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天爻聖宮的弟子玉牌。”
“聖尊智周萬物,無所不通,這世間哪有修士膽敢冒充他的弟子。”
“是也,是也。”
“……”
見眾人態度徹底倒戈。
那道找茬的聲音躲在人群中,不依不饒起,“身份玉牌不過是死物,亦是能夠造假!”
辛夷不耐煩地取出通訊玉鶴:“不然我請師尊過來,大家一起坐下吃吃席?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師尊這人比較率真隨性。”
“和他同殿吃席的修士,鮮少有能豎著走出去。”
眾魔修:“!!!”
魔域的五大聖宗。
都被長庚聖尊掀過桌子,無一例外。
和他同殿吃席的那張桌子,同太古界的四大絕地並列,被譽為第五大絕望之地,十死無生。
一些恐長庚聖尊症狀比較嚴重的。
已經開始哭求辛夷,求她放下手中的通訊玉鶴。
數雙充斥著不甘的眼睛,藏在人群中暗暗對視幾眼。
一直找茬的那道嗓音,再次出聲阻撓,“修真界以實力為尊,不過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你說停手就停手,你說合作就合作,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莫非說,天爻聖宮的出身就是比其它聖宗高貴?!”
最後的那句話裡,充斥著滿滿惡意。
辛夷耐心徹底告急,指腹摩擦著手中的身份玉牌,明銳的雙眸落在三番兩次,出聲妨礙的那片人群中。
“哈。”
“憑什麼聽我的?”
“有趣的問題。”
辛夷撫掌輕笑,帶著幾分的漫不經心,不鹹不淡道:“憑我天爻聖宮是魔域第一宗,憑我師尊是長庚聖尊,憑我——”
兩柄細長魔劍。
嗡鳴一聲,糾纏著從她背後飛出。
攜裹著血海滔滔,氣衝霄漢,如潮湧至席卷向周圍人群。
猩紅的血水倒映在瞳孔深處,濤瀾洶湧,藏匿在人群中的男人,欲要像周圍修士那般逃竄開,雙足卻像是讓釘在了地麵上,動彈不得。
隻能骨顫肉驚地看著,看著自己沉淪在無邊無際的驚濤中……
“憑我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就能按著你們打!”解決了暗中作亂的小老鼠,辛夷笑盈盈地收起魔劍,繼續道。
和方才揮劍時。
鋒芒畢露,氣焰熏天的模樣,仿若兩人。
魔修行事肆意妄為了些。
但他們也是人,懂得衡量利益的得失,沒有了暗中搗鬼的小老鼠,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起來,他們默認了參與辛夷的互幫互助計劃。
隻是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橫在這個互助計劃麵前——
來都來了。
長生闕的弟子們,不準備走了。
辛夷不敢靠他們太近,隻遠遠勸了幾句,然請佛容易送佛難,見他們不理不睬難纏得緊,她無奈歎息一聲,“是你們逼我的。”
聽到這話。
無論是仙修還是魔修,都朝辛夷投去了好奇目光。
忽然來上這麼一句,莫非這位小君上有能夠對付這群瘋子的辦法?
正這般想著,就看到她清清嗓子,朗聲道:“你們再不停嘴離開,我就要將你們當眾裸奔,黑袍下實則空空如也,什麼都沒穿的秘辛公諸於世!”
眾人:“哦豁!!”
沒穿?
大庭廣眾之下,黑袍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穿?!
無論正道還是魔道,個個都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也張的大大的,一副吃到了驚天大瓜的模樣,堂堂五大魔宗之一,赫赫有名的長生闕。
居然愛好聚眾裸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瓜確實夠分量。
沒見過世麵的正道修士們,麵麵相覷,心生震撼,曲流雲脫口而出,“你們魔域修士,這麼會玩的?”
對麵魔修不樂意了,魔域修士行事雖說百無禁忌了些,但當眾裸奔這事還是做不出的。
他們紛紛發言,和長生闕撇清關係:
“魔修是魔修,長生闕是長生闕修士,請不要將我們混為一談!”
“是也,我們又不是君子,可沒有坦蕩蕩的愛好。”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的!”
“我們的名譽,都是被這些葷素不忌的帶壞的。”
“等等,我們有名譽這東西嗎?”
“沒有嗎?”
