換煙,不喜歡的也可以把煙票賣回給店裡,換回一種非常神奇,長得花花綠綠,可以用來兌換商品的紙。

二十來分鐘,南易就把煙票的草稿給設計好,版麵非常簡單,最中央一個藝術體的“票”字,右下角有一串編碼,四位數,將來用數字打碼機打印,數字不是編號,而是密碼,對應密碼本上不同的字,即代表不同的人。

南易拿著草稿左右端詳,看哪裡彆扭就改上一筆,東改西改,改到最後越看越彆扭,推翻,重新設計,一稿、兩稿,等出了五六稿,南易又拿起第一稿放在手裡端詳,越看越滿意,忍不住點了點頭。

“搞定。”

南易拍了拍手裡的紙,放在一邊,把其他的廢紙一收扔到垃圾桶裡,端起茶杯,來到窗戶前,俯身眺望下麵的馬路。

哐當!

辦公室的大門重重的被推開撞在牆上。

“出去,敲門再進來。”南易蹙了蹙眉,背著身厲聲嗬斥。

“南易,程……”

“聽不到嗎?滾出去,敲門再進來。”南易聽出是蘇夢的聲音,可他的音調並沒有變得柔和。

蘇夢咬了咬嘴唇,一臉委屈的把門重新帶上,然後用手敲了敲門。

“進來。”

推開門,蘇夢走到南易身後,擰巴的說道:“程海楠出事了。”

南易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出什麼事了?”

“他被民警帶走了。”

“哦,知道了。”

聽著南易不鹹不澹的回話,蘇夢雖然心裡憋屈,可還是磕巴著說道:“你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也不用,他的事情不大,生產賭博機國內還沒有相關的法律,參與走私的程度也不深,最多就是罰沒非法所得加上罰款,在裡麵呆十天半個月就能出來了。”

程海楠這小子非常幸運,他犯的那些事除了金錢上會有大損失,人身自由還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你……你怎麼知道的?”

南易轉過身,看著蘇夢說道:“我舉報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蘇夢瞠目結舌的看著南易,“你,你為什麼要舉報他?”

“發現不法分子從事疑是犯罪活動向公安機關舉報,這是一個公民應儘的義務,我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我…你……”

“彆我我你你的了,一開始我雖然覺得程海楠這個人脾氣太臭,但是自尊心強,人也不算壞,再加上你的麵子,我就給他介紹了彩電生意。

可是呢?

一賺到錢,就跑到我這裡耀武揚威,人五人六。”南易擺擺手,“這都不算什麼,我隻當他是一時被財富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千不該萬不該指使人給我打綁架勒索電話……”

啪,南易把茶杯蓋重重的拍在茶杯上,“家人是我的逆鱗,誰敢威脅我的家人就是我的仇人,因為這次程海楠做的還不算過分,我才把事情輕輕放下。

你轉告他,恩將仇報的人我見得多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下一次,我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還有,麻煩你再問問他是從哪裡知道我的衛星電話號碼,我記得這個號碼隻告訴過公司裡沒幾個人。”

南易最後的話,對蘇夢來說就是拷問,還能怎麼知道的,她告訴的唄。

蘇夢腿一軟,整個上半身晃了晃,她沒想到程海楠居然騙她,程海楠問她要號碼的時候明明說是有事情想找南易,原來,原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蘇夢嘴裡發出囈語,難以置信也不想相信程海楠是這樣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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