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子春陪夜,越峰夫婦回周家休息。
擠在舒適的大床上,桂香心裡頭卻是冰涼的。
蕭越峰今兒個就沒怎麼搭理自己。雖然自己早對男人失望透頂,但是被男人嫌棄又被公婆不滿,兒子的腿要是留下點問題他怨恨上了自己,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越峰——”她低聲下氣,“這事是我沒辦好。”
“知道就好。”越峰幾天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耍,現在終於有機會發泄。“你說你辦得是啥事?我可就令海一個兒子。差點被你害死知不知道?現在你滿意了吧?令海以後搞不好就是個瘸子了!”
秀蓮滿腹心酸,哭道:“不會的不會的。令梅說了,肯定沒事。要是這邊治不好,就帶令海去bj找朱大夫看去。”
蕭越峰倒吸口氣:“去bj看病?行哪,咱這幾年賺的錢,就貼上頭了。就算治好了,你tmd要是再這樣來一回,我兒子的命都送在你手上!”
秀蓮惱了。撈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壓低著聲音哭罵:“我是為了誰啊我?我想兒子有個知冷知熱,一心照顧好他的媳婦不行嗎?我不滿意羅子春不行嗎?我是他親娘,憑啥連挑兒媳婦都不能作個主?”她捶著越峰的胸,“你是不是男人哪?好吃懶做在外頭風流快活。我就指著兒子養老了,我挑個稱心的媳婦不行嗎我?”
越峰有一點好,從不打女人。被媳婦捶得胸疼也沒還手。隻攥著她手腕叫喚:“乾什麼你,謀殺親夫呀!”
秀蓮眼眶通紅的瞪著他:“你活著還是死了,有什麼區彆?”
蕭越峰跳起來,怒罵:“有什麼區彆?你是不是寡婦的區彆!”
秀蓮冷笑:“我現在跟寡婦有啥不一樣?”
越峰一噎。
秀蓮轉個身背對他,幽幽的說了一句:“令菊遲早要嫁人,我隻有令海了。”
越峰喉嚨好像塞了隻發泡球似的,哽得呼吸困難。
他怎麼就變成個死人了呢?!
秀蓮枕著淚入睡,越峰輾轉了半夜,迷迷湖湖醒來時,身邊的被子早涼了。
客廳裡已經飄散著濃濃的粥香。越峰在廚房門口看著妻子忙碌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秀蓮算計兒子確實不對。這教訓也夠慘烈,可說到底,還是自個兒這個丈夫沒當好,讓她捉著令海當成了下輩子的救命稻草——何婉那個女人不就是因為和男人離婚後,逮著兒子不放,才越來越變態的嗎?
他絕不能讓秀蓮變成何婉那樣。
他是該扛起一家之主的大梁了。
當然,如果他扛不起來,也絕不給老婆兒子拖後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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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喲,小祖宗。你總算回來了。”
謝根寶往雲來村跑了幾趟才等到了從寧德回來的令梅。
草莓醬賺到了錢,令梅要在廣州建廠子的事總算也有了些眉目。
謝根寶找了塊地。
廣州市郊區的江高鎮正在招商引資。以優握的待遇吸引各地的產業。謝根寶和公社的負責人談了了半日,將所有的政策偏向了解了個透,又查看了鎮上劃出的產業區後,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