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殺了她就是了!”趙康寧不耐地說道。
“我不能殺。”蠱師說,“蠱師間雖一直有內鬥,但也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那就是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殺天命蠱童與天命蠱女。”
高手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規矩與臭毛病,作為皇族的公主,趙康寧自然明白用人之長、容人之短的道理。
何況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罷了,留著就留著,也並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彆人總可以殺吧?”她問道。
“自然。”蠱師的右手貼上心口,虔誠地躬下身子,“願為公主效力。”
這位年輕的蠱師其實長了一張眉清目秀的臉,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是一位陰毒的蠱師。
趙康寧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下一次,我不希望再見到你失手。”
蠱師保證道:“絕對不會了。”
由於斷橋的故障,蘇小小一行人到行宮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三個小家夥精力旺盛,不代表太後這個年紀也扛得住。
她坐了一天的馬車,到行宮便渾渾噩噩地歇下了。
翌日大清早,蘇小小給三個小家夥穿戴整齊,易好容,與李氏、衛曦月去了太後的寢殿。
此前已有不少女眷帶著孩子來請過安,太後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對衛家女眷的特殊,也一一見了。
太後累得夠嗆,但在見到幾個小家夥的一霎,她又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太後。”李氏行了禮。
太後慈祥地說道:“自己人,不必多禮。”
程公公笑了笑,對宮女太監們道:“孩子們多,你們幾個,隨我去拿些玩意兒過來。”
“是。”
屋內的宮人跟著程公公出去。
李氏笑道:“我也帶曦月去轉轉。”
太後送了衛曦月一對自前朝流傳下來的價值連城的寶石手釧,才讓李氏帶著衛曦月出去。
“曾外祖母。”
三個小豆丁來到太後麵前,沒人就叫曾外祖母,有人就叫太後,蘇小小已經教過了。
終於能再見到三個小心肝兒,太後激動得無以言表,將三個小家夥摟進懷裡,怎麼看也看不夠。
中途靜寧公主與惠安公主過來了。
靜寧公主認出了三個小家夥,惠安公主卻半點兒也沒認出其中一個是她曾在皇宮見過的欽天監小藥童。
可見易容還是成功的。
太後看了眼蘇小小與靜寧、惠安,溫聲說道:“哀家許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孩子了,你們去狩獵吧,讓他們留在這裡陪陪哀家。”
惠安公主不疑有他,雖然她的腳崴了,胳膊也受傷了,但熱鬨還是要湊一湊的。
三人帶著桃枝、小順子等宮人去了狩獵場。
此番狩獵,女眷也可參與。
宮學的不少千金已經在選馬了,隻是她們的臉色都不太對,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三人過去,惠安公主是坐輪椅,小順子推她。
“你們怎麼了?”靜寧公主問。
盧穎望了眼對麵,唉聲歎氣道:“北燕來了好厲害的馬,方才一下子就把我們的馬嚇得四處逃竄,除了靈犀公主的大食馬。”
郭桓回京時曾帶回兩匹大食馬,一匹送給了郭靈犀,一匹送給了惠安公主,後又被惠安公主轉贈給了蘇小小。
盧穎忙問道:“秦蘇,你騎大食馬過來了嗎?”
蘇小小搖頭:“沒有。”
養馬很麻煩的,那匹馬又不像四虎啥都吃,蘇小小便將它送去秦家馬場,讓專人喂養了,順便也訓練它成為一匹合格的戰馬。
景宣帝與不去狩獵的人坐在搭建好的涼棚內。
馬場中,北燕的戰馬將行宮的馬兒碾壓成了渣渣餅,景宣帝哪裡料到北燕這麼陰險,故意弄了一批強悍的馬來打大周的臉。
早知如此,他就把秦家的鐵騎調過來了。
趙康寧繞場一圈,鬥誌昂揚地回來,將馬兒交給一旁的侍衛,笑盈盈地來到西晉皇女與西晉小郡主麵前。
“我這次帶了幾匹兩歲內的小馬,不比成年馬的速度慢,小郡主喜歡的話,我可以全部送給你。”
西晉小郡主望向馬場。
趙康寧沒撒謊,兩歲的北燕戰馬把大周的成年馬甩得遠遠的。
景宣帝氣壞了。
他這不是為了安全考慮,特地挑了性情溫順、沒那麼暴躁勁猛的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