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嚴說:“不新鮮了。”
於娜嘀咕:“昨天還新鮮的不得了。”
施索認同:“好浪費,你昨天應該讓於娜做了。”
舍嚴沒跟她爭辯,問:“今天想吃什麼?”
施索不答反問:“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她問題跳躍,舍嚴也沒絲毫疑問,他回答:“挺好。”
“沒失眠?”
“沒。”
“哦,那就不吃什麼魚啊豬心的了。”施索嫌棄地瞄了眼垃圾筐,豬心長得好惡心。
舍嚴不解。
施索隨口道:“我之前百度了一下,網上說吃豬心、魚、苦瓜什麼的能壓驚,還有枸杞、山楂這些。你既然沒問題了,就不吃這些東西了。”
舍嚴淺勾嘴角,他轉身打開冰箱,拿出昨天買的苦瓜:“苦瓜沒壞,你做吧。”
“……你想吃苦瓜?”施索皺著臉,依舊一副嫌棄的表情,她不愛吃苦。
“嗯,你來做。”
“行吧。”施索勉為其難。舍寒今晚跟電視台的人有飯局,她和舍嚴也不用找他吃飯。
又叫外賣送了幾道菜,康友寶還沒從家裡回來,他們四個人坐一起把晚飯解決了。
飯後舍嚴跟在施索後麵上樓,施索叫他進來幫忙抬床。
她已經把要用的東西都理出來了,床底下是這裡除衣櫃外唯一的儲物空間,床墊她一個人搬不了。
舍嚴沒讓她動手,他一個人把床墊抬起,靠著衣櫃立。施索去拉儲物床的麵板,沒能拉動,舍嚴說:“你站邊上。”
施索讓出位置,舍嚴彎腰發力,板材一陣嘎嘎響,終於被掀了起來。
施索道:“這床對女人太不友好了吧。”
“以後彆自己抬。”舍嚴說。
“我想抬也抬不動。”施索把行李包和其他雜物統統放進儲物床底。
舍嚴見床頭櫃上擺著本繁體字的書,隨手翻了兩頁,施索壓平冬天的棉被,跟舍嚴說:“那書你看過嗎?”
“沒。”
施索苦著臉:“我看著頭痛。”
“你買的?”舍嚴回過身,跟著問,“都放好了?”
“放好了。”
舍嚴走到床尾,把麵板壓下去。施索接著說:“不是我買的,是王洲川送的。”
她將王洲川的“賜福”體質詳儘描述了一遍,舍嚴一邊把床墊搬回去,一邊道:“你相信?”
“我拿回來已經每頁翻遍了,以為裡麵夾著什麼秘籍,結果什麼都沒有!你說王洲川乾嘛有這癖好?反正信一下不會少塊肉,就是這些繁體字,看得我眼睛疼。”施索昨天拿到手,一天一夜下來,總共才翻了三頁,實在看不下去,這書的內容也挑不起她半點興趣。
舍嚴笑了下:“嗯。”他把床墊位置調準確,讓施索先把床單鋪回去,走到床頭櫃,他拿起那本書。
封麵陳舊,書名是繁體字的《波灣戰爭不曾發生》,他問:“沒有簡體版?”
“早查過了,隻有這個台灣版的,沒電子版,連這個台灣版的網上現在都買不到了,真不知道王洲川從哪淘回來的,我眼睛都快瞎了。”施索惡意猜測,“他該不是故意整我吧?”
舍嚴又翻了幾頁問:“你準備看完?”
“當然!”
舍嚴想了想,道:“我先拿去。”
“嗯?你拿去乾什麼?”
“看。”
施索:“……”
青鬆公寓內的房間統統很小,設計初衷是為了鼓勵居住在這裡的年輕人走出臥室,彼此間有更多交流溝通的機會,所以公共空間很大,一樓有一處工作區,辦公設施齊全,足以滿足公寓住戶的辦公需求。
隻是公寓開張一個多月,找到工作的青年寥寥無幾,這裡至今隻有少數人光顧過。
舍嚴拿著書和電腦來到這裡,上網查了查,確定沒有簡體版本,他靠著椅背,食指輕點書桌,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打開軟件拍照。
書不厚,總共一百多頁,他把這一百多頁拍下,期間手機電量耗儘,他上樓拿了個充電寶。拍完照,大拇指變得微微凹陷,他搓了兩下,接著用軟件將繁體轉換成簡體。
並不能完全轉換正確,他從第一頁開始檢查修正,檢查完全部內容,他雙眼酸澀,擰了擰眉心,他連上打印機,把內容一頁一頁打印出來。
機器不停運作,他撐著眼皮,把睡意搖晃出去。
做完這一切,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