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誰需要你給我加油?你給我等著,等明年,我進了無極宗後,定會一鳴驚人!”
“好的。”驚妄麵無表情道。
楚星沉忍不住笑了,這燭埼玉還怪好玩的。
看來燭九妄便是驚妄的事,還未傳到燭家。
送走燭埼玉後,薛可頭疼,道:“燭小少爺就是個孩子,您彆和他一般見識。”
葉嶺走過來,道:“夫君,也深了,兩位仙師想來也累了,快快回去歇著吧。”
薛可點了點頭,道:“倒也是,楚同修今晚便住在薛家吧,屋子都已準備好,便不打擾二位了。”
楚星沉與驚妄對視一眼。
楚星沉想了想,還是打算看看這奪舍了葉嶺的鬼修,有什麼目的。
入夜,二人貼上了隱身符,來到了薛可的婚房外。
屋內,葉嶺貼心道:“夫君,我伺候你脫衣吧。”
薛可臉色通紅,說道:“我、我自己可以。”
“夫君,人家想幫幫你嘛。”葉嶺撒了個嬌。
驚妄瞥了楚星沉一眼。
楚星沉瞪回去。
乾嘛?
驚妄輕聲道:“若是阿涸也能這樣和我撒嬌便好了。”
楚星沉警惕的望著他,“你休想!”
這狗東西總是想一些不該想的!這腦子裡裝的全是廢料吧!腦子乾脆彆要了!
屋內,葉嶺扶著薛可上床。
薛可抱住葉嶺,道:“我知你其實對我也無甚感情,但你今日嫁給了我,我定會對你好,我在薛家什麼地位,你在薛家便是什麼地位。”
葉嶺點了點頭,應道:“夫君,我定安分守己,不給你添絲毫麻煩。”
薛可笑了笑,正要做什麼,忽然,葉嶺點了點他的後勁。
薛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葉嶺鬆了口氣,瞥了瞥嘴,道:“若不是阿嶺想嫁你,我才不會來薛家!”
記
葉嶺剛說完,那門便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楚星沉腰上掛著劍,走進了房。
葉嶺瞧見他們,麵色頓時一僵。
“自己現行,還是被我打出原形?”楚星沉波瀾不驚的問道。
葉嶺麵色難看,惱怒道:“這是我與薛少的婚房,二位這樣闖進來,不太好吧?”
“你一個男人都能嫁給男人了,我們兩個大男人,為何就不能闖進婚房?”
葉嶺惱怒道:“男子怎麼了!誰說男子就不能嫁給男子了!”
楚星沉:“……”
楚星沉二指一揮,七星震厄頓時出竅,漆黑的劍鋒抵在葉嶺脖子上。
葉嶺往後退了退。
他看了眼床上的薛可,怕將這婚房毀壞,驚醒了他,連忙朝窗外跳去。
“追。”
楚星沉和驚妄便追了過去。
葉嶺飛身而出,狂奔出薛家。
到了薛家外的空地上,葉嶺停下步伐,轉過身,道:“不錯嘛,聽說你們是薛可的同修,我還以為和他一樣都是些小廢物,不值得關注,沒想到有兩下子。”
葉嶺身上冒出鬼氣,“我可不是一般鬼修,你們若是識相,便速速退下。”
楚星沉歎了口氣,雙指隨意一指,劍氣落下,七星震厄懸在葉嶺的頭頂。
他道:“我也不是一般的劍修,變出原型,從她身上離開。”
“這可不行。”
葉嶺皺了皺眉,意識到遇到了棘手之事。
“我若是現身,阿嶺便會死,她如今隻剩一口氣,被我溫養在識海,阿嶺想嫁給薛少,我隻是為她完成遺願罷了。”
“我乃鬼獄門殷無。”
驚妄眉頭狠狠一皺,他抬手,攔住楚星沉,道:“阿涸且慢,先彆動手。”
“嗯?”楚星沉不解,劍氣凝滯在半空中。
驚妄若有所思道:“你說你叫殷無?”
“正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葉嶺滿臉警惕。
驚妄忽的笑了,對楚星沉道:“阿涸,可還記得百年前,我們在神陽城曾接生過一個孩子?”
楚星沉當然記得!
那還是驚妄接生的。
“那個孩子,就叫殷無。”
楚星沉:“……”
楚星沉望向麵前這柔柔弱弱的少女。
驚妄道:“你父親,是不是叫殷懷恩。”
葉嶺大驚:“你怎知我父親的名諱!”
“因為我啊。”
他抬手間,一個振袖,魔氣外泄,“是你爹的主子。”
殷無:“……”
驚妄直接傳音給了殷懷恩,“再不來,你家孩子就要被我家仙君殺了。”
殷懷恩:“……”
傀儡與主人之間有所聯係,驚妄能清晰的知道他手底下每一個傀儡的舉動。
殷懷恩不敢耽擱,那位仙君是個暴脾氣的,他真怕仙君把阿無給殺了。
空間震蕩,殷懷恩瞬移而至。
看到殷懷恩,殷無雙眼一亮,“爹爹!”
殷懷恩臉色鐵青,怒斥一聲:“住嘴!誰是你爹!”
殷懷恩歎了口氣,衝著二人拜了拜,“見過尊上,見過仙君。”
“什麼主上?什麼仙君?”殷無疑惑。
“混球!這二位是魔尊驚妄與星沉仙君,還不行禮!”
記“啊?”
殷無連忙衝著二人拱了拱手:“竟是二位!這百年來我爹沒少和我說過你們的事!”
