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江眼底含笑:“她這應該算是在挑釁你吧。”
“陛下神思敏捷,下官也是這樣認為的,”應無殤皮笑肉不笑地抽動了兩下嘴角:“啊哈,沒想到多年不見,商蘿姑娘還是這樣有趣。”
說實話這要是對麵換個人,敢這麼和應指揮使大人玩心眼,哪怕是此刻他連對方該怎麼在詔獄裡度過後半生都考慮清楚了,可奈何這是個陛下放在心上的人。
應無殤無奈地歎息一聲,隨後麵上掛起輕鬆的笑容道:“請陛下放心,下官此去江南,一定請商蘿姑娘回來與陛下一敘。”
“嗯。”陸寒江點點頭,算是應下此事了。
說完了正事,應無殤也順便提了一嘴旁的“小事”。
“陛下,先前鼎皇子拜師宴下官沒來得及趕上,實在是有些可惜了。”應無殤歎道。
陸寒江擺擺手:“可惜什麼,沒趕上算是好的了,若非那老頭盯著朕不讓走,誰願意聽一群老家夥在那裡之乎者也。”
這話應無殤雖然心底十分認同,但他沒有膽子大到去接茬,他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後說道:“說到這做學問老夫子已然是天下第一人,想必殿下的學識不必再過多擔心,下官覺得,既然這文事穩妥了,這武事是不是也該......”
應無殤這話像是在請示,也或許是在提醒,陸寒江轉頭看了他一眼,後者繼續道:“陛下,下官之意並非為了讓殿下輕文重武,隻是希望殿下做學問之餘能夠強身健體。”
強身健體這種鬼話自然是麵子上隨便說說了,麵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應無殤不管是為自己考慮還是為了錦衣衛的將來考慮,都不能讓一群文官把持著鼎皇子的成長路線。
羅元鏡那群書生看錦衣衛不順眼也不是第一天了,天知道這個武功高到教出來的徒弟都能力壓自己的混賬老頭究竟為什麼這麼厭惡武夫。
總之不管出於公心還是私意,應無殤都覺得應該讓洛鼎身邊多幾個舞刀弄槍的人物。
其實這樣的人選一開始就有了,曹順作為東廠提督,又是宮裡的掌印大太監,他侍奉皇子身邊合情合理,同時又能夠適時地為小皇子展現一下作為武人的價值。
不過比起那群文人,應無殤更討厭這個該死的閹人,所以他寧願自己想辦法,也絕不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家夥身上。
至於說皇帝會不會反對,這根本就不在應無殤的考量之中,畢竟他們這位陛下在武道上說一句天下第一那絕對是實至名歸。
有這樣的老子在,洛鼎這個皇帝學點武功簡直是天經地義。
果不其然,在應無殤提了一嘴習武一事後,陸寒江也覺得並無不妥,他甚至覺得此事可以更進一步。
陸寒江沉吟片刻後說道:“皇子習文習武之事,關乎社稷江山不可輕慢處置,朕覺得不妨停幾日的朝會,讓老夫子與你們好好論一論這個中主次。”
應無殤神色一僵,皇帝這突然的一手讓他有點慌,畢竟這種事情旁敲側擊可以,若是真的擺到台麵上說,難免要和那群文人進行辯論。
儘管是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但是應無殤也不帶怕的,可關鍵的在於,和老夫子辯論除了要擔心名聲之外,還要擔心自己的身體夠不夠抗揍,因為這老頭惹急了是真會打人的。
最可悲的是,錦衣衛上下就沒有一個人能是人家的對手,麵對這位帝師,他們不敢動手是一回事,打不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起老夫子的拳頭,應無殤忽然一陣惡寒,他本想勸勸皇帝多考慮一下,可看到陸寒江那興致勃勃的表情時,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或許皇帝壓根不關心鼎殿下到底跟著誰學,或者是學什麼,這位陛下這時候想的恐怕是用這件事來吸引老夫子的注意,然後自己溜京城出去!
這可怕的想法在心頭浮現之後,應無殤收到了皇帝一個“你猜對了”的眼神暗示,他的心情立刻沉到穀底。
現在他不用擔心在皇子習武一事上被老夫子打了,因為隻要皇帝離宮這事被發現之後,他家門恐怕都要被那老頭給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