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未白幽幽道:“你為什麼總是喜歡變成我的樣子,來欺負青鷺的貓。”
辛夷實話實說,“因為本君不想丟自己的臉。”
段未白:“……”
所以就選擇丟他的?
淦,他就不要臉了嗎?!
段未白心裡一梗,怨念深重道,“扮人者,人恒扮之,小心報應。”
“本君就是報應。”
辛夷邪魅一笑,一點也不帶懼的。
看著對麵油油膩膩的“自己”,段未白感覺眼睛有些疼,不忍直視地偏過頭,“求求您當個人吧,彆用我的臉做出這種表情!”
在他的抗議聲中。
辛夷放下歪起的嘴角,開始談起正事。
對於巡察的路線,她暫時沒有什麼想法,但對於隊伍配置她倒是有一個念頭。
直播間觀眾在聽到巡察二字後,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巡察=探訪民情,同為藍星人,這次辛夷和他們的腦電波對上了。
既然是探訪民情,就肯定不能明著來。
她的計劃是故布疑陣,準備十幾支虛假的隊伍,真實的自己則——
微服出訪。
對於她的這個計劃,無渡三人都投了讚同票。
以辛夷皮上天的脾性,巡察路上絕對不會安分,前麵不知有多少幺蛾子在等著他們,與其浩浩蕩蕩的跟著大部隊,人多眼雜,容易出亂子。
還不如就他們四人,簡簡單單。
說乾就乾。
前腳剛確定了計劃吩咐下去,後腳師兄妹四人便輕裝上陣,四個人牽著四匹代步的靈獸,離開了天爻聖宮。
翻看了宗門境內的輿圖。
他們簡單商量後,選擇從附近的一座小城出發。
騎著靈獸,日夜不眠行了數日,直到這日傍晚,才行至輿圖上的城池,畢竟是天爻聖宮附近的城池,屬於天子腳下。
就算隻是一座巴掌大的小城,也格外熱鬨。
城中有不少高階修士出沒。
畢竟是微服私訪,一旦被人認出那就沒意思了,師兄妹四人都進行了簡單的偽裝,戴上了麵紗和麵具。
城池出入口的守衛,把守的很是嚴實。
細細盤問了一番。
才放辛夷一行人進入城內。
夜色已至,大街小巷上掛滿五顏六色的燈籠,燈火通明,本該熱熱鬨鬨的長街上,卻沒太多人走動,且大半都形色倉皇。
無論男女。
但凡有些姿色的,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有些人三三兩兩聚在燈籠下,在憂心忡忡的談論著什麼,辛夷好奇聽了兩耳朵,發現他們是在討論采花賊/采草賊。
城池不大,人卻不少。
師兄妹四人問了數家客棧。
好不容易才在一處極為偏僻的區域,尋到家有空房的小客棧。
夜色已經徹底降臨,天地間變得灰蒙蒙的。
掌櫃的提起手中的燈籠,借著昏黃火光,細細端詳著四位來客姣好的眉眼,冷不防冒出句,“諸位是剛到我們問花城吧?”
“是。”
無渡頷首。
“隻是遮住半張臉可不太夠,還是再藏藏吧。”
客棧掌櫃隱晦的提醒起。
“采花賊?”
辛夷細細打量起麵前的小客棧,“我們聽說了。”
卻見客棧掌櫃搖搖頭,“那些,可不是普通的采花賊。”
段未白稍稍來了興致,“怎麼個不普通法?”
“是一群眼光很挑剔,行事很很……”客棧掌櫃擰起眉頭,有些不知該如何形容,“總而言之,很奇怪的采花賊。”
“一群?”
辛夷的關注點有些歪。
她目露遲疑,采花賊/采草賊一般不都是單打獨鬥?這種特殊的賊屬也能成群結隊的一起行動?呃——
會不會太黃|暴了?
剩下的內容,不該是自己免費能腦到的。
辛夷點到即止,為原地起飛的腦回路踩住刹車,跟隨著客棧掌櫃去了後院,這座小客棧隻有兩層樓,一樓和二樓是用來就餐的,客房在後院。
放出金玉傀儡打掃房間。
閒來無事。
辛夷踩踏著夜色,去後院的馬廄喂靈獸去了。
她身上沒有靈獸吃的牧草,索性取出小半簍靈果,逗弄起馬廄中的靈獸,半簍黃杏似的靈果喂得快見底時。
辛夷耳尖忽而顫了顫。
眼眸朝右下方輕瞥了眼,她沒有動彈。
繼續擺弄著手中的靈果,逗弄起馬廄中的靈獸。
直到——
“呼呼”
刺耳的破空聲襲來。
一根粗大的木棒,重重敲擊在細白後頸上。
抱在懷中的竹簍“啪嗒”滾落進馬廄內,赤裙女郎身子一歪,隨之軟軟癱倒在草地上。
“哐當”
丟開手中的木棒,背後偷襲的少年郎麵帶惱怒,直勾勾看向身前的赤裙女郎,咬牙切齒,目光怨怨哀哀。
“可真讓我好找!”
“勾搭了我還不夠,竟然還朝我小娘下手——”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混賬,始亂終棄的浪蕩……”
辛夷原以為是遇到了客棧掌櫃口中,眼光很挑剔的采花賊,還想著戲弄一番找找樂子。
但聽這個少年郎左一句始亂終棄的渣滓,右一句喪儘天良的混賬,還牽扯到了親爹小老婆的混亂關係,滿滿的怨夫樣,她有些躺不住了。
揉弄著後腦勺。
在少年郎驚愕的目光中,她從草地上坐起身。
“你沒暈?”
他脫口而出。
“腦有疾?”
辛夷斜眼瞥他,“本君好歹是個修士,一棒子敲暈,你覺得這合理嗎?”
少年郎:“……”
呃,似乎確實不太合理。
辛夷上下打量著他,“你哪位?為何敲我悶棍?”
聽到這話,少年郎像是點燃的油桶,瞬間就炸了,氣到火冒三丈,“你始亂終棄,又勾三搭四,還問我是誰?!”
辛夷:“???”
又一次。
細細打量了番,他那張完全陌生的含怒臉龐。
在少年郎幽怨裡摻雜著幾分期待的目光中,她猶猶豫豫,露出了來自人渣的禮貌微笑,“我勾搭過的人有點多,所以……”
“您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