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有材料,十幾分鐘後舍嚴煮完醒酒湯,回到施索房間,他把湯放床頭櫃,彎腰觀察,人還沒睡實。
他輕聲叫:“開開?”
施索眼皮動了動,要醒不醒的樣子。
舍嚴把人扶起一些,施索扭扭腦袋,帶出些起床氣,舍嚴攬著人,拿起小碗抵住施索嘴唇:“喝一點。”
施索皺鼻子:“燙。”
舍嚴把小碗移到自己嘴邊,試了試溫度,不太燙,但他還是吹了幾口,然後再遞到施索嘴邊:“好了。”
施索這才喝下,她渴了。
等她喝完,舍嚴沒馬上把人放下,怕她會脹氣,他靠著床背,依舊攬著她,隔著被子替她揉了會兒肚子,直到確定她沒什麼問題,他才把人移到枕頭上。
從施索房間出來,天已經黑透,客廳傳來陣陣喧囂,舍嚴沒再走入人群。他回房工作,直到九點多,他才再次走出房間,客廳已經悄無聲息,電視機還開著,但沒什麼音量。
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喝完半瓶,他擰回蓋子,聽見腳步聲。
腳步聲拐進廚房,舍嚴抬眸看了眼。
“喝水?”
舍嚴點頭。
“剛才一直沒見你。”
“我在房裡。”舍嚴說。
“哦……對了,施索姐之前是不是醉了?”
“嗯。”
“我早說了她要醉,你也不攔著她點。”
舍嚴沒再回,他打開冰箱,又拿出一瓶礦泉水,關上門準備走。
“舍嚴……”
舍嚴停步,偏頭看於娜。
於娜踟躕著。
“有事?”舍嚴問。
“我之前……”於娜醞釀片刻,脫口而出,“我之前在天台,看見你對施索姐……你好像在對她……”
舍嚴沒等她說完,他“嗯”了聲。
於娜一愣,跟著不敢置信道:“施索不是你姐姐麼?!”
舍嚴瞥她,回:“不是。”
“什麼?”
“她不是我姐姐。”
“她不是你表姐……”
“不是。”
於娜傻愣住。
“還有事嗎?”舍嚴問。
於娜慢吞吞搖頭。
舍嚴越過她走出廚房,卻沒拐上樓梯,而是徑直走向客廳。
他停在沙發邊,拿礦泉水瓶戳了戳裹成團的毯子,問:“喝水?”
電視機裡放著《九點新聞》,施索扒拉下毯子,頂著一頭亂發,瞥了眼舍嚴,一把拽過礦泉水。
舍嚴在她身邊坐下,問:“酒醒了?”
“沒,還醉著。”施索道。
舍嚴點頭:“醒了。”
施索鬱結,她擰開瓶蓋悶頭喝水,舍嚴拿起遙控,把電視機音量調大。
遠處廚房裡的人慢慢離開了,施索放下礦泉水,低著頭,斜眼看身邊。
舍嚴放下遙控板,側過頭回視。
施索抱著腿,手指擰著褲腳,好半天也不知道開口第一句該怎麼說。
舍嚴默不作聲地撿起掉在沙發上的瓶蓋,放到施索拿著的礦泉水瓶上,扶了一下,然後慢慢擰回。
瓶蓋一圈一圈地轉著,施索看著,頭皮收緊,好像被上了發條。
“你考慮一下。”上著發條的人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