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龍眼百合茶遞給他,給衛廷也倒了一杯,她不渴,也不冷,就沒喝。
衛廷用腳勾了個凳子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話說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蘇小小道:“五虎說你在這兒。”
衛廷嘴角一抽,又是那隻金剛小鸚鵡,回頭把它燉了!
蘇小小這會兒開始認認真真地打量諸葛青了,他的容貌也像衛家人,隻是不如鬼怖與衛廷的相似度那麼高,大抵是他的眉眼更多隨了他的生母。
俊美已不足以用來形容他。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憂鬱氣質,眼神堅毅,可當他那雙眼睛注視著一個人時,能讓人感覺到久違的平和。
其實關於當年是如何在戰場活下來的,鬼怖與衛六郎都沒提,想來是很艱難的,也正因為難,所以不想將傷口剖開給家人看。
如果諸葛青不願意說,蘇小小與衛廷都不會逼他。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座小島上。”
諸葛青淡淡開口,眼神和語氣都分外平靜,“是北燕的一座島嶼,我在那裡待了半年,之後就離開來了西晉。”
他講得雲淡風輕,島上發生了何事,他一概不提。
衛廷問道:“你的武功呢?”
他是習武之人,靠近二哥的一霎就已經察覺到二哥的內力不在了。
諸葛青不甚在意地說道:“啊,武功廢掉了。”
衛廷心口一痛,二哥是經曆了什麼才會連武功都廢了?
他忍住難受,語氣如常地問道:“腿又是怎麼回事?”
諸葛青道:“在島上不慎受了點小傷。”
衛廷不信:“什麼小傷三年多了還不痊愈?”
“我能給你看看嗎?我是大夫。”蘇小。
衛廷:“二哥,彆拒絕。”
諸葛青:“不必……”
蘇小小唰的捋起他的袖子,三指搭上了他的手腕。
衛廷:因為拒絕也沒用。
“你的手腕受過傷。”
“不小心劃傷過。”
蘇小小表示懷疑,不小心哪兒有兩邊都那麼齊整的?
蘇小小把完脈,又掀開被子去檢查他的腿,足踺也有傷疤。
衛廷趁著蘇小小給二哥診斷的功夫,繼續問道:“二哥,你知不知道大哥也活著?他也在西晉。”
諸葛青頓了頓:“我知道,緋月戲樓的令牌就是我讓人給他的,我想著他總有一天能用上。”
提到這個,衛廷一肚子委屈,哼唧道:“確實用上了,我差點兒被你殺掉。”
他幽怨地瞪著諸葛青——你差點兒殺了你最心愛的弟弟,你知道嗎?
諸葛青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
“不是受傷,也不是中毒。”
蘇小小診斷完畢。
她看了諸葛青一眼,隻見對方眼底毫無波瀾,她問道,“看來你知道。”
諸葛青平靜地說道:“我在水牢裡待過幾日,出來後一雙腿就不能動了。”
衛廷怔怔地看著他:“二哥……”
諸葛青用手撐著身體躺下,閉上眼道:“時辰不早了,你們兩個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
二人從屋子裡出來,正要回客棧,倚靠在桃樹下的殺手開了口:
“先生被抓去的那座島是關押犯人的孤島,島上全是死囚、戰俘、窮凶極惡之徒……以及這些罪人的後代。先生的武功在上島之前就廢了,手筋腳筋皆被挑斷。那座島,在先生去之前從沒有人活著離開過,先生用了半年,殺光了島上惡徒。
“我和魅姬也是島上的人,我們追隨先生來到西晉,先生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過往,我們一直以為先生是北燕人。
“先生之所以留在西晉,是因為西晉有先生續命的藥,每月服用一次,否則寒氣會攻入心脈,不治而亡。”
給二哥一個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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