殷無目光在二人之間打量。
楚星沉一陣無語……
當年那個神陽城的小嬰兒,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嗎?還成了鬼修。
殷懷恩一陣頭痛,說道:“尊上,這孩子我會回去好好教訓他的,若是他有哪裡冒犯了尊上,還請尊上手下留情。”
殷無道:“我才沒有。”
“爹,你還生我的氣嗎?我現在不能走,我的好朋友阿嶺快死了,他想和薛少相處幾日,爹要不你也留下來?”
殷懷恩歎了口氣:“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你舍棄肉身,改修鬼道,都不曾與我說過一聲,如今更是肆意妄為,我真是快要被你氣死!”
“怎麼還在為鬼道一事生氣呢,爹你也是修的鬼道,你可以,為何我就不可?”殷無冷哼一聲,接著道:“爹若是還生氣,就莫要管我了,是死是活皆與你無關。”
他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楚星沉好奇的看著這出家庭倫理劇。
驚妄有些無奈,道:“就這麼好看?”
“挺好玩的,殷無剛出生時,才那麼小一團,我差點以為他會被你捏死呢。”
“看來阿涸喜歡孩子。”
這話讓楚星沉當即戒備。
“隻可惜天息聖水被我扔了。”驚妄歎息一聲,“不然阿涸和我也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又何必看彆人的。”
楚星沉鬆了口氣,還好扔了!
“不看了。”
楚星沉怕驚妄真覺得他喜歡孩子,羨慕彆人的父子之情,給他弄出個孩子來,這狗東西什麼做不出來?
楚星沉轉身離開。
驚妄瞥了殷懷恩一眼,發出一聲輕笑,道:“管好你家崽子,莫要惹我家仙君。”
殷懷恩:“……”
殷懷恩嘴角抽了抽,彆以為他沒聽出來,尊上這是在特意強調我家二字。
幼稚!
“哼,你看,連仙君和尊上都不管我的事了,轉修鬼道便那麼不堪嗎?”殷無不甘心的瞪著他。
“你為何要轉修鬼道,給我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我將你撫養長大,便是為了讓你成為人人喊打的邪魔歪道嗎?”
“可是爹爹,邪魔自在人心,我不為惡,誰又會覺得我是邪魔歪道?你看,我就交到了阿嶺這樣的朋友,阿嶺便從不嫌棄我,爹爹又何必對鬼修偏見如此之大,您自己不也是嗎?”
“我敬重爹爹,想走爹爹所走之道,又何錯之有呢?”
“是,你無錯,錯的是我,將你嬌慣至今,你毀去肉身都不曾與我說過一身,阿無,你是真的長大了,翅膀硬了。算了,你愛飛到哪,便飛到哪去吧,我也管不著了。”殷懷恩內心疲憊,捏著傳送符欲要離開。
殷無下意識伸手,撲過去抓住他的袖擺,道:“爹,彆走。”
殷懷恩看著他,昔日的小東西已經長的快和他差不多高了。
“我們好久沒見麵了,留下來吧。”
……
“阿涸,你還記得百年前,你曾答應過我一件事,你並未做到。”
二人走在羊腸小道上,閒庭信步,驚妄隨口道。
“嗯?”楚星沉麵露不解。
記“那棵桔樹苗,你至今未種活。”
“那就是一棵死的!如今百年過去,更是死的不能死了!如何能種活?驚妄,你就是故意為難我!”楚星沉懊惱!
驚妄唇角上揚,道:“誰說它死了。”
他上前,正要摟他的腰,楚星沉晃了晃,避開他的手:“說話便說話,彆動手動腳,不許碰我!”
要禁欲!禁欲!
驚妄失笑,道:“好好好,不碰。”
“阿涸,走,帶你去看那棵桔樹。”
說完,驚妄翻出仙舟,帶著楚涸往魔宗而去。
“之前魔宗被寂靈台所擾,便換了個位置,連同那顆枯死的桔樹也一同遷了過去。”
魔宗又改成了那副仙氣飄飄的樣子,那顆桔子樹,就種在驚妄的寢殿外,開窗便能瞧見。
“喜歡嗎?喜歡新的魔宗嗎?”驚妄問。
楚星沉不答,走到那棵桔樹前,他皺著眉,道:“這不還是死的嗎?就說種不活了,驚妄你忽悠我!”
狗東西怕不是就是想把他騙來魔宗吧?
驚妄上前,從百寶袋裡掏出一枚小瓶子,他道:“看著。”
話落,滴了一滴透明的液體下去。
下一刻,那已經成為枯枝的樹苗,竟奇跡般的活了,抽出了新的嫩芽。
楚星沉眸子瞪大了些。
“如何?沒騙你吧?”
楚星沉回過味來,抬手用力招呼了下他的腦袋:“好你個驚妄!百年前你就是在故意為難我!明明你自己有能令植物起死回生的藥,死活要讓我來種!”
“阿涸,這次可是你先碰我的。”
他將人一把抱住,頭擱在他的肩膀上,道:“那時候,我隻是害怕你會與我分道揚鑣,想將你留在我身邊。”
他湊過去,衝著他的臉的親了一下,“你去下山為我找桔樹苗時,其實我一直在後麵跟著,我看著那麼多姑娘在偷看你,看著你和其中一位姑娘走了,你是不知道,那一晚我恨不得剜了她們的雙眼。”
楚星沉的心動了一下。
懷抱是溫暖的,他因為修煉劍道,渾身都是冰冷的。
此刻卻覺得被焐熱了些。
楚星沉看著這株樹苗,伸手撥了撥上麵的葉子,道:“誰讓你總是氣我。”
“桔樹活了,我履行當日的諾言,仙君可以選擇自行離開魔宗,仙君還走嗎?”