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來這姬府, 就連慶國公也得陪著笑臉不敢有一聲不尊重,卻在姬桁跟前討不到一點好。
秦老太太自己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般身份, 如今要見府上一個小小的妾室,居然三翻四次的請不動人。
最來氣的是,秦老太太還沒法罵靈鷲,因為這是姬桁的意思。
當著女兒外孫女等小輩的麵,秦老太太一張老臉下不了台氣的發青。
姬太太隻能勉強笑著安慰秦老太太,
“這...生病了也是意外...”
傻子才會信了生病這鬼話。
秦老太太氣的大罵,“不過叫來見一麵,我好歹是他外祖母, 難不成我還能欺負他的人不成!”
下邊一眾人不敢言語。
若是新姨娘真的來了,瞧著秦老太太的架勢,欺負都算是小的。
但這話哪裡敢說,隻能安慰秦老太太一陣子後退下去。
秦老太太興師動眾的來姬府,結果幾天過去不說見姬桁, 連姬桁的侍妾都沒見著, 臉上實在過不過, 想來想起覺得不管怎麼著, 一定要見姬桁一麵。
她這次來姬府可是為姬桁說親的。
一想到這兒,秦老太太又止不住生氣了起來。
吳家那丫頭可是她看著長大的,跟她半個孫女一樣, 這以後若是真的跟了姬桁, 姬桁卻如此偏愛妾室,吳家丫頭可不得受委屈。
秦老太太越想越覺得得馬上同姬桁談談, 除了親事以外還要講些道理,免得姬桁以後寵妾滅妻。
實在請不動, 把過世的女兒搬出來,她就不信姬桁還能不來。
結果當天下午,沒等秦老太太想法子去請姬桁,姬桁倒是直接過來了。
秦老太太聽外邊丫頭急匆匆說世子過來了,一張老臉頓時歡喜了起來,趕忙下了榻走了出去。
姬桁還穿著朝服,是直接來這邊的,秦老太太趕忙打法丫頭沏茶,然後吩咐廚娘晚上多一個人在這邊用晚膳。
姬桁懶洋洋的擺擺手,“免了。”
說話跟帶了刺一樣,當著一眾丫頭婆子的麵,半點不給秦老太太麵子,
“內院的茶,我受不起。”
秦老太太笑容一僵,然後一臉無奈的笑了,
“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鬨脾氣,罷了罷了,這不是內院的茶,是外祖母我親自帶過來的,這回放心了?”
姬桁嗤笑一聲,沒說放心,也沒說不放心。
沒有阻止丫頭再去沏茶,隻不過半晌後茶送了上來,姬桁看也不曾看一眼。
秦老太太高興的坐在對麵的位子上與姬桁嘮家常,噓長問暖的先問候了好半天,又說秦家一眾兄弟姐妹們都想他的緊,等過年了一定過去好好聚一聚。
姬桁從一開始的麵無表情,慢慢變化成了略顯煩躁,指尖在桌麵上敲了一記,
“老太太今兒要說的就是這些?”
秦老太太臉上的慈祥差點沒繃住,半晌後才道,
“桁兒,祖母是許久未見你,想你才同你說這些。”
“孫兒感動”,姬桁輕笑一聲,“那今日便隻說家常,絕不說其他,祖母覺得如何?”
秦老太太:“......”
今日若隻說這些廢話,下次再想見姬桁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秦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實在難看的緊,想在外孫麵前保持長輩的尊嚴,可想說的話又注定她要掉麵子。
前後對比半晌後,秦老太太最終還是選擇了腆著老臉說明來意。
她笑著與姬桁說小孩子脾氣,然後自然而然的將話題引到了娶親這事兒上。
“男人啊,娶了夫人有了孩子,才能脫了這小孩子脾氣”,秦老太太歎氣道,“說起來,蔣家那丫頭去了也有三年多了,這些年來,你身邊始終沒個人伺候著,外祖母不放心。”
姬桁點點頭,“讓老太太擔心了。”
秦老太太沒想到他居然比想象中好說話的多,心裡一喜,覺得此事有望,又接著道,
“眼瞧著晟兒都娶了媳婦,你這當大哥的,身邊卻始終孤零零的。”
姬桁笑了笑,順著秦老太太的話繼續道,
“依老太太的意思該如何?”
秦老太太這才將想給他與吳家小姐做媒的事情說了出來。
“吳家書香門第,那丫頭打小是我看著長大的,知書達理又會體貼人,如今正好到了適婚的年紀...”
秦老太太說了一通好,將這吳家小姐差點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姬桁倒是聽得認真,聽完後點點頭,
“是不錯”,姬桁道,罷了饒有興趣的問秦老太太,“生的如何?”
秦老太太一聽更覺得有戲,一臉慈祥笑容無奈道,
“就說你還是個小孩”,秦老太太笑著道,“不過啊,這丫頭確實生的極好,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哦”,姬桁“嘖”了一聲,像是有興趣了。
他笑道慢條斯理又有幾分不正經,“我就喜歡美人。”
說罷,不等秦老太太欣喜說話,姬桁就拍了板,
“既然如此,那便見見吧。”
秦老太太大抵是年紀大了,沒跟上姬桁的思路,姬桁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