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 溫情,掉馬(1 / 2)

蕭舜陽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實在不明白這家夥是從哪裡殺出來的。

僅僅一招便逼退了自己,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惠安身邊又為何出現了這樣的高手?

是安王安排的嗎?

除了安王蕭重華,蕭舜陽想不到還有誰會不遺餘力地保護惠安。

難道是安王暗中策劃了惠安逃走一事?

父皇又知不知情?

京城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來南疆太久,蕭舜陽也無法掌握京城的動向了。

他隻知一件事,惠安是大周的公主,不能就這樣流落民間,他必須把惠安帶回去。

蕭舜陽望向白衣男子後方:“惠安,如果你實在不想嫁人,二哥可以替你求情,但你絕不會這樣一走了之!你這般作為,置父皇於何地?置大周的皇室於何地?”

惠安公主哽咽道:“沒用的!你以為三哥沒替我求情嗎?他都在禦書房跪下了!母妃也哭著求父皇不要把我嫁去那麼遠的南疆,可父皇決心已下,誰求都沒用!”

蕭舜陽並不太願意與這個白衣男子交手,努力說服惠安自己走過來:

“我會叫上大哥一起為你求情,父皇一向最疼你了,你若實在不肯嫁,就親自和他說,他不會逼迫你的。”

惠安搖頭:“曾經我也認為父皇最疼的人是我,可後來,先是西晉,再是南疆,誰求娶,父皇都願意把我嫁出去,我才明白,自始至終父皇最在意的都是他的皇位,他的江山,他的權勢!”

蕭舜陽臉色一沉:“惠安!”

白衣男子淡淡地看著他:“說夠了嗎?”

蕭舜陽冷聲道:“你讓開,這是我們兄妹自己的事,就算你是安王派來的,也該明白不可對皇子動武的道理。”

白衣男子道:“看來你是說完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衣男子與蘇小小是一個性子,那就是絕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他不再與蕭舜陽廢話,一劍朝蕭舜陽斬來。

羅刹劍不在他手上,他用的一柄普通的長劍。

即便如此,強大的劍氣仍是令人不寒而栗。

蕭舜陽也拔了劍。

這一次他沒有大意輕敵。

然而他依舊被對方的劍氣震到無法上前。

第三道劍氣襲來,他被逼著朝後滑退了足足一丈,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來。

他打算發動攻擊。

白衣男子的劍卻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彆殺我二哥!”惠安公主開口。

“我六歲那年,甩開宮人從假山摔下來,暈倒在雪地裡,是二哥找到我,把我背回去的。二哥,我不想看見你受傷,但也請你不要再逼迫我,你就當今晚沒見過我。”

白衣男子冷漠地看向蕭舜陽:“你的救命之恩,她還了,彆再出現,否則就是你的死期。”

蕭舜陽捂住疼痛的胸口,神色複雜地看了惠安一眼,咬咬牙,轉身走掉了。

“嫿嫿!”

蘇小小從巷子另一頭趕了過來。

惠安公主回過頭望向蘇小小,眼眶紅紅的。

蘇小小快步上前:“你怎麼突然走了?”

惠安公主抽泣道:“我碰到我二哥了。”

蘇小小一愣:“睿王?”

“他已經走了,是被——”

惠安公主一扭頭,空蕩蕩的巷子,哪裡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

婁長老的住處。

今晚輪到阿永守夜。

阿永與阿東是一對兄弟,奉少家主之命前來照顧蘇公子。

當阿永拿著傷藥過來給蘇公子換藥時,卻發現蘇公子不在房中。

“奇怪?人上哪兒去了?我就去熬了個粥……”

阿永正嘀咕著,院門開了,蘇公子一臉蒼白地走了進來。

他將劍隨手插進了院角的劍鞘中。

“蘇公子,你出去了啊?”阿永迎上來,“少家主吩咐過,您不能下床的,傷口好不容易才結痂,撕裂了會很難辦的。”

蘇煊淡道:“不必告訴你們少家主。”

阿永怔怔道:“……是。”

蘇煊進了屋。

阿永過來給他換藥。

當脫下他上衣時,阿永才發現他的傷口又撕裂了,衣衫上滿是斑駁的血跡。

阿永想問又不敢問。

這位公子看著溫潤無害,可不知怎的,那不經意間露出來的淡漠眼神與表情,莫名令人心驚膽戰。

換過藥後,蘇煊側躺著睡著了。

夜半,他感覺口渴,喊了聲水。

桌邊傳來一陣踢裡哐啷的聲響,像是有人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還把凳子給碰倒了。

他本能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睜開眸子一瞧。

就見惠安公主端著一杯溫水,很是小心地不讓它灑出來。

蘇煊微愕,冷漠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惠安公主靈動地說道:“來看看你呀。”

蘇煊道:“不是讓你走?”

惠安公主道:“我走了呀,可是你今晚去找我,所以我又回來了!”

蘇煊淡淡說道:“我沒去找你。”

“我知道是你。”惠安公主小聲道,“你放心,我沒告訴小跟班。喝水吧,你不是渴?”

蘇煊道:“我不渴了。”

惠安宮趴在床頭,與他近在咫尺,指著他乾裂的嘴唇:“都乾成這樣了,不渴才怪?”

她的指尖細若纖蔥,幾乎點在了他的唇瓣上。

“你是不是起不來?我去拿勺子喂你!”惠安公主說著就要起身。

蘇煊道:“水拿來。”

惠安公主將水杯遞給他。

他用手肘撐住身子,另一手接過水杯喝了。

惠安公主開心地說道:“多謝你啊。”

蘇煊平靜回答:“受人之托罷了。”

惠安公主沒再接話。

蘇煊頓了頓,還是補充道:“你要謝,就謝我妹……”

妹妹二字未說完,蘇煊感覺自己的手心一沉。

惠安公主太困了,一整晚沒睡,這會兒撐不住了。

一個小雞啄米,臉頰壓上了他的手心。

柔軟的臉頰帶著一絲夜風的涼意,在他滾燙的手心打上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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