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就這麼喪,你家裡人對你不好嗎?”
錦衣衛的詔獄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才,從妄想一統江湖中二少年,到天天喊著世界汙穢了的抽風大爺,這裡應有儘有。
所以,彆說皇甫小媛在這裡突然黑化,就是她扭曲到不成人形,陸寒江也見怪不怪。
隻是問題在於,現在兩個人坐在這裡烤火,不是陸寒江良心發現在製造氣氛,而是他人生地不熟,在等救援。
皇甫家的人和錦衣衛現在應該都在沿江搜索他們,隻要天黑之前他們能夠趕到,今天這事就基本算是過去了。
陸寒江可不想對著個怨婦乾等半天,儘管皇甫小媛似乎才二十出頭。
於是他又感慨了一句:“想當初,那個哭唧唧地扒著我的腿,殺個人連路都走不動的小丫頭片子,現如今竟也到了為家事為難的年紀了嗎。”
“陸大人說笑了。”
皇甫小媛的神情恢複正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她重新變回了平日裡冷冰冰的模樣,讓人難以接近。
看來這次是陸寒江想多了,皇甫的小姐對情緒的把控能力還是挺強的。
“不必覺得難堪,此地隻有你我二人,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英雄尚且不問出處,一些陳年往事罷了,何必如此介懷。”
陸寒江說得輕鬆,那邊皇甫小媛卻冷眼如冰,斜了他一眼:“是大人記錯了,那日哭到不能自已的,似乎是大人您。”
“......”陸寒江的臉色一僵。
真的假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他早就忘得一乾淨,剛才隻是隨口花花兩句,不會真的發生過這種事情吧。
有種黑曆史被曝光的羞恥感,陸寒江果斷撇開了話題:“皇甫小姐可知這是何地,我姑且挑了個好叫人看得見的地方。”
皇甫小媛左右看了看,淡淡道:“不知。”
陸寒江一聳肩,他的人手有一大半都查那些黑衣人的底細去了,看來這下子隻能祈禱皇甫玉書足夠心疼妹妹了,他可不想在這裡待一晚上。
“不論如何,謝過大人救命之恩。”話題快要結束的時候,皇甫小媛又說了這麼一句。
“那兩個人沒想殺你,起碼後來不想。”
倒不是陸寒江謙虛,在第一時間沒能解決掉皇甫小媛,或者說被陸寒江反手埋伏了之後,他們的計劃應該就改變了。
或許為了挑起錦衣衛和皇甫家的恩怨,他們會做些什麼,比如把皇甫小媛帶走之後,放到錦衣衛的地界,再添油加醋地做點什麼,或者乾脆就是用作防止他陸寒江下死手的擋箭牌。
隻不過這些都是假設,畢竟現在他們已經失敗了。
陸寒江感到不解的隻是,為什麼他們要把秦羽也一並抓走,這一手實在有些畫蛇添足的味道。
“那個總旗,”陸寒江忽然問道:“你認得吧,姓秦名羽。”
“......他那張臉,那個名字,如何不認得。”皇甫小媛意外地很坦誠。
說著,皇甫小媛偏頭看向了陸寒江,語氣肯定地說道:“看來陸大人也不一般,那孩子的身份,你也查清楚了,對否?”
“......說話莫要這般老氣橫秋,秦總旗的年紀還要比你大上一些吧。”陸寒江不知道皇甫小媛是怎麼心安理得地把秦羽當小輩的,畢竟他們素未謀麵,而且還年紀相仿。
“這天下,有很多人想取他性命。”皇甫小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