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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視被揍的嗷嗷叫的倒爺,南易一行繼續在攤位之間穿梭。
有的攤位就是一張鋼絲床,有的則比較「豪華」一點,用集裝箱改造而成,集裝箱的一麵挖下來,裝上閘門,便成了攤位的門臉,前半部分用來掛貨擺攤,後半部分用來做倉房,倒爺們習慣叫它「瓦罐」,很形象的稱呼。
南易不但在關注攤位上的商品,還在關注攤販們的精氣神,瞧瞧身體好不好,身上是不是扛著病。
蘇修時期,外國人上醫院就醫是小病免費,大病適當收費。如今到了俄羅斯時代,免費醫療的政策被繼承下來,凡有俄羅斯國籍的公民,到醫院看病一律都是免費,外國人也是如此,俄羅斯醫院扮演者救死扶傷、不求回報的天使角色。
但是南易清楚俄羅斯的經濟情況,對醫療係統的撥款肯定會縮減,醫院對外國人的免費醫療堅持不了多久,過段時間可能會改成收費,也可能直接不對外國人提供醫療服務。
南易更傾向後者,他看上了這塊大肥肉,他這次來烏蘇裡斯克市,一是實地看看華國商品的市場行情,二就是看看醫療的潛在市場。
現在有太多的人知道來俄羅斯當倒爺賺錢,過去幾個月時間,有太多的新倒爺烏央烏央的過來,在京城的攤檔上,經常可以聽到俄羅斯倒爺的話題。
「來俄羅斯當倒爺」已經是在一定範圍內公認的暴富模式,當所有人都知道某個生意賺錢的時候,聰明人就該預備好隨時撤出,或者,轉變思維為這些來俄羅斯的淘金者服務。
一如南易在莫斯科的布置,大半的業務都是服務於倒爺們的,在賣貨領域,南氏在俄羅斯更多的是扮演西部賣牛仔褲的李維斯角色,而不是親自下場淘金。
進入今年,海棠貿易的業務範圍就開始擴張,經營的品類越來越多,不過新增的商品不再直接對接俄羅斯本土,而是對接倒爺,給倒爺們做商品供應商,不再吃巨額利差,而是賺取物流費用和微薄的批發利潤。
留學生業務解決滯留問題,海棠貿易提供部分貨源,華國樓提供安全經營場所,尋呼台提供通訊保障,接下去南氏要做的就是解決醫療和物流問題,也就是南易已經琢磨過的客貨包機。
南氏要急倒爺所急,想倒爺所想,為了倒爺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在大市場逛了半天,南易又開始到街上去轉著,一邊轉一邊詢問聖母:「在這邊打電話方便嗎?」
聖母:「很方便,街上的公用電話給多,不管是大街小巷幾乎遍地都是,雖然是四五十年代鋪設的,一直沒有更換,不過並不影響使用。」
南易:「家庭電話呢?」
聖母:「普及率不是很高,在烏蘇裡斯克,家庭電話擁有量不到1。」
南易:「這裡的公用電話能直接撥俄羅斯國內的長途嗎?」
聖母:「不能,要去電話局打。」
「哦。」
南易頷了頷首,走到視野裡的一個公用電話旁邊,拿起猶如鐵盒子一般的電話,聽了聽話筒裡發出的忙音。
放下電話,繼續往前走,之後,南易一直關注公用電話的分布情況,烏蘇裡斯克的公用電話果然很多,分布的比較密集,超過莫斯科,不過莫斯科的家庭電話普及率比較高,對公用電話的需求其實並不大。
在街上轉了一個下午,南易得出一個結論:烏蘇裡斯克市具備發展尋呼台的基本條件。
回賓館的路上,聖母忽然對南易說道:「先生,等到賓館,我要離開去處理一點事情。」
「什麼事?」南易問道。
「達畢梵在烏蘇裡斯克有一個合作畫家叫特卡琴科,他的畫在歐美市場很搶手,但是前段時間,在紐約出現了非
達畢梵渠道流出的特卡琴科的作品,而且是複製品,在達畢梵手裡擁有一模一樣的。」
「不是假畫?」
「不是,達畢梵和特卡琴科聯係確認過,是真跡,特卡琴科親自畫的。據特卡琴科所說,是一幫越南人從他手裡低價買畫,不賣不行,他才複製了自己的作品。今天晚上,又是越南人說好要去特卡琴科那裡拿畫的日子。」
南易撫了撫下巴,「知道特卡琴科的畫作價格嗎?」
聖母說道:「不清楚,但是達畢梵提供的信息,他們那邊是以最低1500美元的價格收購特卡琴科的畫。」
達畢梵能以1500美元的價格買畫,可想而知,這個卡特琴科的畫非常有市場潛力,已經獲得了相當一部分藝術收藏家的認可,將來很有可能會給達畢梵帶去巨額的回報。
於是,南易點點頭,說道:「手裡有使用亞音速彈的家夥?」
槍械裝上消音器根本做不到真正的消音,隻是槍聲傳播的距離變短,近距離還是能清晰的聽見槍聲,要做到有實際意義的消音效果,槍械必須特製,而且要使用亞音速彈。
「有as微聲突擊步槍和最新的9a-91。」
南易蹙了蹙眉,「9a-91彆用,剛麵世不久,流出的數量非有限,容易查到我們頭上。還有,能談就談,儘量彆動手。」
「明白。」
聖母對通過談解決問題不抱希望,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隻能送那幾個越南人下去,這次可是跨公司的委托,事情絕對要辦的漂亮,不能丟了哥薩克行動組的麵子。