“……”
這邊吃瓜群眾在議論紛紛。
另一邊,辛夷在聚精會神盯著那些長生闕的黑袍們。
見他們聽到自己的警告後,就如同時間定格般,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麵上浮現出輕鬆的笑意,知道這事成了。
長生闕的功法特殊。
修為愈高瘋的越嚴重,真就是拿智商和理智換取的修為。
和拜師大典的那位長生闕長老相比,在場的這些小金丹們,還知道披件鬥篷遮羞,顯然還沒能像他們的前輩那般,習慣了坦蕩蕩的生活。
這代表著。
他們心中還尚存一點世俗的羞恥心。
也確實如辛夷所猜測那般,最終長生闕的小黑袍們,是捂著臉跑開的。
沒了最後的攔路虎,辛夷按照性彆、性格,以及性取向,為正魔修士們分配好捆綁對象後。
他們開啟了長達兩個月同居生活。
兩域的風土人情,生活習慣差異較大,一同生活起來難免磕磕絆絆,為了能夠和諧的度過這兩個月,身為“互助”計劃的發起人,辛夷當仁不讓地為他們製定了同居守則。
“也不知道違反守則,會受到什麼懲罰?”
“丟進五毒窟?那些毒蟲和毒蛇咬人賊疼。”
“再疼,能有抽魂鞭疼?”
“我倒寧願是抽魂鞭,那些密密麻麻蠕動的蟲子和蛇群太惡心了。”
“一想到要和那些正道糞坑住在一起,我就渾身難受。”
“哈,說的像是我們多麼希望同你們這些喜愛裸奔的魔修,同吃同住一樣。”
“我們正道是糞坑,你們是什麼?”
“攪*棍嗎?!”
“你找死!”
“都冷靜些,彆急著打,先看看懲罰是什麼。”
“……”
正魔雙方的站位涇渭分明。
他們互相打著嘴仗,罵罵咧咧趕去了張貼有告示的山壁。
巨大的黃色布匹裁剪成的告示,懸掛在極高的山壁上,遠遠的,就看到了上麵筆走龍蛇的數排毛筆字:
“一:口頭摩擦
率先出言挑釁者,需朝被挑釁者進行誠懇的道歉,並進行長達兩炷香的牽手與擁抱。”
第一個,還隻是最輕微的懲罰。
就驚得不少魔修以及仙修虎軀一震,心驚膽寒,暗暗決定日後行事要慎重幾分,和那些令人作嘔的正道/魔道牽手擁抱,他們寧願去蛇窟躺著!
目光下移,眾人看向告示下方的第二和第三個懲罰:
“二:輕微肢體摩擦
率先動手動腳者,需朝被動手動腳者進行極其誠懇的道歉,並進行長達兩日的手牽著手,與同床共枕的等親密互動,以示懲戒。
三:嚴重肢體摩擦
率先動手者,需朝被動手者進行道歉,並在大庭廣眾之下,每日早中晚三次朝對方朗誦萬字讚美詩,並同床共枕七日
注:拒絕接受懲罰者,逐出“互助”計劃,並永不錄用。
注:一切解釋權歸天爻聖宮辛小君上。”
關於告示上的三個懲罰,無論是正道修士,還是魔域修士都意見頗大,但在天驕任務的誘惑下,他們也隻是嘴上抱怨抱怨。
仙域修士退出,等待他們的隻有外麵魔修無休止的追殺。
而魔域修士一旦放棄了這次機會,就隻能千裡迢迢趕去仙域那邊,才能完成任務了。
故而,並沒有人主動提退出,再者說,想要規避掉這些懲罰,也隻要堅持兩個月不詛罵,不爭鬥就好,似乎也不難?
站在山壁迎風招展的告示下。
涇渭分明的仙修和魔修們,在微妙氣氛中互相望向對方。
一個性情暴躁的魔修,沒忍住脾氣,“瞅我乾啥?”
對麵的仙修:“……我不想和你牽手。”
想到告示上的懲罰,魔修心中一梗,憋青了張臉,“我不是在挑釁,隻是想問問,你看我是有什麼事嗎?”
仙修:“沒事。”
魔修:“哦。”
兩域修士目光錯開,帶著涇渭分明的隊伍離開,告示掛出的這日,在一種尷尬中透著些許嫌棄和禮貌的氛圍中,落幕。
人是種適應能力很強的動物。
除了前幾日氣氛詭異了些,偶爾會有些小摩擦出現,到後麵幾乎就沒再出過亂子。
看著性情日漸平和,不再整日喊打喊殺,在自己的刻意引導下,偶爾做錯了事,還會主動朝對方道歉的正魔兩域修士們。
暗中觀察的辛主播,露出了詭異的姨母笑。
“桀桀桀桀。”
“磕到了,又磕到了,這對CP終於he了!”
就算是短暫的he一會,甜一下,那也是he啊。
取什麼CP名好呢?
這兩位互相給對方的“愛稱”太過辣鼻子,辛夷著實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舉起直播間攝像頭尋求幫助:“萬能的觀眾老爺啊,急求合適的CP名!”
“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