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回想起從前, 其實最歡樂的信念時候還是爹爹娘親在的時候。
即使那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上一世,靈鷲在姬桁身邊這麼久,但也從未一起過過讓她有所回憶的新年。
靈鷲記得新年這個日子有些特殊, 因為這是新年,也是姬桁母親的忌日。
愧疚感驟然而生,無論是新年還是忌日,她都沒有好好陪過姬桁。
如今新年將至,雖然不知道姬桁新年時候會不會很忙,但絲毫不打擾靈鷲的積極性。
母親在她七歲那年便去世了,母親去世後父親便一蹶不振,最後那年的新年父親已經徹底病倒, 靈鷲端著裝了藥的小碗,站在父親床邊時父親已經昏睡了過去,隻不過時不時口中還叫著母親的名字。
想起父親母親,靈鷲有些難過,一個人悶了好一會兒後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重新站起來去忙了。
姬桁最近實則不算太忙, 因為吏部審考結束, 鎮北王回京也已經成了定局, 皇帝最近心情大好,也沒有找他麻煩的趨勢。
等從太極殿裡出來,與陸雲灝等人出皇城的時候, 遇見了藺臣未來的老丈人, 楚大人,笑容可掬的與姬桁見了禮, 謝過了姬桁後說屆時一定請將軍來喝喜酒。
喝藺臣與楚晚晴的喜酒。
吏部審考,一共二十三人參加, 最後過了審考的不過十三人,但前三甲都在其中,第四名的季瀚池也在其中。
不說其他,藺臣與季瀚池的文采確實出彩。
藺臣入仕已成定局,雖說姬桁並未特殊照顧,但楚大人總覺得有這層“親戚”關係在,姬桁肯定在私下交代過什麼。
藺臣與楚晚晴的親事本就差不多定了下來,就等藺臣入仕之事定了,如今再定婚期可算是雙喜臨門。
楚大人一臉謙恭的笑,說改日一定讓藺臣親自上門送請帖,又說藺臣與妹妹許久不見,也正好過去見一見。
姬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與楚大人道了聲“恭喜”,等楚大人走後,陸雲灝無奈道,
“小嫂子指不定不想見吧。”
姬桁懶洋洋道,“藺臣要來是他藺臣的事,靈鷲不見是靈兒的事。”
陸雲灝打了個冷顫。
即使“靈兒”這個稱呼已經不是姬桁第一次在他麵前說起,但無論說多少次,陸雲灝都覺得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陸雲灝又酸又有些憤憤的心道,等他娶了媳婦兒,一定要天天在姬桁麵前秀一秀。
但一想到這事兒,陸雲灝又有些蔫。
如今不說姬桁與靈鷲,就連他沒什麼好印象的藺臣與季瀚池都要成親了,雖說後者是和名聲不大好的長寧公主,但長寧公主的癡情可見一斑。
指不定以後為了季瀚池金盆洗手。
若是能和公主和和睦睦,也沒什麼,陸雲灝是個大方的男人,不至於因為宮薔的緣故去記恨季瀚池。
就是覺得自己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有點可憐。
回到府上後,母親正在看後天去宮裡時候穿的宮裝。
後□□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們都要進宮麵見聖上,家中女眷也要進宮去見過太後,屆時母親自然也會去。
陸夫人以往對這種紮堆的聚會沒什麼興趣,如今陸雲灝與宮薔的姻緣斷了,兒子年紀也大了,陸夫人倒是想多尋個機會見見京城的各家閨秀們。
新年進宮麵見太後正是個好機會。
皇帝的生母去的早,如今的太後並非皇帝生母,但與皇帝還算親厚。
先帝共有七子,但經過兩次奪嫡之爭,七位皇子如今隻剩三人,六皇子是個閒散王爺,七皇子鎮北王還在從西北回京的路上,如今太後跟前隻有長寧公主一個人伺候著,倒是有些冷清。
長寧公主最近又與駙馬和離,皇帝暫且不說,太後知曉此事後,將長寧公主叫到了宮裡狠狠的罵了一頓。
所以長寧公主最近總是進宮陪太後說話散心,小心翼翼的哄著太後開心,今兒更是一大早的來了。
太後氣了好幾天,氣也慢慢消了,隻是偶爾提起此事,又勸長寧公主莫要太任性,免得給皇帝找難堪,罷了又實在好奇,問她那季瀚池就真的那般好?
長寧公主二十五六的年紀,一聽季瀚池的名字,瞬間像是變成了十五六七的小姑娘一樣,臉上的羞澀與喜歡藏也藏不住。
太後看她這個樣子實屬無奈,隻能歎兩聲罷了。
改日讓那季瀚池來宮裡讓她瞧瞧便是。
長寧公主陪了太後一早上,用完午膳又小憩了一會兒後,再起來整理妝容,各家夫人小姐的馬車這才陸陸續續的進了皇城。
陸夫人,宮夫人,姬夫人,當然宮薔姬靜慈也跟著母親進了宮。
各家小姐都是盛裝出席,但到底是宮薔生的太漂亮,如今滿堂的香粉美人,宮薔依舊豔壓群芳。
姬靜慈瞧著宮薔高高揚起的下巴便氣的牙癢癢。
她原以為宮薔上次在京城丟了這麼大的臉,連陸家的親事都退了,這次出來應當是垂頭喪氣羞於見人的。
她哪來的底氣還以為自己是曾經那個長安第一美人?
宮薔哪裡知道姬靜慈心中所想,姬靜慈將她看做假想敵,宮薔卻從未將姬靜慈看在眼裡。
沒有那個礙眼的安靈鷲,她永遠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就像現在,進了這大殿之後,太後第一個看得也是她。
宮薔恭恭敬敬的與太後見了禮,餘光瞥了眼站在旁邊的長寧公主,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
在座貴家小姐多的是,等與太後見完禮後,一種夫人們陪著太後說話,長寧公主帶著眾位小姐去禦花園裡賞燈。
宮薔不小心踩到了旁邊哪家小姐的鞋子,隻聽驚呼一聲,轉頭瞧見相貌甜美的小姑娘眼中淚光一閃,沒等宮薔說話便先道“沒事沒事”,將被踩臟的鞋子藏進了裙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