南易一行回到賓館,聖母一個人獨自離開。
來到哥薩克行動組的一處據點,聖母把身上注冊過的手槍放下,把桌上其他隊員已經替他準備好的無聲武器一一在身上藏好,as微聲突擊步槍放進一個背包裡,袖珍弩、彈簧箭、軍用匕首放在自己順手的位置。
裝備好,檢查一遍,確認無誤,聖母帶著兩名隊員出門坐上一輛車,開出一段,在路邊的公用電話打了個電話。
打過電話,車子繼續前駛,沒一會就來到烏蘇裡斯克賓館不遠,同處在涅克拉索瓦大街的烏蘇裡斯克藝術聯盟。
聖母下車,走進烏蘇裡斯克藝術聯盟的大門,聖母便的和穿著防彈衣,手裡端著ak-74u的保安人員打招呼,隨著熱情的互相問候,兩包煙從聖母的手裡飛出,畫出一條弧線落在保安人員的手裡。
衝保安人員擺擺手,聖母繼續往裡走,一路上,不論是修理管道的勤雜工,畫室裡還在作畫的畫家,亦或者油畫展覽室裡的櫃員,都親切的和聖母打著招呼,聖母時不時的就會拋出兩包煙。
來到一棟建築的樓梯口,聖母帶著的一條煙正好拋完,帶著人直接上了二樓,在走廊轉角外一扇緊閉的辦公室門前停了下來。
聖母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門,半晌,才聽到裡麵傳出來一陣又輕又細的腳步聲。
門打開了,一位六十歲出頭的老人小心翼翼地從門裡探出半個腦袋,見是聖母,不禁喜出望外,如同小孩子一般,一步躥了出來,緊緊地擁抱住了聖母,口中呢喃著:「你好啊,尤裡!」
尤裡,聖母的俄文名,這個名字還有安德烈、謝爾蓋、瓦西裡,就如同張偉、小明一樣,在俄羅斯的大街上喊一嗓子,會有無數人看過來,非常之普遍。
聖母會有這麼個俄文名倒不是有什麼特彆的典故,隻是在俄羅斯,沒有俄文名是不行的,「元」這種偏向於中文發音的詞彙,用俄語來說非常吃力。
在俄羅斯生意做久的倒爺也會給自己取個俄文名,就是為了方便稱呼,有的還如同真正的俄羅斯人一樣,按照這邊取名的習慣,弄一個又臭
又長的名字,說完需要三秒以上。
進了房間,俄羅斯老人拉著聖母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坐下,「尤裡,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特卡琴科,我辭職以後,還是在這邊生活,隻是去了其他城市。」
聖母最早在遠東軍區服役,退役後又在烏蘇裡斯克當一名猶如國內片警一樣的民兵,就在藝術聯盟邊上的治安點工作,所以他和這裡的人非常熟悉。
「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特卡琴科問道。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幫彆人解決麻煩,特卡琴科,今天我過來就是幫你解決麻煩的。」
特卡琴科錯愕,「越南人?」
「對,越南人。」
聖母和特卡琴科說開後,過了半晌,特卡琴科的辦公室大門又被敲響,很響很響,毫無節奏,雜亂無章,敲門者粗野狂躁,且無禮貌。
特卡琴科聽見敲門聲,神情立馬緊張起來,聖母衝他「噓」了一聲,揮了揮手,讓兩名隊員藏好,過了一會,他才示意特卡琴科去開門。
門被打開,從門外左搖右晃,大大咧咧地走進四個越南仔,一進屋,幾人就圍住特卡琴科,無視了聖母的存在,其中一個帶頭模樣的問道:「特卡琴科,我們要的畫呢?」
「在,這些畫都在。」
特卡琴科諂笑著,跑到角落,抱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摞油畫,交給帶頭的越南仔。
越南仔接過畫,一幅一幅地細心查看一遍,見沒有什麼差錯,便又把畫交到了一個同夥的手裡,自己則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美元塞到了特卡琴科的手裡,說道:「一共11幅畫,每幅100美元,這是1100美元,你收好吧。」
接著,看都不看聖母一眼,幾人轉身準備離開。
唰,噗,嘣,嘣,一連串的細微聲響過後,又發出咚咚咚咚四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三道腳步聲密集響起,往同一個方向彙集,一名隊員警惕的靠到門上傾聽外麵的動靜;另一名隊員端著突擊步槍小心的指著地上的四具疑似屍體;聖母蹲下伸出手,在四個越南仔的脖頸上試探了一下,點點頭,確認都掛了。
辦公室裡陷入安靜!
大約三分鐘後,大門又被敲響,這一次敲門聲很輕,且富有節奏。
門被打開,從門外走進兩個戴著白口罩的男子,不發一言,隻是衝聖母點了點頭。
聖母回應點頭,然後走到特卡琴科身邊,與對方擁抱了一下,「特卡琴科,我先走了,期待你的成就超越列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