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太淒厲, 被徐嬤嬤趕走的丫鬟們俱是嚇得麵麵相覷,衛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頭往主子身後的小夫人臉上看了一眼。
卻見靈鷲臉色淡淡, 毫無懼意。
靈鷲瞧著遠處嘶聲力竭的姬晟。
對於姬桁來說,借著進賊的由頭,就算將姬晟真的打死了也沒人能奈他何,但對於姬晟這樣的人而言,如今這樣,卻是比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絕望。
畢竟,那可是姬晟全身上下唯一一個引以為豪的資本。
如今,全都沒了。
靈鷲沒怕, 甚至有點想笑。
想至此,靈鷲驀的擔心了一下,她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冷血,急忙低頭去看姬桁。
她的反應太真情實感,實在有些放肆, 姬桁會不會不喜歡這樣的她?
正想趕忙裝出一副受驚的楚楚可憐模樣, 結果一低頭就對上姬桁滿是興味有趣的眼神。
靈鷲還沒來得及裝可憐, 已經被姬桁瞧了個正著, 登時一僵。
姬桁將自家小侍妾的堪堪一會兒便如此複雜多變的表情全部儘收眼底,剛剛是不是想裝可憐,結果被他逮了個正著?
這小東西怎麼能這麼有意思?
姬桁當即被逗樂揚聲大笑起來, 一把將神色紛呈的靈鷲拉到懷裡, 揚聲對衛七道,
“快些把這礙眼玩意兒送回去。”
說罷伸手在靈鷲下巴上挑了一下, 眸光深邃又玩味,
“免得嚇壞了我的小美人。”
根本沒有被嚇到半分的靈鷲:“......”
姬晟哭天喊地的被抬了出去, 靈鷲這會兒才微微有些擔心,雖說姬太太不知怎的一直有些怕姬桁,但姬晟卻是姬太太的命根子,如今廢了姬晟,姬太太會不會發了瘋的來找姬桁麻煩?
小姑娘臉上的擔憂太明顯,姬桁一眼就看見,待到了主屋,靈鷲剛剛伺候姬桁換了衣裳,就被姬桁一把拉了回去。
修長的指尖摩挲在滑嫩的臉頰上,姬桁低聲問她,
“怎麼了。”
靈鷲抿了抿唇小聲道,
“我有點擔心。”
姬桁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靈鷲擔心什麼,拉著人緩緩坐在自己腿上,胳膊自然的環過靈鷲細瘦的腰肢,感受到懷裡的溫度,這才滿意的喟歎一緩緩道,
“這些年姬家,秦家,家族沒落,氏族之中無一入仕男丁,但京城貴族之中依舊有姬,秦兩家的一足之地,這些年他們還算安分,他們借我三分勢我也不放在心上,但若是好處得多了讓他們忘了形,”
姬桁笑了一聲,
“你夫君我可是個小心眼的人。”
靈鷲當即被他逗笑了。
姬桁若真的小氣,姬家這些年哪能過的這般風光,姬晟又哪來的膽子做出今天這等事。
不過姬桁這麼說,靈鷲也便放心了。
姬桁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然明了,隻有他找姬家算賬的道理,哪有其他人找他算賬的本事。
這些人姬桁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更不說還有當年蔣蓉的事情,姬太太本就心裡有鬼。
靈鷲放下心來,但冷不丁的想起蔣蓉,這才後知後覺的又驀的一僵。
今天被姬晟氣極了才說出了那些話,結果全部都被姬桁聽到了!
姬桁什麼時候來的,靈鷲完全不知道。
靈鷲在心裡瘋狂祈禱姬桁不要問不要問,結果下一秒就被姬桁捏住細腰,
“不說這些有的沒有,我們來看看你的問題。”
靈鷲:“......”
姬桁笑眼彎彎的看著她問她,
“你居然知道蔣蓉。”
靈鷲垂死掙紮,
“...因為我一直都很關注你,所以知道你之前娶了蔣家小姐...”
“哦,也對”,這個哦字說的蕩氣回腸,姬桁點點頭,“那我是什麼時候告訴過你蔣蓉與姬晟有所牽扯,難不成是我睡著的時候說了夢話?嘖,不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白天思來想去想的全是我家小美人,又怎麼會夢到這些掃興致的人。”
說罷還逗了逗自家小美人,
“小美人說是不是?”
靈鷲:“......”
“小美人怎麼不說話?害羞了?”
靈鷲忍無可忍的在這喋喋不休的唇上咬了一記,姬桁悶笑一聲將人攬緊反吻了回去。
窗外下起了細雪,屋子裡夾雜著細細的笑聲溫暖如春。
而此時相隔不是甚遠的內院,被看門丫頭們的尖叫聲驚醒,徹徹底底的炸了鍋。
姬太太最疼愛,最放在心上的大兒子,被人廢了命根子,早已疼暈了過去,此刻血淋淋的被抬了回來。
所有的歡聲笑語在這一刻全部停止,正圍坐在一起打牌的姬太太,姬靜慈還有葉嵐等人齊齊回頭,看見從未這般失態過的賴媽媽,隨口問了句什麼事這般慌慌張張。
賴媽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般難以啟齒的事本不該當著姬靜慈,尤其是葉嵐的麵說,但現在哪兒還顧得上這麼多。
賴媽媽哭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