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在姬府待了三天, 也沒見到姬桁的影子。
她不敢責怪姬桁,習慣性的便又在最近越來越不喜歡的靈鷲身上找毛病。
“是不是那小蹄子又說了什麼纏著桁兒不讓他來?”
姬晟聽聞懶洋洋的開口,
“大哥什麼性子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侍妾哪能左右得了他的想法。”
秦老太太冷哼一聲。
這可不是尋常侍妾。
雖然沒見過,但聽說比宮家的丫頭生的還漂亮。
她是來給姬桁說親的,但姬桁左右不見她,秦老太太實在著急。
若是尋常孩子,親事哪兒輪得著自己做主,家裡人定了也便完事了,可這世上,除了皇帝誰還能做姬桁的主?
秦老太太實在沒轍, 她嘴裡一直罵靈鷲,但實則根本連東苑都不敢去。
靈鷲捂著腰上被姬桁勒出來的青痕,分明一按就疼,但心裡卻高興的緊。
她是真的怕,不是怕姬晟對她會有什麼威脅, 而是怕姬桁不在乎。
姬桁也許是喜歡她的, 但姬桁心裡比感情重要的事情太多。
但姬桁的反應, 卻比靈鷲想象的嚴重的多。
姬桁鮮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靈鷲膚色本就極白, 多了一道青痕看起來格外明顯,早上屋裡還有些灰蒙蒙的,但姬桁還是一眼瞧見了靈鷲腰上的痕跡。
姬桁昨晚一夜沒睡好。
亂七八糟夢見了很多, 每每驚醒後, 觸碰到懷裡溫熱的身體,眼前的紛擾全數散儘, 心口也驀然安定了下來。
姬桁不由抱緊了懷中人,將臉頰貼在她溫熱的皮膚上。
沒讓靈鷲起來伺候他穿衣, 自己打理好後,讓脆桃進去幫靈鷲揉淤青。
脆桃拿藥酒給靈鷲揉腰的時候,嚇得以為是姬桁動手打了她。
姬桁怎麼會動手。
靈鷲無奈道。
對女人動手的男人最無能了。
之前怕的緊,但姬桁一個反應就讓她安下心來,靈鷲總是無條件的相信並依賴姬桁。
姬桁臨走前往主屋裡瞧了一眼,低聲與徐嬤嬤道,
“無論是誰來請人都推回去,小夫人身子不舒朗不宜見客,就說是我的意思。”
徐嬤嬤忙點頭。
這話沒有明說,但為了防誰一目了然。
等姬桁走後不過一個時辰,徐嬤嬤正在忙著看賬本,就有丫頭急急忙忙跑過來說秦老太太派了人過來,讓小夫人過去一趟。
姬太太之前都是請人過去一趟,秦老太太直接是命人過去。
裡邊沒有商量的餘地。
徐嬤嬤臉色沉了下來。
她是當初跟著姬桁母親,從秦家來的嬤嬤,可太太死了,秦家人沒有追究半分,徐嬤嬤本該是本家的秦家,也漸漸遠了。
徐嬤嬤感歎還是世子想的周全,若是沒有早上那句話,秦老太太今日傳了話過來,小夫人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依秦老太太的脾氣,小夫人去一趟肯定要遭不少罪。
放下手中的賬本,徐嬤嬤走了出來,來的是姬太太身邊的管事賴嬤嬤,大抵是有秦老太太撐腰,如今站在這東苑門口倒是比之前腰杆子直了不少。
含蓄的打了聲招呼,賴嬤嬤讓徐嬤嬤快些去帶新姨娘過來。
徐嬤嬤笑了笑,
“說來不巧,小夫人今兒正巧病了,世子爺臨走前特意吩咐,饒是天王老子來請,也不許來打擾小夫人休息。”
賴嬤嬤臉上的表情一僵,實在有些不大相信,
“這可是秦老太太......”
“老奴自然也聽老太太的話,但到底還是要聽世子爺的話,世子爺出門前特意叮囑過,老奴哪敢不從,老太太若是實在想見小夫人,等晚上世子爺回來了,待問過世子爺後再見也不遲。”
賴嬤嬤沒話說了。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世子能將一個侍妾護到這種地步!
將賴嬤嬤送走後,脆桃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略有些擔憂道,
“世子爺如此是不是得罪了秦老太太?”
徐嬤嬤輕笑,
“分量相同才稱得上得罪,這算什麼。”
秦家,姬家,這些年兩家老的退,小的沒出息,哪個不是借著世子爺的名頭,才勉強保住頂級世家的稱號。
世子爺在朝堂上忙得很,但對這些事又懶散,他懶得計較旁人借著他的勢在外邊做了什麼,對他而言都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